她抬起泪眸怔怔的看着他,她完全没想到,,这辈子还能再见到皇上,并且,他还会与自己说对不起。皇上见她不出声,低头在她的秀发上亲吻一口,“爱妃是在记恨朕吗?”
端妃摇头,“奴婢不敢,奴婢现在是带罪之身,怎敢记恨皇上?”
皇上叹了口气,一双锐利的眼眸看着她,“你还是在怪朕?朕现在接你回端庄院,重新封你为贵妃,你可愿意?”
皇上双手抓紧她的肩膀,用深情的眼神直视着她,虽然这后宫之中佳丽众多,但是为皇上生儿子的也仅有三人,皇上虽然多情,却也是念旧情之人。端妃显然有些意外,她抬起泪眼不解的看着他,“皇上此话当真?”
皇上点头,在她的额头上亲吻一口,“当真,事情已经查明,你是被娴妃所害,安心怡和明德帮你正名了,所以朕被蒙弊了多年的眼睛也该睁开了。”
端妃听完皇上的话突然跪地,声音哽咽,人也在颤抖着,“臣妾谢皇上恩典,臣妾在这冷竹阁中做梦也没想到能有出去的一天,而且还是皇上亲自来接,臣妾真是受宠若惊啊。”
皇上见此,忙俯身将她扶起,“大家都等着你呢,出去吧。”
说完,他挽着她的手,走出了门,站在院子里的明德看到这一幕,忽然上前跪倒在地,“母妃在上,受儿臣一拜。”
端妃此时早已经泪流满面,她哆嗦着双手上前扶起明德,抬眸轻扫一下皇后,声音怯怯道:“姐姐,我……”皇后却轻抬手,“明德本就是你的儿子,本宫已经与他享受十年的天伦之乐,该还给你了。”
虽然她说得轻松,但是所有人都能从她的眼神看出来落寞与难过,她的表情同样也是忧郁的。明德见此,突然上前跪倒在皇后面前,眼睛红润的看着她,“母后,娘是我母妃,您是我母后,你们一个对我有生育之恩,一个对我有养育之恩,明德以后定会好好孝敬二位娘亲,母后不会失去明德的,永远都不会。”
这一幕,看哭了在场的所有人,包括安心怡,皇上的眼眶也是微微泛红。皇后忙上前扶起明德,抬手拍拍他的肩膀,“好孩子,母后一直是你的母后,你已经陪母后十几年了,现在你去陪陪你母妃吧!”
明德重重的点头,“谢母后宽容。”
皇后却对明德摆手道:“你应该感谢的还得是安心怡,若是没有她帮忙,怕是你没有办法替你娘洗刷冤屈了,你去谢谢她吧!”
明德刚要起身来到安心怡身边,端妃却提前过来了,她用手扯着安心怡的手,满眼泪痕的看着她,“心怡,我听皇上讲了,我能洗清罪名,是因为有你帮忙,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谢你了。”
安心怡忙摇头,“端妃不要谢我,我也是被明德的盼母之心感动,再说我也没做什么,都是一些小伎俩而已。”
皇上看到这,也笑呵呵的看着安心怡,“好,安心怡此次为朕分忧,你想要什么赏赐尽管说,升官还是赏银?”
他看着她,满眼的赏识。安心怡忙跪地行礼道:“奴婢不要升官,也不要赏银,奴婢只有一事相求,还望皇上应允。”
在场的所有下人不禁一阵嘘唏,她竟然放弃了这么好的一个向皇上要赏赐的机会?真是傻,真是让人非常费解。皇上也有些不解的看着她,“你且说说看,朕能做到的,一定帮你。”
安心怡沉吟一会,现在皇上心情大好,正是想办法靠近冯源的时候,于是,她轻抿嘴唇,缓缓道:“奴婢想带长乐公主出宫住一段时间,她最近心情很好,如果再借助一些外在的因素,相信她会好起来的。”
“不可,长乐自小在宫中长大,不可随意出宫,她会不适应的,再说宫外也有危险。”
没等皇上开口,皇后倒先出言阻止了。“皇后此言差矣,公主长期在一个环境中生活,势必会有倦怠期,就像皇后一样,若是让您一直生活在您的凤鸾殿您愿意吗?是不是偶尔还想去后花园逛逛,偶尔还想找个机会散散心呢?公主亦是如此,所以,为了公主的心情尽快恢复,还请皇上和皇后应允奴婢的请求。”
她说话的时候,特地避免说起公主有病的话,这样也避免了人多嘴杂,将公主的病传扬出去,所以,她说的特别隐晦。皇上闻听此言沉默了一会,半晌,他才开口道:“既然如此,那朕便命人在城中选一处宅子让你们随公主前去,另外再派一些大内高手随行保护长乐的安全。”
安心怡听完皇上的话忙摇头,“不,皇上大可不必大费周张,奴婢去国师府看过了,他的院子里有花有草,风景很好,院子还宽敞,皇上下旨让长乐公主去国师府小住即可。”
她说完这话,突然发现有些不妥,可是这是接近冯源唯一的理由,只有在国师府住下,她才能有机会去他的药材库里为相公找解药。“万万不可,长乐不知为何,看到冯源哪怕是听到他的名字都会大发雷霆,你现在还让她住进他的府邸?这不是让她的心情会更糟吗?而且,这也不合适,待嫁的公主住进未婚的国师府,这像什么话?简直是笑话。”
皇后显然听见安心怡的这个提议有些不开心了,整张脸都拉了下来。安心怡也为自己这个鲁莽的决定感到不妥,自己光想着自己的事情了,竟然忘记了这古代人是注重名节的,尤其是未出阁的女子。“奴婢欠缺考虑,还望皇上皇后降罪。”
她低着头,紧咬着嘴唇,有些焦躁,不为别的,是为了进国师府的计划失败而焦躁。正在她奥恼的时候,皇上微微点头,缓缓开口道:“既然如此,为了长乐早日恢复到以前那个乐观的长乐公主,朕愿意一试,朕现在就下旨,让冯源接驾,朕要带着皇后和长乐公主去国师府小住几日,皇后,朕这样安排可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