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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天才狐妖 > 第十一章 求个心安

第十一章 求个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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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霖将耷拉在肩头的领子拉正,坐到玄轻身边,垂着头把玩手中的酒杯,一言不发。

玄轻拉过他白皙修长的手指,嘴边挂着一抹平淡的弧度,压低声音道:“以前,你父亲是五长老身边的杀手,话虽不多下手却是狠厉,虽然为人固执但极其衷心,别人都叫他哑石头,他不但是个哑巴,还是个聋子,只听得见五长老说话而听不进去任何是非曲直,那时我试着与他交流,与他说道理,甚至是哀求,也得不到他任何反应,但自从他背叛五长老转投到二长老门下后,整个人性格就变了,话变多了也爱讲道理,处处谄媚迎合,又变成一副身残体弱的老父形象,也没人再叫他哑石头,后来结了亲,便有了你们这些小辈,你可知道,你心中的慈父在面对一个与自己女儿一般大小的女孩时,有多下死手,作执鞭者,将女孩抽得遍身是血,作刽子手,助纣为虐,无辜者的血都溅到他的手上,他眼睛都不眨一下,你那位慈父,在别人眼里就是恶魔。”

提及过往,她说话的语调平淡,却字字扎入玄婗心中,玄婗回顾平日里父亲对谁都一副笑脸盈盈的样子,他左右逢源,与家中亲人相处也是一片祥和,他常惯着自己,无论是功课还是修法,都对她放宽要求,才养出她现在这副懦弱的单纯模样,如今她不顾一切逃婚,让家族蒙受奚落,他该对自己多失望。

玄婗眼神飘忽,玄轻抬头看向她,两人对视上,玄婗眼中透着敌意,却又带着轻微的颤抖。

最终她低下脑袋捏紧手,听玄轻的话,对她爹的仇恨是不可能放得下。

若她真有一日要杀了自己的父亲,会不会也会杀了母亲,再杀了家族所有人……她,是个定时炸弹……

可是,自己又有什么本事去阻止玄轻呢,同归于尽?只怕到头来只有自己谋个不得善终。

见她一副慌张的样子,玄轻眼神冷淡,嘴角微扬,小孩还真挺好哄,这位倔脾气能抗得下她的毒药,却也抗不过她的各种手段,只要摸清对方这软性子在乎的东西,不也轻松控制吗?

此时晚霖从玄轻手下抽出自己的手,长指轻轻挑起她的下颚,“娘子要杀婗娘子的父亲,是想要为那些苦难人复仇吗?”

玄婗的拳头握得更紧,她听到玄轻道:“我告诉你啊,那个被鞭打得浑身是血的女孩就是我。”

玄婗抬头愣愣的望向她,她猜到了,但没想到玄轻以这么平淡的方式说出来,那么小的年纪被打得遍体鳞伤,如今面前又坐着仇人的女儿,她没有咆哮也没有怒吼,她就这么云淡风轻的说出来,仿佛在讥讽自己,难怪她对自己总是一副轻蔑的神色,真的是自己,太弱了吗?

晚霖的眉间镀上一层虚伪的关怀,“真没想到,娘子这么可怜,可惜以前娘子不曾提及,看来晚霖日后还得多与娘子亲近些。”

他已然换上一副神伤的模样,手指化作绕骨柔,划过玄轻修长的脖颈,放到香肩处轻轻画着圈。

玄轻的眼神落到他脖子上的红印上,晚霖见此便将手收回,抚摸着那处红印,道:“娘子也介意这个吗,这位熟客占有欲强,留下这东西扰娘子眼了,但晚霖可照着娘子的吩咐,将那人伺候得服服帖帖的,这不也是娘子想要的吗?”

玄轻反问道:“你在生气吗?”

晚霖沉默,他放下手,收敛起轻佻,端正神色。

玄轻微微叹道:“晚霖啊,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有些话永远都不能说出口,我原以为你是最聪明的那个。”

晚霖原本盯着玄轻一言不发,突然他的嘴角扬起苦涩的弧度,“娘子为什么要轻易对一个人下定论呢,我原以为娘子是块心善的冷石头,捂一捂会变热,但你却是个狂傲到不可一世的坏人,娘子遭受的痛苦,今日也想让无辜的人也遭受一遍吗?”

“你在为谁说话—”玄轻笑道:“你口中的婗娘子,还是其他人?他们两个,你觉得你能救谁?”

“晚霖救不了任何人,只会徒增别人的痛苦。”

他垂下双目,修长的睫毛遮住眼中暗淡的神色,转而他便起身离开,沉默地走出屋子。

屋内的气氛沉默带着寒意,玄婗冷不丁感到一阵恐惧。

玄轻将手放到桌上,指尖轻轻敲着桌面,“或许你应该聪明一点,与其谋划些与我作对的想法,不如和我谈谈,怎么清算你爹与我的旧账。”

玄婗看向她,仿佛下定某种决心,正色道:“我不是自私自利的人,父母生我养我,无论我做错什么也从未苛责于我,只是我自己不成气候,性子软弱无能,原本也没指望我振兴家族,但如今逃婚出来让家族蒙羞已经愧对了他们的养育之恩,我想我现在需要做些什么弥补的话,就是阻止你去杀我爹,哪怕同归于尽。”

玄轻道:“我为了复仇杀你爹,你为了尽孝要杀我,你死了倒是不冤,我可得冤死,瞧你这语气,是将我当作恶人了,你爹以前冷血无情,无视正邪,他把人绑在满是尖刺的木桩上,不至死的人就埋在土里留个头,一刀刀割下木桩上的人皮,吊着气,放黑鸦来啄食血肉,本事不如他们的同族均视为草芥,肆意玩弄,你知道老狐帝是个残暴的人,但你爹以前做的事,同他相比可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她顿了顿,问道:“还是说你与你爹一路货色,同样是非不分?”

玄婗愣道:“我,我若是杀了你,是错的吗?”

玄轻:“你若是分得清黑白是非,那么动手杀我,怎么有脸说着是尽孝的话,我要杀的人不只是你爹,还有狐帝、白芨和那些长老,只要我活着,他们就别想着继续装模作样,什么改头换面,我早晚把他们那层腐烂的皮扒了。”

“你要杀狐帝?”

玄婗愕然道,这怎么可能—

玄轻道:“还有你爹。”

“.…..”玄婗握紧拳头,“你就非得杀我爹吗,他手上虽然沾了不少血,但是那时他作为手下,只能听命于那些长老,他是不得已而为之,你也说他那时叫哑石头,他不说话,不近人情,是因为无奈和怜悯,他只有遵从命令才能活下去,他也在苦苦求生,而现在他需要为家族撑起一片天,自然需要左右迎合,与人往来,他的转变不是想要忘记过去,他是没有办法,受实势影响必须改变……你应该知道,这样活着,何尝不是对他的一种惩罚。”

玄轻微微挑眉,问道:“你爹给你说的?”

玄婗:“.…..”

玄轻发笑道:“挺搞笑,扭曲事实,尽量洗白是吧,这些都是你为你爹找的借口,到底是不是真的谁知道,我记得的那些却是真实发生过的。”

她指着脑袋,“在我这里记得刻骨铭心,你以为他就干了剥皮抽人的事吗,若他真如你所说是个不得不苟于局势的有心之人,那他所做的事早足以让他受良心谴责死在过去,现在他好好的活着,你告诉我他是个忍辱负重、活得凄惨的人,那些人都死了,他凭什么活着。”

玄婗:“他纵使有千错万错,但他是我爹,我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你杀了他,就算你救了我,我也要阻止你。”

“你有勇气和我作对,为什么没勇气替你爹赎罪呢?”

“赎,赎罪?”

“我会同你将这些事讲清楚,一是念在这些时日你陪在我身边的情分,二是或许你爹真如你所说那般—”她眸中闪过一丝讥笑,“受着自己良心谴责的活着—我可以不杀你爹,但条件是你得办成我说的事,并且无论什么时候,都必须听命于我,即使是在家族面前,你若是照我说的做,不仅你父亲不会死,还能替你的家族抹去这次的屈辱。”

玄婗看向她,“到底,是要做什么事?”

“回狐狸洞,毁容会被治好,你会被献给狐帝,别人嘴里的奚落也少了理由。”

玄婗:“.…..”所以,她从一开始就打着这个主意。

她内心还在挣扎,她知道父亲手染鲜血,却又时常督导家人向善,他也想忘掉过去……他可是家里的顶梁柱,和母亲最是恩爱,若是父亲死了,母亲又怎么会独活呢,她只有一个懵懂无知的弟弟,可是……玄轻真能如她所说那般,杀了狐帝吗?

玄婗迟疑着,想了许多,却跳不出困住自己的圈,也是她从一开始就秉着想要守护家族的理由一直与玄轻争辩,现在,又何必迟疑呢。

直到玄婗点头,玄轻才道:“我可以向你许诺,在我的能力范围内,都能保证你的家族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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