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同意离婚,沈襄,你别想离开我。”
薄南辞启唇,冷冰冰丢出几个字。幽深眼底,占有欲爆棚。沈襄看着他,眼神没有半分畏惧,“我决定好了。”
气氛剑拔弩张。商洁见状,赶紧带着陶宝闪人,“我带陶宝上个厕所,你们聊。”
“为什么?”
薄南辞追问道,“你告诉我为什么?我们都有女儿了,马上就能过上我们憧憬已久的生活了。”
沈襄搂紧了怀中的孩子,轻飘飘的说,“或许那是你期待的,但对我来说,没有意义了。”
“为什么没有意义?”
薄南辞像是一头暴露的雄狮,上前一步,钳住了沈襄的肩膀。沈襄吃痛,手臂一抖,臂弯中的女儿狠狠晃了一下,“梦梦!”
薄南辞手上有分寸,自然不会让孩子出事,“你还是很在乎我们的女儿。”
原来是故意在试探她。沈襄抬眸,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因为梦梦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
言外之意,我在乎的是女儿,与你这个父亲没有关系。“襄襄,你恨我怨我都可以,”薄南辞垂下他高贵的头颅,语气近乎恳求,“我只有一个要求,别离婚。”
他以为只要肯低头,沈襄就会继续留在他身边。然而下一秒,女人轻飘飘的语气,却犹如惊雷炸响。“南辞,我有喜欢的人了。”
男人黑眸猛然睁大,瞳孔极力扩张,“你说什么?”
“我有喜欢的人了,我很爱他,在他身上我得到了尊重与理解,”沈襄像思春的少女一般,嘴角漾起微笑,“同时也明白了,我对你那些感情,不过是爱而不得的执念罢了。”
“你胡说。”
愤怒的气流,贯穿了大脑皮层。薄南辞现在愤怒到手抖,甚至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南辞,你知道我不是会拿感情开玩笑的人。”
沈襄看他一眼,双眼平静无波。薄南辞捏了捏拳头,从牙关里一个一个往外蹦着字,“那个人是谁?”
“这个我不能告诉你,我怕你找他麻烦。”
这句话尤其护犊子。宛如冬夜里被一盆凉水浇透,薄南辞冷笑着问道,“你们在一起了吗?就这么护着他?”
“我们要想顺利在一起,还需要你的成全。”
沈襄恳求道,“求您松口,跟我离婚。”
薄南辞笑得更大声了,眼角渗出细密的泪,“沈襄,你凭什么觉得我会放手让你们幸福?”
“蓝婉月回来了,只要离婚,你就能和她重新在一起,这样对大家都好。”
沈襄说着,一滴泪从眼角滑下。她伸手拭去,“薄总,以前是我不懂事,总缠着你爱我,现在我想明白了,分开才是我们最好的结局。”
“别拿我和蓝婉月当挡箭牌,你想离婚跟那个男的在一起,我告诉你没门!”
薄南辞说罢,转身怒气匆匆离开了。等到他消失在走廊尽头,一直偷偷猫在墙角旁听的商洁这才带着孩子钻出来。“襄襄,这什么情况?你怎么突然要和薄总离婚?”
怀中的孩子闹腾了几下,沈襄伸手轻拍她的后背,平静的说,“过不下去了。”
“可是我觉得薄总挺想和你继续的。”
商洁说。“是吗?”
沈襄扭头,失神地望着走廊尽头,“我没看出来。”
至少她生梦梦那天,没看到薄南辞表现出任何一点在乎。她去鬼门关走了一遭,命捡回来了,心却死了。尤其是有了女儿之后,她更能明白,感情不是人生的一切。况且这样的感情,形如枯木,就算留下来了,又有什么用呢?“你真有喜欢的人了?”
商洁忍不住八卦。沈襄懒懒看她一眼,答非所问,“外面风大,我回去病房了。”
“可是你最近也没接触什么男人啊。”
商洁跟在后面,走进病房。片刻之后,她脑海中浮现出一个人选。“不会是白景庭吧?他确实对你很好,这段日子不仅亲力亲为照顾你的身体,还帮你瞒着薄总。”
商洁说着说着,突然想起了什么,突然奇怪的咦了一声。“可他不是薄总的兄弟吗?朋友妻不可欺,白医生怎么这都不明白?”
刚走到病房门口的白景庭,听到这话,突然不知道该不该进去了。他尴尬地停在房门口。“白叔叔!”
陶宝眼尖,兴奋的一声喊,暴露了白景庭的行踪。商洁最先看过去,看到来人后,忍不住笑了一声。“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白景庭只好硬着头皮走进去,“我听说南辞找过来了,不放心,跟过来看看。”
见病房里三双眼睛,都齐刷刷盯着他。白景庭赶紧自证清白,“真不是我把薄南辞引过来的。”
“我知道。”
沈襄善解人意的笑了笑。商洁主动承认错误,“薄总是跟着我的车,偷偷追过来的。还害得襄襄一气之下跟他提离婚。”
“我没有意气用事。”
沈襄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坦然笑了笑,“跟过来也好,方便我和他,早些了断。”
白景庭闻言,心里一惊,“你这是什么意思?”
沈襄笑的释然,“我跟薄南辞提了离婚。”
明明是很沉重的话题,不知道为什么,白景庭内心却不自觉地雀跃了下。有种中了彩票的欣喜感。“襄襄,你真考虑好了?”
白景庭问道。沈襄点头,“我知道你跟薄南辞是好兄弟,不用替他劝我,我心意已决。”
出乎意料的是,白景庭说,“不合适的话,分开也好,你跟着他受了太多苦,确实该及时止损。”
商洁听着两人的对话,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但一时间又说不出来。白景庭待了一会儿,就打算离开了。正要走,商洁大脑灵光一闪——“白医生,襄襄说要离婚,你这么高兴干什么?你难不成真喜欢她?”
“洁洁,你别开玩笑。”
沈襄狠狠瞪了闺蜜一眼。正打算跟人道歉,沈襄抬眼,竟然看到白景庭的脸竟然破天荒地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