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

顾玉无奈，给团哥儿换上了身干爽衣裳，又将他塞进被子。团哥儿的眼底闪过一丝狡黠，“娘亲好香。”

顾玉捏了捏他的小脸，“今晚是最后一次，明天不许再把水往被子上泼，不然我揍人了。”

呀！居然被发现了！团哥儿吐了吐小舌头，用力点头。“好了，赶紧睡觉。”

顾玉拍了拍他的小屁股。团哥儿乖乖闭上眼，很快打起了小呼噜。比起顾家的安逸，今晚却有人无法安眠。月上中天，大夫才从木匠铺离开。老板娘周氏的脸肿成猪头，身上更是好几处血窟窿，上药的时候惨叫不断。旁边的二赖更惨，鼻青脸肿就算了，舌头也只剩下一半，说话像是漏风了一样。“不能就这么算了，”李木匠直皱眉，“这女人买轮椅不给钱就算了，把人打成这样，咱们得去报官！”

他作势向外走，却一下子被周氏拦住。“相公，不能报官啊！”

事情是自己先挑起，周氏自然心虚，“那贱人说了，要是报官，她就会找上门，下回就会要我们的命。”

二赖跟着狂点头，真要把事闹大，抓的人指不定是谁呢。李木匠见他们如此软弱，怒火攻心，摔门而去。眼看对方走远，周氏这才恶狠狠道：“那个小贱人，出手可真狠。”

二赖含糊开口，“老板娘，难道咱们就这么算了？”

算了？周氏恨得牙痒痒，怎么可能！她吃了这么大的亏，这仇一定得报。“二赖，明天咱们就把话放出去，就说顾玉那小贱人浪荡成性，今天是勾引你不成，这才翻脸动手。”

二赖一怔，“老板娘，可是……”“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周氏拿出一块布条，冷笑一声，“但嘴长在我们身上，想怎么说都行，这是我今天从她衣裳上扯下来的，有了这证据，别人不信都不行。”

喜凤的仇，必须要报。流言蜚语，足以逼死人的。这一次，周氏要让顾玉扛不住舆论，上门来求自己。……顾玉觉得自己睡姿已经很差了，没想到团哥儿也好不到哪里去。一觉醒来，娃不在原地，反倒是在角落里四脚朝天的躺着。那睡姿跟个小神兽一样，又萌又搞笑。顾玉伸手把娃捞回来，重新塞进被子里。团哥儿舔了舔小嘴，似乎梦到了什么好吃的。看得顾玉心都化了，在小包子脸上亲了亲，随后利索下了床。先去厨房把火生起来，熬了稀饭，顺手又做几个肉沫花卷。这才有空去看昨晚的五花肉和猪大肠，都在卤汤里泡了一整晚，尝了一下，入味的很。顾玉对今天的生意有了信心，兴冲冲开始准备素菜和调料，团哥儿被尿憋醒，蹦跳从屋里出来，一下就听见厨房里的动静。“娘亲，你又做什么好吃的啦？”

顾玉顺势夹起一小块卤肉，喂进他嘴里：“味道怎么样？”

团哥儿连连点头：“好吃。”

顾玉又给他尝了点凉拌素菜。团哥儿乐得眼睛眯起来：“真香！”

香就行了。顾玉心里有底，开始收拾摆摊的东西。团哥儿巴巴的跟着她，“娘亲，你今天要出门吗？”

“是啊，打算去城里摆摊。”

团哥儿顿时来了兴趣，“那我也要跟着去，娘亲，我是小小男子汉，不想在家吃闲饭。”

顾玉一阵感动，听听，小孩子都有这觉悟，白烬昨晚居然想赖账白嫖。穷人的孩子早当家，顾玉痛快答应：“行，那你要听话。”

团哥儿乐得一蹦三尺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