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如故癖好很多，比如白衣，比如衣上的梅花，再比如喜欢对小姑娘动手动脚。最后一条受害者颇广，木清溪荣幸的成为了其中之一。捏捏脸捏捏手不算，还要盯着她胸前的二两肉不放，虽说这几年跟着师父烟花柳巷也没少走，但是因为年纪小又常扮男装，从来都是帮师父望风时，被当做谁家不懂事的少年调戏两下，哪里被这样扯着轻薄过。“谢姑娘，”少女被魔爪威逼到了刚刚魏行发呆的角落上，原本略显苍白的脸此刻憋得通红，“你该不会是喜欢女人吧？”

她曾见过男子相欢者，至于女人喜欢女人这件事，从来都只是听说。谢如故扬眉一笑，道：“你叫魏行神仙哥哥，对我就谢姑娘长谢姑娘短的，来来来，叫声姐姐听听。”

即使穿着如此素白的衣服，这人也明艳张扬得难以移目，一如怒放于雪中的红梅，“还有呀，小清溪，姐姐我不喜欢女人，就喜欢你这种白白净净软软的小姑娘。”

话这么说着，略一转身就坐到了木清溪身边。女子笑得一脸淫荡，看得木清溪心惊肉跳；“姐……姐姐，你冷静！”

就在木清溪以为自己即将出师未捷身先死的时候，被谢如故赶出去驾车的魏行终于听不下去了，低声呵到：“老白，你收敛一点，别吓着木姑娘。”

“行了行了知道了。”

谢如故不耐烦得撇撇嘴，将伸出去的狼爪收了回来，低声同木清溪念叨：“你这神仙哥哥什么都好，就是不解风情，你要是有意啊，可得直接点，姐姐帮你啊，嗯？”

“我没……”“哎呀，不用不好意思，他今年都二十了，再嫁不出去可就成没人要的老男人了。”

二十？二十不算老吧，才比她大四岁，要是真怎样也不是不合适，呸呸呸，想什么呢？见少女红着脸低下了头，谢如故笑容更盛，还待说什么，就听见了青年气急败坏的怒吼。“谢如故！”

喊完觉得不解气，微微一顿又加了一句，“做个人吧！”

事实证明，做人是不可能的了，本想着跟谢如故套套话，了解一下她究竟上了什么贼车的木清溪被折腾得一句话也没套出来，只能坐在车中忍受某人的骚扰。“魏行，前边应该快到洪阳城了，停下修整一下吧。”

女子钻出车去同青年不知商量着什么，木清溪耳力不足，只能听到低低的絮语声。少女望着合上的车帘，轻轻舒了口气，从宽大的袖中慢慢掏出了一块掌心大小的玄铁圆令，繁复的花纹交错缠绕，织成了一枝梅花同两个极难识认的古字：“无常”她想起师父在地上写下这两个字，如执剑一般拿着枯木枝，对她讲：“如果有一天，你遇到拥有带着这两个字令牌的人，一定要躲得远远的，将来寻你的，必然是这种人”勾人魂者，无常也。只可惜，初到的不是无常。木清溪透过窗子望着路旁早已化去大半的残雪，握着的令牌上的花纹硌得掌心发疼。还不知道她是谁家的孤魂，竟已要投进地府去寻往世来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