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帮我送份炒饭去321，她替你送一瓶酒过来给我，大概十分钟。”

说完，她立即补了一句：“如果觉得为难就当我没说，千万不要觉得我帮了你，实际上我什么也没做！”

于敏本就没有任何犹豫，只是黎曼的话快了一步。虽然黎曼说什么都没有做，但是在她看来对方的行为就足以令自己感恩，当时那种情况谁也不知道张闽尧已经死亡。“黎小姐，你们是好人，能帮到您我感到很高兴！”

黎曼听到于敏答应下来并不意外，只是她说的那句“你们是好人”，这样简单的话还是令她动容，忍不住多说两句。“小姑娘，人的好坏并没有那么容易区分，你这样很容易让自己受到伤害的！”

黎曼像一位姐姐般语重心长地说道，“做事要多留一分心眼！”

于敏鼻子一酸，黎曼的关心让她心暖，她父母早已去世，很久没有人这么关心过她了。于敏轻揉了一下眼睛，嘴角露出灿烂的笑容：“我相信自己的直觉，您说的我现在去办！”

说完，小跑着离开房间。黎曼听到房门关闭的声音，收回心神，拿下墨镜轻轻捏着鼻梁。神色间略显疲惫，她现在对于康宁威廉毫无头绪，又缠身六国饭店命案之中，这里的消息出不去，外面的同志无法知晓里面的变故，这是她最担心的地方。该如何将饭店的情况通知前来北平支援的同志？黎曼左思右想也没有头绪，只能又把精力放回案件中。眼下洪三房间搜到死者手枪使用的同类子弹，这份证据出现得突兀，又是高敬方先提议搜房间，很难让人不将前后事联系在一起。青富昌下的行为也让她细细琢磨了一番，他似乎都没有多思考就强硬的把洪三押起来审，变得有些急躁，这细微的变化是在他和大佐通过电话之后。法国人和洪三的关系又因何共同前来北平？张闽尧！黎曼揉搓着拇指和食指，将目前熟知的情况过了一遍，发现所有的事情走到最后又回到这个症结点上。黎曼正想着，门外响起敲门声。“322贵宾您好，您点的酒到了！”

一道熟悉的声音说道。黎曼回过神，立即摸过去开门。门外是莫桑一身侍应生打扮站在门前，不远处的日方士兵投来目光，看了眼便转向它处。“进来吧，我眼睛不方便，需要你帮一下忙！”

黎曼对着莫桑淡淡说道。莫桑应声，随后推着餐车进到屋内，立即摘下帽子：“先生，你这个安排太棒了，神不知鬼不觉！”

“你也有进步，立即就明白过来！”

黎曼听到熟悉的声音，嘴角不觉多了丝笑意，淡淡说道。莫桑听到黎曼的赞美，立即自夸：“那是，强将手下无弱兵！”

“好了，别贫了，时间不多，抓紧时间说一下你注意到的情况！”

“好！”

说到正事，莫桑收起脸上的嬉戏，缓缓说道：“先生，我注意到那个美国人小动作最多，和谁都像有眼神交流，青富昌下第一次看到高敬方大厅那几名嫌疑人时神色有过一瞬的惊愕。”

黎曼听到这忍不住问道：“你确定没看错吗？”

莫桑笃定地回道：“先生，绝对没有错，我一直有关注他，他之前除了愤怒就没有其它情绪，所以他的惊愕特别明显！”

黎曼眉头紧蹙，惊愕？也就是人群中有他意料之外的熟人在！记下这个事情，她紧接着问道：“还有其他特别的地方吗？”

莫桑抓了抓头发，皱起眉头仔细回忆着：“还有一处，张闽尧穿的是白色衣服，他右边衣角发黄，左边只有红色和白色并没有发黄。”

“衣角发黄？”

黎曼蹙眉低声重复了一遍，左手不停地揉搓着拇指和食指，现在一时也想不通，只能暂时放下。继续说道：“小莫，你提的这两点都非常重要，接下来先不管洪三那边的事情，我们要注意其他离开过饭店的几人，不知康宁教授是否在其中。”

“先生的意思是洪三不是凶手吗？”

莫桑有些疑惑问道，“按理说在房间找到证据，只要查到凶手就该解除饭店，反正洪三和姓张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黎曼闻言，眉头一皱，面上有些不悦，责备道：“小莫，我们为人做事应该用客观的态度去看待事情。洪三和张闽尧确实坏事做尽，甚至说死不足惜，但是在这件事情上，真相就是真相……”“知道了，先生相信善恶终有报！”

莫桑听着黎曼的说教，拉着耳朵，说道。“不对，我相信自己的信仰！并为之努力！”

黎曼认真说道。“好了先生，我知道错了，以后会客观看待事情的！”

莫桑见黎曼严肃起来，急忙承认错误，赶紧转移话题，“时间不多，先生还是说一下为什么不用关注洪三和法国人了？”

黎曼真是拿这丫头没办法，顺着她的话说道：“以我初步的判断，他们犯案的可能性不大，洪三谨小慎微的性格连暗害一个普通人都不会亲自动手，更别说明目张胆的在饭店杀一个有身份的人！这是性格使然。”

“先生说得有道理，那就让日本人白忙活去吧！”

莫桑恍然点头。“也不全是白忙活，青富他不可能想不到陷害这一层，只是在他的立场并不在意，他需要的是有理由审人。从这些人嘴里挖出来的事实凑在一起就是真相！”

黎曼细细解释着。莫桑甩甩脑袋，这之间细微的差别她也想不明白：“太复杂了，先生想通就好了。”

黎曼无奈地笑了笑，知她性子如此，也就没再勉强说下去。随手从口袋摸出一些黑颗粒粘在手上，问道：“小莫，你看下能不能看出这些是什么！”

莫桑接过一些细碎的黑色颗粒物，放在鼻尖闻了一下。“先生，有股淡淡的土味和一点点腥味。”

说完，把细碎的黑颗粒放到左手，左手还拿着刚开的酒瓶盖。这些细碎大小不一的颗粒刚到手边就吸到瓶盖上面，莫桑一脸惊讶，低声喊道：“先生先生，这些全粘到酒瓶盖上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