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玉没理会对方，端了盘子往外走。大厅里围满了人，个个都等着看热闹。眼看顾玉进来，大家下意识吸了吸鼻子。这卤肉是怎么做的，软糯鲜亮，太香了吧。与此同时，赵大厨也端出来一份卤肉，色泽发黑，闻着有股隐隐的酸味。两份卤肉放在一起，高下立现。李掌柜有些骑虎难下。这村姑还真有两把刷子，早知道就不答应了。现在周围这么多双眼睛盯着，要是耍赖退出，酒楼的面子就丢尽了。他正在左右为难，人群里已经有几位熟客主动申请试菜。李掌柜还没来得及开口阻止，人家已经迫不及待夹起了顾玉的那份卤肉。卤肉入口，众人瞬间眼前一亮，软糯鲜香，好吃的很。接着轮到赵大厨的卤肉，熟客们咬了一口，纷纷面露嫌弃，更有夸张的，扭头就吐出来了，酸涩绵软，难吃的紧。反差太明显，但凡长了眼睛，都能看出来是谁赢了。李掌柜偏生不信邪，上前拿起筷子，他倒要看看，究竟能有多好吃。顾玉抢过盘子，“既然比完了，剩下的我就打包带走了。”

李掌柜：“……”筷子都拿了，好歹给他尝一口吧！顾玉开口提醒，“掌柜的，还记得自己答应过什么吗？”

李掌柜的额头上冷汗直冒。招牌菜除名事小，真要承认技不如人，以后明月酒楼都没法在城里混了。“小姑娘，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顾玉笑了，“我听出来了，你是想反悔吧？没想到明月酒楼这么输不起，算了吧，那我走。”

食客们面露鄙夷，窃窃私语。“还说自己是大酒楼呢，居然是这种德性。”

“是啊，怎么做生意的，这么不讲信用，以后再不来了。”

李掌柜气得脸色铁青。这是算了吗？分明是朝自己的脸上扇了一巴掌，面子里子都丢完了。顾玉走到门口，人群突然传来一声尖叫。“公子，你怎么了，别吓我啊。”

倒地的是个年轻男子，一身华贵的月白色锦服，看上去身份尊贵。但此时的他脸色发青，嘴唇青紫，明显是喘不上气了。旁边的小厮吓坏了，但他不懂治病救人，除了大声呼喊也想不出别的办法。“喊什么啊，前面就是医馆，快把人送过去啊。”

说话的正是李掌柜。可不能在酒楼里出事，自己还要做生意呢，多晦气啊。那小厮听到这里，下意识把人抱起来，但手脚发软，刚走一步，又摔在地上。顾玉大步走过去，急切道：“快将他放下，不能随意移动。”

这人应该是哮喘犯了。短时间死不了，但随意移动，很容易造成气管痉挛，引起窒息。李掌柜心中一阵烦躁，这村姑真碍事，哪里都有她。“别多管闲事，出了人命，你负责得起吗？”

旁边的食客也议论纷纷。“我看这人救不了了，脸都紫了。”

“真吓人，前几天我家附近也有个人这样，很快就没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