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楼阳光将沈襄给刺醒,沈襄张开眼,却不期然对上了一双幽邃的墨眸,本以为已经上班去了的男人,此刻正躺在她身边不说,还怔怔地看着她出神。意识到她醒来,薄南辞游离的思绪回归,他一面拿衣服换,一面坐起身:“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
沈襄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意识到面具还在,她悬起的心落回肚里,她暗自叹吸了声,回答:“不用了,你天天操心公司的事,也很辛苦,我去外面买。”
沈襄不管薄南辞同不同意,迅速穿衣起床。不想与薄南辞抢洗手间,她去隔壁客房洗漱完,立刻跑出檀香苑。没过多久,沈襄就买回了两笼小笼包,还有豆浆油条。薄南辞下楼时,沈襄已将早餐摆到了桌上。薄南辞用完早餐,沈襄把他送出门,薄南辞上车前,拉过沈襄,在她额上轻轻吻了下,又深情款款道:“别太折腾了,你的病还没全好,安心等着我回来。”
薄南辞一语双关的语言,沈襄却听不出男人话里的深层意思。还以为是男人担心她的身体,让她别做太多家务事,太过于操劳,所以,她点了点头,乖巧地应着:“你安心上班,我会很乖的,不会为你添麻烦。”
薄南辞眼神复杂看了她一眼,坐进车把车开走了。薄南辞刚一走,沈襄收拾好没吃完的早餐,立刻又去了医院。沈襄进入杨盼盼病房时,杨盼盼还没起床,听到她的声音,杨盼盼才顶着一头乱发醒来,杨盼盼看到沈襄,嘴里冷哼了声:“查过了?”
见沈襄不语,杨盼盼问:“我没有说谎吧?”
沈襄仍然沉默不语,只是眼睛定定审视着杨盼盼,或许是在心里把自己的脸与杨盼盼的比较一番,看到底有多少共同之处。她与杨盼盼毕竟不是一个父亲所生,论长相来讲,顶多只能算得上有三四分相似,毕竟,女儿基因多数都来自于父亲。杨盼盼自讨了没趣,也不再说话了,她从床上坐起来,指头梳理凌乱发丝,用手腕上的皮筋将梳理好的头发扎起来,露出宽阔白皙的额头。“她在哪儿?”
杨盼盼:“谁?”“你明明知道我说得谁,你为什么就不能痛快一点告诉我她在哪儿?”
沈襄声线拔高,有些不耐烦,其实并不是不耐烦,而是她从心里一时半会儿还没有接受谢庭芝是她母亲,而眼前这个满脸阴戾的女孩儿是她妹妹的事实。杨盼盼眸子里忽地就染了笑,阴阳怪气说:“我告诉你,你就不可以与薄南辞分开?就可以当那老太婆是仇人了?”
杨盼盼说这话时,注意观察着沈襄的表情。见沈襄眼睛里闪过一丝不耐,杨盼盼唇间的笑意勾深:“我就知道会是这样。”
杨盼盼美艳的脸掠过幽伤:“知道你是我姐姐后,我曾试着想来找你,可是,我又想了想,如果找到你,你不认我,或者,不相信这所有的一切,又有什么意思。她已经疯了,什么都不知道,她之于我们的意义就是,还有这么一个生我们的人还活着,即然是这样,你又何必去见她?”
杨盼盼的话说得对。沈襄看着杨盼盼的目光有埋怨也有愤怒:“你怕我不相信,所以,不来找我,就用伤害我的方式将我引过来,让我主动来找你,是吗?”
杨盼盼大方承认:“对,我有什么不对吗?你明明就是她的女儿,你有知道一切的权利,你现在怨恨我,无非就是我拆散了你与薄南辞的姻缘,呵呵。”
杨盼盼自嘲地轻笑两声:“其实,就算我不说,这些问题也会横隔在你与薄南辞之间,你虽然也有不辛,但之于我的人生,你已经算是幸运的了,你有一个疼你的养父,还有一个爱你入骨的男人,而我……”“一无所有。”
“沈襄,我只是看不惯明明是你的仇人,你却上赶着想与他们一起生活,你还为人家生了个儿子。”
见杨盼盼这样说自己,沈襄反驳:“我为薄南辞生孩子前,这些事我都不知道,我并不是埋怨你拆散了我的幸福,正所你所说,纵然是你不说,这所有的事迟早有一天都会浮出水面。我只是有点心烦,忽然从天上掉下来个妹妹弟弟,还有母亲,换任何人都不可能一点想法没有。”
杨盼盼敛住嘴角的笑:“现在,所有一切都真相大白,就看你自己怎么做决定了。”
“老太太被换药,薄南辞去灵山为我寻药遭人狙杀,险些丧命,这两件事发生在同一时间段,都是你做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