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子非困惑地看向裴礼,欲求解惑。裴礼只低头浅笑。苏裴怡却在旁笑道:“你来的倒是时候,别闲着,一起帮忙。”
贺子非困惑的看着裴礼,裴礼却也对他摇头笑道:“这是裴怡新研究来的吃食,名叫粽子。晚些一起尝尝吧。”
一听此言,贺子非兴致盎然地将执扇放至腰间,撸着袖子走到苏裴怡身侧,笑道:“这准备吃食之事,本公子还是头一次。苏姑娘,你且要珍惜啊。”
苏裴怡无奈间拿起一颗枣子塞到贺子非口中:“就数你话多。”
厅间粽香四溢,除却苏裴怡包的三角粽,裴礼自创的“药包粽”,贺子非竟也稀里糊涂地按自己的法子,包了许多奇形怪状的粽子。苏裴怡无奈至极,却也乐在其中。忙碌之后,三人坐在院前,而厨间糯米的清香,已然飘散至整个医馆。苏裴怡顿时觉得饥肠辘辘。可她尚未说话,贺子非已然说道:“早知这粽子要这么久才能吃上,我不如去万花阁那处吃花酒了。”
“你想去便去,又无人拦你。”
苏裴怡随口说道。贺子非却愤然起身,看着裴礼说道:“裴兄,你怎也不管管你夫人,如此哪还有什么待客之道。”
苏裴怡抿茶偷笑,裴礼只淡然说道:“夫人说什么,便是什么。”
贺子非听言更是无奈至极,走到院前用力踢了一下树桩。可片刻,他又反应了过来,诧异道:“这儿的柳树怎么没了?大夏天的,不留着遮阴砍了干嘛?难怪在你这院中,只觉燥热。”
苏裴怡瞟了他一眼,说道:“燥热是你自己心绪不宁,怎还怪上我这院子了。看它不顺眼便砍了,你不觉得如此这院落都宽敞了许多吗?”
贺子非走上前,端详着那整齐的箭痕,勾唇一笑,说道:“苏姑娘倒也有趣,不愧是本朝首富之女,连砍个树都要寻个内功雄厚的高手而来。”
苏裴怡不愿理他,只喃喃嗔道:“你管我如何。”
是夜,苏裴怡与裴礼卧于床榻之上。夏意正浓,天气炎热,蚊虫肆意而飞。裴礼看着罩于床外沙帐,淡笑道:“除却这粽子蚊帐,来世还有何有趣之物?”
苏裴怡摇着蒲扇笑道:“那可多了去了。单说这盛夏解暑之物,冰箱空调电风扇,当下但凡有一样,我也用不上这蒲扇了。”
裴礼笑着从苏裴怡手中取过蒲扇,帮她摇了起来,说道:“那冰箱,可是如同贺子非府上地冰库一半,四季冰冷异常,可藏物储寒?”
“单凭一个名字,你便能猜出其功能用法?”
苏裴怡坐了起来,叹道,“裴礼,你也太厉害了。”
裴礼抿唇一笑,说道:“曾听家父说起过罢了。”
苏裴怡一听,瞬间起了精神,追问道:“你还听他说起过什么?电饭煲,烤箱,微波炉?”
裴礼轻轻摇头,说道:“微波之事倒是曾听家父提及,说是运用得当,可用于诊治伤病。”
苏裴怡不禁问道:“他究竟是何许人也,当真从未与你提及来处吗?”
裴礼沉默几许,又凑到苏裴怡耳边说道:“待闲暇之时,关于那个世界的事,可否多与我讲讲?”
对他而言,时晓所在的那个世界,很可能,亦是他父亲所来的地方。苏裴怡点了点头,又笑道:“如此,我可否算是泄露天机?”
裴礼微怔,在苏裴怡启唇欲语之际,又伸手覆在了她的唇上。“不要说。”
裴礼摇头轻语,“若是我爹当年突然故去,是因所谓‘泄露天机’,那便不要说。”
苏裴怡轻轻地抱住他,心疼道:“裴礼,你是怕我……也忽然离去吗?”
裴礼将苏裴怡抱紧在怀中,呢喃道:“你不会。我不会让你有事,此生你务必与我长久相伴。”
苏裴怡却心中一疼,轻声道:“可是黄粱一梦,终究会醒。我……不可能一直在这个时空。待我离去时,许是原来的那个苏裴怡,亦会伴你……”“不可!”
裴礼说得斩钉截铁,“我只要你。只要在我面前的这个你。”
苏裴怡不知如何再言,只任由他将自己揉进怀中。几许,苏裴怡才在裴礼耳边说道:“来世,你千万要记得来寻我。带着这枚古币,你定然能找到我。”
裴礼听言缓缓地松开了苏裴怡,困惑道:“古币?”
苏裴怡取下戴在脖领间的那枚钱币,说道:“你可记得,我曾与你说过。是它带我来到这的,而它,是来世的你送给我的。”
裴礼有些犹豫地拿起那枚钱币,问道:“茫茫人海,我如何才能寻到你。来世,我又如何会记得这些。”
苏裴怡抿了抿唇,亦不知自己现在所言是否只是妄图。她不知晓,尹斯年当时搬到她家对面,与她经历过的那场稀里糊涂地醉夜,究竟是早有预谋,或是仅仅是巧合。她凝视着裴礼那俊美异常的面容,伸手抚摸让她深陷沉沦的脸颊,决定赌上一把。“裴礼,来世的你,名叫尹斯年……”“不要说,小裴怡,这些我无须知晓。”
裴礼轻轻摇头,“我亦不想听你与他之间的那些点滴。”
“我要说。”
苏裴怡笃定道,“你叫尹斯年,开了一家叫做寻夜的酒吧,你会突然有一天搬到我住的小区,搬到我家对面。你会把这枚古币遗落在出租车上,我会捡到它,会给你打电话。而后,才有后来的事,我才能来到这里。你明白吗?”
裴礼将信将疑地点了点头,又淡笑道:“虽然有些词汇语句我尚不知晓何意,但是我皆记得。若有来世,定也不会忘却。”
苏裴怡这才又满意地依到他的怀中。她闭上双眼,回想着尹斯年当时对她的那些点滴,心中不禁想着:若是再回到现代,再见到尹斯年,她许是会情不自禁地给他一个拥抱。如此,应该不算是出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