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知晓,这镖局除却押送物品,竟也兼任这“跑腿”“买手”的事宜。独自在这“半成品”的医馆也是无聊,苏裴怡拍拍衣袖,起身向镖局走去。自从和西淮镖局的安平分号做了邻居,苏裴怡也不愿再穿男装,并且早已与镖局众人熟识,和裴礼他们一样,能堂而皇之的入门入院。“他们在哪?”
苏裴怡进了镖局,随意寻了一个镖师问过。那镖师一听便知她问的是贺子非与裴礼,便指了指后院会客之处,说道:“今日有贵客前来,掌柜与裴公子会客去了。”
“你们镖局哪日没有贵客。”
苏裴怡喃喃念道,又与镖师道了一声谢,便向后院走去。会客厅外,苏裴怡小心翼翼的靠近门口,探头向屋内看去。却见屋内气氛十分凝重。贺子非坐于主位,裴礼背手站与他身侧。而厅前亦站着一人,背对着门口,看不到面容。贺子非与裴礼不苟言笑,三人皆不言语。苏裴怡不敢贸然上前,上次便是她跑了进去,一不小心惹得镖局丢了两单生意。她看到屋内如此气氛,便也摇了摇头,准备转身离开。可贺子非却看到了她的身影,高声喊道:“苏姑娘,你来的正好啊。”
苏裴怡听言回过头去,莫名其妙地看向贺子非,却见厅前之人亦回过头来。看清那人容貌,苏裴怡的心又漏跳了一拍,瞬间领会了贺子非所言“正好”是何意。她避着裴礼如箭般射来的目光。而那厅前之人,竟也十分不合时宜地对她说了句:“苏姑娘,好久不见啊。”
苏裴怡避之不及,只好走了过去,尴尬地笑笑,说道:“好久不见。尚公子。”
之前虽是尚文翰嘱咐她隐瞒二人相识之事,而今竟也对此毫不避讳。厅上四人,唯苏裴怡一人尴尬不已。裴礼凝视着她,沉了一口气,只道了句:“失陪。”
便上前拉过苏裴怡就往外走。苏裴怡不知所措地跟上裴礼的脚步,却回头瞥见贺子非又露出了一脸坏笑。苏裴怡不禁怒视而去。就知道是他多嘴,定是在裴礼面前,将尚文翰误认贺子非是她夫君之事说来,不然裴礼怎会如此气恼。“裴礼,咱们要去哪?”
苏裴怡厚着脸皮问道。裴礼听言却停下脚步,径直将她逼至墙边。裴礼看着她,叹了口气,质问道:“你不是说,他是钱庄的仆役吗?”
苏裴怡无辜地看着他的双眸,知晓自己而今解释这无用,只好轻声说道:“我怕你误会。”
“误会什么?”
裴礼冷言道,“误会你们二人会私会于庭院,行苟且之事吗?”
“你这是什么话?”
苏裴怡顿时心底怒气横生,“在你心中我是如此随便之人吗?”
裴礼伸手抬起苏裴怡的下巴,低声说道:“之前主动来我房中的,不是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