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选择救的不是自己而是别的女人。更何况这个女人跟自己的老公之前还是男女朋友。霍靳深没回答,只是脚步细微的顿了下。然后继续朝前走。路飞白看着着急,可又了解这个人,如果是他不想说的,那旁人说再多都没用。沉沉的叹了声,跟着回到病房。两人进去的时候陈玄在喂慕念晚喝粥。只是东西刚吃了一哭,她就趴在了床沿,吐得很严重,像是要将苦胆水都给吐出来了一样。霍靳深目睹,瞳孔狠狠的缩了下,倒了杯水过去,将她扶起靠到自己怀里,将水杯喂到她嘴边,“簌簌口。”
慕念晚就着水杯抿了口,吐出来,男人又立刻抽了张纸替她擦拭干净。看着面色苍白得吓人的慕念晚,谁都不敢再给她吃一口东西。陈玄紧紧的端着碗,红着眼眶道:“我去把碗洗了。”
说完,快步就出了病房。几乎是在病房门关上的一瞬间,她的眼泪就掉了出来。路飞白皱着看着,靠着墙壁,没上前,但脸色也不怎么好看。分明心疼得要死,可偏偏却死都不解释。或许只要解释清楚,让她释怀,这些症状就都缓解了。将嘴擦干净,霍靳深又将水杯递到她的嘴边,“要不要还喝一点?”
慕念晚就着他喂水的动作又喝了一口,半阖着眸,慕念晚没什么生气的靠在他怀里。男人轻抚着她的发,声线比任何一个时候都要来得沙哑,“等案子结束,我带你出去走走,嗯?”
慕念晚没回应,闭上眼睛,像是拒绝与他聊天。霍靳深也不介意,又自顾自的说道:“你的案子快开庭,我会让戚呈均为你申请不出席,医生说你的伤也好得差不多,过两天应该就可以出院了,我们就回家了。”
闭上眼的慕念晚也不知道是因为他的哪句话突然又睁了开来。掀开眼帘看着男人,“我要出庭。”
很干涩的四个字,但却格外坚持。霍靳深皱眉:“你目前的身体不允许你出庭。听话,乖乖在家修养,我会处理好所有事情。”
然而,慕念晚却依旧摇头,“我要出庭。”
还是那个四个字,远比第一次说还要来得坚定。霍靳深眉头拧成了一条线,明显是不想答应。“我会,吃东西。”
她哑哑的开口,知道如果她的身体没养好,有些事情就算她坚持也没任何用处。果然——听到她承诺会吃东西,男人一直紧皱的眉头松了开来,眼底也浮现淡淡的暖,望着她,“好,你如果可以让自己下床活动了,我就让你出席。”
一旁的路飞白意外的看了眼不远处的两人。没想到慕念晚会这么轻易就答应。当然,有些事情如果过不去心理的那一关,答应也未必做得到。他没多乐观,但也没多悲观。毕竟,愿意尝试也是一种可能。“不要再拦着林诩。”
顿了顿,慕念晚又道。这几天她虽然不跟任何人交流,但不代表她什么都不知道。“好。”
霍靳深全都应下。“告诉他所有事情,那件事也交给他去办,他更清楚怎么做。”
霍靳深目光深凝的看着她,“好。”
“找凶手,既然你不相信我说的话,那就用你的办法去找到凶手。”
她定定的看着男人,因为生病,人已经瘦得脱形,可那双眼睛此刻却格外的亮,“我可以暂时不告诉他,但如果找不到,霍靳深……我就会用我自己的办法。”
这是她给的最后期限。她不会无休止的等下去,既然伤害了就要付出应有的代价。没有谁在触犯法律之后还能逍遥法外。两条人命更不能轻易的就被抹杀。“我知道,你有你想要维护的人。我也有我想要保护的。如今我已经保护不了,那么我就只能为他们讨一个公道。”
她迎上男人深谙的目光,忽然笑来下,“霍靳深,我可以听你的话,也可以谁的话都不听。”
男人闻言,面容骤然沉了下来,将她紧紧锁在怀里,面色阴沉,“你要做什么?”
慕念晚不答只笑。那笑莫名的让霍靳深感受心慌。他将人紧紧锁在怀里,沉沉告诫,“晚晚,不要用伤害自己来威胁,你想做什么都可以,唯独这件事不可以。”
“如果你还想让爷爷多陪你几年的话。”
慕念晚瞳孔狠狠一锁,看向男人的目光变得陌生又嘲弄。闭了闭眼,她没过多的数落或指责,只是道:“我累了,想休息了。”
男人看着她闭上的眼睛,沉默了下,“好。”
将人放下,又替她掖好被角,他柔柔道:“你休息,我让陈玄陪你。”
慕念晚没理,只是侧过身子,不着痕迹的拉开彼此的距离。霍靳深起身,看着那背对着的身影,深谙如墨染一般的目光沉沉灭灭。半晌,一言不发的离开。这一次,路飞白没有立刻跟上。两人的对话有些他并不是很明白,但却知道他们两的矛盾好像远比他所想的还要严重。他不爱多管闲事,可看着他们这样自我折磨,终是忍不住开口,“小嫂子,你可能误会老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