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办公室怎么了?我和我老婆正经夫妻,我们的婚姻关系有法律保护。”
薄南辞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听他说话这么拽,估计在祁景深那儿也受不了什么委屈。沈襄一颗心,竟因此奇异般地放了下来。“南辞,你等会回公司记得喝汤,我还约了商洁去逛街。”
“去吧老婆,看上什么就买,老公赚钱养你。”
临挂电话,薄南辞还腻歪了一把。“知道了,谢谢老公。”
沈襄笑着回。“就口头感谢啊?我们家的经济大权可都掌握在你手上,我这么努力挣钱,是为了谁啊?”
“那你想怎么样?”
沈襄隔着手机,都听到这人肚子里的坏水叮当作响。“老婆,你亲我一口,剩下的咱们晚上再说。”
如果就他们俩煲电话粥,讲讲这种话也就算了。一想到薄南辞旁边还有个人,沈襄就臊得耳根子通红。她骂了一句流氓,啪的一声挂掉了电话了。“流氓。”
祁景深学着沈襄叫了一声,然后意犹未尽地笑了起来,“薄总,看不出来你还有这一面。”
“都是男人,在自己女人面前这德性都一样,你在柳小姐面前指不定比我还出格。”
薄南辞说罢,委身坐回空置的轮椅上。宽肩微缩,脊背佝偻,配上脸上的虚弱妆,真叫他伪装出了一脸病容。“你看看这样行吗?”
薄南辞转脸询问,却看到祁景深坐在轮椅上一脸出神,眼神和脸上都充斥着一股难以复加的悲伤。“祁总,你和柳小姐还没和好?”
薄南辞猜测道,柳芊芊一怒之下飞回巴黎的事情,他是有所耳闻的。但他以为这只是情侣间的小吵小闹,稍微哄一哄就好了,没想到过了这么久,居然还没和好?祁景深没说话,脸上哀伤没散,算是默认了。“为什么?”
薄南辞不是八卦的人,但对这事是真好奇,“哄两句的事,怎么闹得这么严重?”
“我一个将死之人,”祁景深苦笑一声,又病弱地咳嗽起来,“耽误人家小姑娘干什么呢?”
“那你至少应该跟她说清楚,等她以后听到你病故的消息,会更难过的。”
出于人之常情,薄南辞适当劝了一下。但他不指望祁景深能听,毕竟个人有个人的考量。“不是还有你吗?”
祁景深突然诡异地笑了起来。想到自己马上要成为他的替身,薄南辞眉头一拧,急忙撇清道,“我劝你别想太多,我有老婆孩子。”
祁景深早知道他会是这种反应,眼神讳莫如深道,“薄总,你紧张什么,我只是想让你帮我瞒着点。”
薄南辞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祁景深这只狐狸,指不定在打什么坏主意。“你别那么中气十足,就这个妆容,没事多咳嗽两声,说话喘不上气就像我了。”
祁景深话锋一转,又突然将话题移回正事上。薄南辞看了一眼时间,发现距离开会,还有半个小时。“我看看文件。”
文件在办公桌上,办公桌距离有点远,薄南辞思考了一下是走过去,还是坐轮椅过去。几秒钟后,他笨拙地操作着轮椅,朝着办公桌靠近。到底是健全人,没怎么坐过轮椅,表现出来的状态,非常的滑稽。祁景深先是笑了两声,然后说,“操纵轮椅也得练练,虽然大多数时候都有人推你,但也不排除个别时候。”
“知道了,别打扰我看文件。”
薄南辞翻开文件,没好气的说。另外一边,爱翼特殊学校。沈襄百无聊赖坐在校长办公室里,和某位女强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你真相信他和祁景深是在合作?”
“为什么不信?”
沈襄坐沙发上没事做,看到茶几上有一袋核桃,便抓了两颗,想给淘宝剥点。“但你不是说,他们之前水火不容吗?”
“南辞有句话说的对,商人无往不利,我知道他是个有野心的人。”
沈襄一边说,一边细细地剥着核桃上面的膜衣。“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也不好说什么。”
商洁摊了摊手,“其实我还挺羡慕你的,能和年少时喜欢的人走这么久。”
沈襄闻言,剥核桃的手一顿。“其实我也没想到,能和他走那么久。以前能跟他结婚,我就很庆幸了,他有喜欢的人后面又跟我离婚,我也只觉得是我们缘分尽了。”
想起从前的种种,沈襄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这些年漫长得好像已经经历了一辈子,酸甜苦辣,都经历了个遍。还好,他还在身边。铃铃铃。下课铃响,沈襄刚好剥了一小碟核桃,每一颗核桃都仔仔细细地去了膜衣。“吃核桃吗?”
沈襄把那碟核桃,端到闺蜜面前。商洁忙得都要起飞了,恨不得手脚并用,“得了吧,谁不知道你那核桃是给你的宝贝儿子剥的,现在下课了,还不给他送过去。”
沈襄嫣然笑了一下,施施然端着核桃走了。她刚走没两分钟,放沙发上的包里,就响起了手机铃声。商洁有种预感,这个电话一定是薄南辞打来的。她放下手中的事情,走过去拉开包,把手机翻了出来。来电显示上果然显示着老公的字样。按下接通键,那边就传来了薄南辞腻死人的低沉嗓音,“襄襄,我开完会了,好想你。”
商洁差点没绷住,冷冰冰的说,“我不是你老婆。”
听出来对面人的声音,薄南辞立刻正人君子道,“你和襄襄在哪儿逛街?我过来找你们。”
“逛什么街,我们在学校,我忙的要忙死了。”
商洁没好气的说。“襄襄人呢?怎么不是她接电话?”
“你老婆给你儿子送剥好的核桃去了,我要不是有两句话想说,才不会接这个电话。”
商洁的语气突然变得严肃起来。薄南辞发动跑车,单手扶着方向盘回道,“你想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