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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抗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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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离书都签了,还哪门子臣妇。”

凌砚书扬起了手中那张轻飘飘的纸,薄唇微勾:“条件且是你们自己选的这间屋算了,怪朕窥听如何?”

李萧玉一噎,而后咬牙:“装什么无辜,你今天过来,不就是想看我笑话么?”

凌砚书宽肩窄腰,身量又高,垂眸看着娇娇空间的年轻妇人,仿佛看到一只被踩到尾巴龇牙咧嘴的猫儿。

幼年的时候,她也常这般仰脸望着他,只是当时正缠着他带她出去玩,眼里都是闪闪发光的请求,才不会像这般气人。

眼神落至她乌蓬蓬的发顶,仍梳着妇人发髻,凌砚书目光轻眯,只觉碍眼——

刚伸手,李萧玉仓促往后退了两步,满脸防备:“这可是李府,我父兄就在隔壁,你莫要胡来!”

凌砚书眉梢微挑:“阿玉怕了?”

“说不上怕,只是没陛下这般厚颜。”

李萧玉冷冷地看着,成就了他掌心的和离书,神色愈冷:“如你所愿,我与顾绍庭夫妻散伙,你可心里痛快了?”

痛快?凌砚书眼波微动,嘴上笑道:“痛快谈不上,只是瞧出了有趣的热闹罢了。”

见他生拆了自己的稳定婚姻关系,还带着一种与外界的痛痒的“热情”蓬勃发展,李萧玉心下越发堵塞,再也不想与他废话,伸手去要和离书:“还我。”

凌砚书瞥过那白嫩掌心,非但没还,反叠起收进了袖里:“朕替你保管。”

李薇觉得荒唐:“凭什么?”

凌砚书看着她,眉目沉静:“你欠朕的。”

这语气太过坦然,坦然到李薇一时都不知怎么回答。再看他这副不容置喙的模样,她知道这和离书怕是难拿了——

也罢,终归这纸夹是为了防止男女双方日后变卦而立,放在她这还是他那,细想并无区别。

即使没有这张纸,他也不会再让顾绍庭有任何纠缠她的机会。

思及此处,李萧玉收回手,冷淡地看他:“和离书已在你手上,你也不必再因从前旧怨迁怒他和国公府。至于你和我……”

乌眸闪过一抹复杂的失望,而后坚定:“我在先违背誓言,你在后毁掉我的姻缘,一报还一报,至此以后,你我再不相欠。”

撂下这句话,她抬步就走。

手腕却被一把扣住,下一刻,整个身子便被猛力拽了回来。

李萧玉失声:“凌砚书,你放开!”

“今日脾气真是大极了,都敢直呼朕的名讳了。”

凌砚书捉住她的腕子,毫不费力将人提及的身前。

自从上次抱她洗沐,他便知道她的身量很轻,轻飘飘似若一片云、一丝丝絮、辫子白羽,浑身皮肉又娇嫩无比,稍稍用点劲儿就会留下印子,这叫他不得不吸着一些力道,免得捏碎她这把又脆又轻的骨头。

“你坐着!”

李萧玉挣扎着,后腰被迫抵着桌沿,逼得她不稳定。

高大身躯微俯,男子居高临下看着她,语调从容而淡然:“阿玉虽然会动静闹大些,将老师、师兄、或者连昌乐公府的人一齐招来,让他们都瞧清楚,看明白了,也好彻底死了心。”

仿若被施了定身术,李馥停下挣扎,满脸羞愤:“我已经照了你所说的与顾绍庭和离,你还想怎样?”

“阿玉与你那前任夫婿说话都温柔如水,怎么在我面前就吃了炸药般。”

凌砚书眉心轻折,好似感到困扰,又探究她脸上未干的泪痕,眸色暗了,抬手去抹:“你这眼泪,是为谁而流呢?”

李妍被窒息,动弹不得,偏脸想躲,那宽大的掌心又牢牢托住她的脸,最后只得睁着潋滟双眸瞪着他,无声地表达着她的抗拒。

“不说话?”

长指将她的泪擦得干干净净,男人嘴角噙着嘲讽笑意:“总不是为了那个平庸草包落泪吧?可你对方还说,从来没有对他动过半分真心。”

他这话的语气极其鄙薄,李萧玉却嗅出细微试探的味道——

他在试探她对顾绍庭的感情,是否真的如她所说的那样。

眸光轻晃了晃,她下意识往他的手腕看去。只是这一次衣袖遮得严严实实,她也不知道那根红绳他是否还曾经,或者上次之后就摘去了。

凌砚书自也察觉到了她视线,目光一暗,用力攫起她的下颌:“朕在问你话。”

李萧玉下颌吃痛,强行抬头,对上那双幽幽漆黑的眼眸,她也凝起了柔弱求饶的思维,只依着他的要求,一字敏锐,清晰地给他回答:“我不是为他落泪,而是为我苦心经营多年的姻缘落泪。”

“至于真心,那自是没有的。就如我与他说的,以后换做任何一个有权有势地位的男人,我都会嫁给他,与他恩爱甜蜜,与他夜夜欢好,与他……呃!”

下颌陡然施加的力道,她皱起眉头,再看面前脸色越发阴沉的男人,她心底既恐惧又悲痛。

从以前是多么敬重他、爱他,如今就多么遗憾、多么伤怀。

可她知道自己不能再哭了,或者在他面前表现出柔弱怜人的姿态,更不能再与他打旧日的温情牌,叫他产生一丝她还爱他的错觉。

这就像对顾绍庭一样,也叫他对自己彻底死心。

他左右目中的阿玉已经毁了,旧日情谊也蒙上阴翳,不如破罐子破心摔:“陛下,你说的一点不错,我就是个毫无真心、性本凉薄的女人。对顾绍庭这般,最初对你,亦是如此。”

周遭的气压骤然降低,眼前之人那沉阴能紧缩头部的脸色。眸光轻晃了晃,她下意识往他的手腕看去。只是这一次衣袖遮得严严实实,她也不知道那根红绳他是否还曾经,或者上次之后就摘去了。

凌砚书自也察觉到了她视线,目光一暗,用力攫起她的下颌:“朕在问你话。”

李萧玉下颌吃痛,强行抬头,对上那双幽幽漆黑的眼眸,她也凝起了柔弱求饶的思维,只依着他的要求,一字敏锐,清晰地给他回答:“我不是为他落泪,而是为我苦心经营多年的姻缘落泪。”

“至于真心,那自是没有的。就如我与他说的,以后换做任何一个有权有势地位的男人,我都会嫁给他,与他恩爱甜蜜,与他夜夜欢好,与他……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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