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氏气的身子颤抖,指着陈婆子和刘老太破口大骂,“你们两个老婆子莫要瞎说,嚼我闺女舌根,看我不收拾你!”
说着,安氏直接朝陈婆子和刘老太冲了过去,一副要和他们干架的姿态。还好凑热闹的人多,一下子将安氏拦了下来。“宁家大媳妇,别冲动,有话好好说!”
“人家这么说我闺女,败坏名声,要是你你能不冲动?还好好说啥话?说个屁!”
安氏毫不顾及形象。这次是关系大房和宁芸的名声,怪不得她不淡定。陈婆子和刘老太后退了几步,到了一个安全的位置,开口嘲讽道,“哎呦喂,这年头说句真话也不行了?安氏,我们可没有瞎造谣,你们宁家大房和我们无冤无仇的,我也没必要败坏你闺女的名声,纯粹是把自己看到的听到的说出来,这还不行么?”
“就是,有本事好好的教育闺女,让她别干这龌鹾事,不然被人瞧见了还说不得么?你若是觉得我们胡扯瞎掰的,问问王大妈,问问她听见了没,总不至于我们三个人合起伙而来骗人,败坏你们的名声吧?”
陈婆子和刘老太说完,在场凑热闹的人,包括安氏的目光都落在了王大妈身上。王大妈是个脸皮薄的,不像刘老太和陈婆子那样什么话都好意思说。虽然目睹了全过程,方才她一句话都没说。当然,除了因为不好意思,另外一点事不想惹事儿。这件事事关重要,若是瞎搅和,以后宁家大房的名声臭了,估计还会怪到她头上来。毕竟和宁家是邻居,到时候交恶总归不好,什么都不说最安全。她想置身事外,偏偏陈婆子和刘老太又把话题惹到她身上来。王大妈现在面临着尴尬的处境。说实话得罪宁家,不说实话吧得罪赵家。所以必须在这两家之间做出选择。看着眼下这种情况,都有刘老太和陈婆子作证了,她总不能说假话。纠结了一会儿,王大妈弱弱道,“哎,这件事呀,陈婆子和刘家嫂子没撒谎……”连王大妈都这么说了,众人心里有了一个了然。赵铁蛋站在一旁,举手发誓的说了句,“我赵铁蛋对天发誓,真的没有欺负宁芸,是她一上来就对我又亲又抱的!我醉的那么厉害,哪晓得那么多呀?如果我说的不是实话,那就天打五雷劈,不得好死!”
乡下人迷信,很少发毒誓,害怕因为说谎会真的得到老天的惩罚。而赵铁蛋这下子发了毒誓,加上方才王大妈三个人的证词,众人便断定了确实是宁芸勾搭陈铁蛋的。赵铁蛋媳妇本来害怕真是赵铁蛋欺负了宁芸,所以没有立马和安氏吵嘴。这下子确认不是了,这才气势汹汹的和安氏对干了起来。“安氏,你听到了没?是你的宝贝好闺女勾引我男人的!不要脸的小贱货,竟然还赖到我们赵家头上了?”
安氏被这样的局面弄得傻了眼,没办法赖人的情况下,安氏直接坐在地上哭嚷起来,像是耍赖皮一般。然而没有任何一个人同情她。周围人对大房指指点点的声音更浓。“芸儿,你傻了吧唧的,脑袋里装了屎?老娘辛辛苦苦的给你寻了一门好亲事你不要,你竟然看上了赵铁蛋?这么多年的饭白吃了,蠢的和一头猪似的!”
这要是和有钱有势的勾搭在一起也就罢了。被赵铁蛋弄了,那还不等于被一头猪拱了?这赵铁蛋哪儿哪儿都不如刘公子,除了是个正常人!就因为一个赵铁蛋,结果宁芸把一门这么好的婚事弄黄了,安氏想想就头疼,这会儿恨不得一巴掌把宁芸给抽死!她聪明一世,咋就生了这么蠢的闺女来?弄丢了这门好婚事就算了,以后还得经受村子里人的笑话,丢人丢大发了!宁芸也站在原地嘤嘤的哭了起来。最委屈吃亏的是她好不好?认错了人,搭上了自己清白和名声不说,一想到赵铁蛋那张脸她就想吐。可是现在除了哭还有什么法子呢?被这么多人知晓了,她都恨不得死了算了。宁老太同样觉得老脸丢进,本来过来看热闹的,这下子倒好,热闹是看到了,结果是他们宁家的!周围人差点儿都笑话死他们宁家!宁老太气的过来扇了宁芸几个耳光,“贱蹄子,让你犯贱!找谁不好找上了赵铁蛋!真是气死我了!咱们宁家咋就摊上你这臭婆娘?”
宁芸感觉自己的半边脸都疼的麻木了!不少人以为她真的对赵铁蛋有意思呢!宁芸哭诉着道,“我没有勾引赵铁蛋,我没有……”赵铁蛋媳妇手叉着腰,冲宁芸质问道,“你没有?宁芸你是说我家男人还有陈大娘他们冤枉了你不成?”
赵铁蛋也赶忙道,“宁芸,你别诬陷我呀,明明就是你说爱慕我的!突然抱住我,这可是事实!”
宁芸一边摸着眼泪一边道,“天那么黑,我哪晓得是你?我把你当成县丞大人了,呜呜呜……谁能看上你这种丑八怪?”
宁芸这话一出,大家立马明了。原本还奇怪着宁芸是不是脑残,这下子完全整明白了。宁芸是想着勾引县丞大人的,结果不小心认错了,把赵铁蛋当作县丞大人!估摸着宁芸是想攀龙附凤,要是勾搭上县丞大人,以后还不得吃香的喝辣的。只是没想到认错了人,不仅没能成功,反而砸了自己的脚!这一次完全被赵铁蛋白睡了!闹出来了这么个大笑话,却没有任何人同情宁芸要怪只能怪宁芸芸自己心术不正。倘若没耍这些小心思也不至于落得这样的下场。这件事和男女私底下勾搭不同,不算通奸,所以不能按通奸来处罚。还得宁家和赵家好好的沟通商量,其他人只当成笑话看看。这件事闹开了,里正大人过去,对着宁芸和大房人就是一顿责骂。对于宁芸,责骂的是宁芸心术不正,竟然想着勾搭县丞大人,对县丞大人打上这主意。对于安氏和宁大初,则是责怪安氏和宁大初做爹娘的,对自己闺女管教不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