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张图画。这上面画的不知道是牛角山什么地方,除了光秃秃怪异的石头外,就是一棵棵从石缝里顽强生长的古树,虽然跟我见过的树木有些不同,可也算不上怎么稀奇,不明白胡姨画这些东西有什么用。第三幅画好像是在一个巨大的山洞里,到处都是一堆堆残破的骨骸,粗看下来几乎无边无际,看得我心里不禁有些发毛,于是急忙翻了过去。最后一幅画依然还是山洞,四角被碳灰描得黑乎乎一片,应该是表示洞外的岩石,而在石洞四周的岩壁上画着一盏盏,小时候家里用过的那种油灯。石洞中间画着一口巨大的棺椁,四周画着很多古怪的符文,虽然个别的我能认出来,却根本不知道连在一起有什么作用。棺材盖子露着半边,却没有标注里面究竟葬的什么人。看完后我长长出了口气,把这四张古怪的画卷成一团,重新包好放进地坑里,把厉鬼像又扭了回去,地坑也恢复原状。不清楚胡姨为什么要画这些古怪的地方,难道里面还真藏着什么秘密不成?可小老头儿让我找的鬼刃并没出现在画中,有可能我要去的地方和胡姨画的地方不同。找鬼刃固然重要,可眼下最要紧的是想办法找到孟三鬼他们,无论是生是死,我也要把这唯一的兄弟从山上弄下来。再次离开胡姨家的时候,我特意给门落了锁,目的是不让那些野猫、野狗子进屋胡折腾。等我走到自家院门口,却看到赖利头蹲在院子里,吸溜吸溜的喝着稀粥。老妈一脸嫌弃的扔给他两个窝头,可能也受不了他身上那股特殊的臭味儿。癞痢头伸手接住窝头,一脸愤愤不平的叫嚷着:“婶子,你不让俺进屋也就算了,就跟俺吃这个呀!”
“咋啦?窝头不能填饱肚子?俺看你还是不饿?”
老妈没好气的数落着,一定是把赖利头当成蹭饭的了。赖利头没吃手里的窝头,而是装进了裤兜,看来是等以后饿得受不了再吃,把碗里的稀粥舔干净后,又跟老妈絮叨起来:“婶子,你就不能把虎子兄弟拿回来的肉给俺吃点儿,俺可是他亲自请……”没等赖利头把话说完,我一鞋底子就扔了过去,正好揍在脑门上,给他来了个屁股蹲儿。可算是把这小子后面的话给打回去了,不然让我老妈知道还不闹翻了!赖利头坐在地上斜着眼珠子,刚想发作看到我后,一个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我说虎子兄弟,你这是干嘛呢?差点儿把俺鼻子揍出血了,俺都寻思好了,决定跟你……”没等赖利头叨咕完,我抬手在他脑袋上扇了一巴掌,嘴里假装训斥道:“你个狗东西还没完了是吧?昨天看在乡里乡亲的份上给你拿了些吃食,蹭吃蹭喝上瘾了是吧?看我怎么修理你!”
说着我一把将赖利头拽出院外,直到看不见老娘的身影,才压低声音骂道:“你小子缺心眼儿是吧?咋俩商量的事儿能让我妈知道?你还想不想娶媳妇了?”
赖利头被我揍了两下,心里也憋了火儿,可当听到娶媳妇立马眉开眼笑,“虎子兄弟,这事儿都赖俺,瞧俺这嘴里没个把门儿的,差点儿耽误了正事,昨晚你说的条件俺答应了,你可不能反悔!”
“行行,我知道了,别在这儿晃悠了,先去后山等着,一会儿过去找你。”
我赶忙把赖利头打发了。刚才真是好悬,如果真让老爹老妈知道了,那还不把我看的死死的,怎么去牛角山救孟三鬼?然后我装作没事人一样进了屋,跟张肖成和郝彩一打过招呼。老妈自然想不到癞痢头来我家的真正原因,以为那家伙又是来蹭吃蹭喝的,反而是老爸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两眼,最后叹了口气也没说什么。都说知子莫若父,老爸知道昨晚我已经找过赖利头,为的就是打探孟三鬼的下落,如今那家伙无故的登门,他心中已经有了猜疑。可老爸也知道我的脾气,更知道我跟三鬼兄弟间的情谊,只是没当着老妈的面点破罢了。饭后我跟张肖成和郝彩一使了个眼色,二人立马会意,随后跟我来到自己的屋里。因为捞尸用到的家伙事儿,怕被爸妈看到心里起疑,所以就装在一个大麻袋里,全放在了我屋。等我们把东西全都归置好,出门时跟老妈打了个招呼,说是带肖城和彩一去后山转转,弄点儿城里没见过的野味回来。当我们三人在后山与赖利头汇合后,他们两个已经猜出了我的用意。张肖成嘴里打着哈哈,露出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嚷着要去见识见识神秘的牛角山,反倒是郝彩一默不作声,一副随遇而安的模样。本来先前没打算让这小妮子跟着,因为我心里清楚牛角山的凶险,可想到山上还困着二十多个年轻小伙儿,这么多天过去说不定还有幸存的人活着,带她一起上山也是为了能够及时救人。就这样,我们三人在赖利头的带领下,直奔最高的山峰牛角山赶去,以后究竟能遇到怎样的凶险,没人能提前预料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