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云昔在回去的路上一直千叮咛万嘱咐让李鸣和小喵不要把今天发生的事告诉萧远归,不然以萧远归的性子,肯定是不可能会答应再让她继续开诊所。晚饭期间,萧远归给冷云昔舀了一碗汤放在她的手边。冷云昔只低着头,没注意,险些打翻。幸得一旁的李鸣及时接住。“怎么如此不小心。”
萧远归连忙起身查看冷云昔是否受伤。见冷云昔安好无恙,一颗悬着的心落回实处,但是还是忍不住出声责怪。冷云昔一直在想着今天的事情,放到嘴里的饭菜都食之无味。根本就无瑕顾及身边的事情,望着一脸担心的萧远归,冷云昔缓过神来。“你今天怎么心不在焉的?诊所今天一切还顺利吗?”
冷云昔眼神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镇定下来。扯出一个笑容若无其事道:“一切都很好,今天很多病人过来就诊,我忙都忙不过来。你们说是不是啊?”
转目向李鸣和小喵寻求帮助,小喵帮着冷云昔打掩护:“是啊,今天很多病者都慕名前来。云昔姐今天大概也是累坏了。云昔姐,不如明日在家里休息一日吧。”
萧远归打量着三人,目光又回到了冷云昔身上。不对,今天云昔很不对劲,一直以来为了让他支持她开诊所,就算是再苦再累也不说。而且,小喵说的话吞吞吐吐的,眼神闪烁,想必是瞒着他什么事。期间李鸣欲言又止,拳头握紧又放下。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萧远归眼眸幽暗,冷声道:“李鸣,你来说,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被点到名的李鸣放下手中的筷子,在冷云昔警告的眼神和萧远归审讯的眸光中犹犹豫豫地站起来。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不该说,但又想到今天受的委屈,李鸣就一吐为快了。“我们今天出诊的时候遇到了当地的地痞,因为云昔的医术好。我们收取的费用又低,病人都喜欢来我们这里。因此遭人嫉妒,这镇子上的另外几家医馆眼红我们的生意,非得……”冷云昔冷不丁地踹了李鸣一脚,警告他让他别再说下去了。李鸣望望冷云昔,再看看萧远归。“继续说下去。”
萧远归瞥了一眼冷云昔,将她的动作尽收眼底。后者蔫蔫地把脚收回去。“他们就派流氓来破坏我们的生意,还扬言要把我们赶出这镇子。”
李鸣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娓娓道来。不好,冷云昔在心里哀嚎。萧远归的脸色越来越差,简直到怖人的地步。冷云昔想要开溜,可是被萧远归紧紧地盯着,冷云昔只好乖乖低下头等待萧远归的责怪。“云昔,我们该谈谈了。”
萧远归板起脸,他现在在家里,武功尽失没能在云昔身边保护着她,本就担心着她的安危。可耐不住冷云昔的百般恳求和撒娇,也就同意了。现在看来是他错了,一开始就不该答应她。更有甚者,出了这种事她居然还想瞒着他,说好了的。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要一起面对,结果她准备一个人硬扛。这叫萧远归怎能不生气。冷云昔瞪了多嘴的李鸣一眼,不情不愿地跟着萧远归走出去。夕阳已经完全看不见,月亮也早已高高悬挂在天空中。夜已经完全黑下来了,冷云昔不敢抬头,只用余光瞥向萧远归被吞没在黑夜中的侧脸。四周十分安静,在夜里只能听得见鸟儿回巢的叫声。虽然萧远归一句话也没有说,她但甚至可以感受得到萧远归现在很生气。他一直再压抑着涌上心头的担心和生气,萧远归希望冷云昔能够好好的。他不需要她去开什么诊所,他不需要她有多善良去帮助别人。他所祈求的不过是冷云昔的一个平安快乐。“远归……”冷云昔鼓起勇气上前开口。“明天就把诊所给关了。”
萧远归说得很坚决,丝毫没有回旋的余地。这是他想出来最好的解决方法。冷云昔怎么愿意就此退缩,她想都没想就拒绝:“不,我不关。”
感觉到萧远归的气压更加低了,冷云昔忙说:“这只是小小的矛盾罢了,不碍事的。我想开诊所,这是我喜欢的东西。我不想就此放弃。再说了,不是还有李鸣吗?他今天帮我打跑了他们。我没事的。”
“那如果李鸣不在呢?”
萧远归反问,“那如果他们人多势众呢?那到时候你又要怎么办。云昔,我是一个很自私的人,别人的生死与我无关,我只在乎你。”
冷云昔哑口无言,她明白萧远归的担心。但是可以理解,不能接受。冷云昔摇头,她不可能因为一点小事就胆怯,“远归,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只是我真的放不开。我的病人需要我。”
李鸣和小喵在房子里听见屋外传来断断续续的声音,小喵担心他们会吵起来就出去查看情况,结果一出来就看见冷云昔和萧远归为了彼此的意见争论个不休。小喵见情况不太对连忙打断萧远归和冷云昔的争吵,“萧大哥,我觉得云昔姐说的没有错。诊所还需要我们,而且这治病救人,是云昔姐的此生追求。”
“而且,我和李大哥向你保证,我们一定会好好照顾云昔姐的。绝对不会让云昔姐陷入危险之中。李大哥,是不是?”
李鸣硬着头皮点头,他感觉萧远归一直在盯着他的发心,他头皮都发麻了。三对一,她赢了。冷云昔扯扯萧远归的衣袖道:“远归,我是真的想继续开下去。这些事情我会解决好的,不会让他们再来捣乱的。”
萧远归一向对冷云昔的糖衣炮弹没有办法,冷云昔心心念念又坚持不懈,萧远归真的不忍拂了她的意。再有小喵在旁边头头是道地帮阵,萧远归心中有千万个不愿意也只能压着。化成一句长长的叹息。“那好,可是你必须答应我,如果诊所还出了什么事,你就必须告诉我,不许隐瞒。不然,一切免谈。”
萧远归退让一步。冷云昔扬起笑容,信誓旦旦道:“是,我一定会的。”
然后扑进萧远归的怀里。萧远归无奈地环抱住冷云昔,喃喃道:“我只是不希望你受到伤害。”
“我知道。”
冷云昔把脸埋进萧远归的胸膛。李鸣和小喵都自觉地把脸撇开,不去吃如胶似漆的两人的狗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