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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骑楼赛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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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笔挥挥洒洒,一首七言绝句写成。清平调唐,李白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叶枫欣赏了一会自己丑出天际的书法,赶紧勾掉了“唐李白”的字样,改成了笔名安凌澈。“差点露馅……”就在大家纷纷落笔的时候,一个富商突然站起身,躬身行礼。“迎梅姑娘,在下年幼时因家境贫寒,故而失学,虽不会写字,但这么多年也曾拜读过各种经典。我觉得,评定诗词不能只局限于笔砚之间,口中吟诵,也可成为千古佳作。”

这一番话用人话翻译过来就是:我不会写字,把诗念出来行不行?此话一出,自然是引来了身边富商同行的阵阵发笑。这人姓刘,是一名屠户,平日里习惯赤身卖肉,没读过书不说,口里尽是各种粗鄙之语。为了今天的骑楼赛诗,他还特意提前定制了一身绸缎衣袍,只是最近身体发福,原本合身的衣袍穿在身上,一层层游泳圈显露无余,格外喜感。迎梅微微抬扇,掩住口齿,轻笑几声:“自然可以,请客人吟诵佳作。”

刘屠户回头哄了几声,打断了众人的嘲笑。接着,他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下,负手而立。他清了清嗓子,开始吟诵。“迎梅姑娘正芳华,肤白貌美似娇花,真想把你带回家……”没等刘屠户说完,身边的人接连起哄:“带回家干嘛?跟你一起卖肉吗?”

刘屠户没有理会众人的起哄,目光直视着前方的迎梅姑娘,脸唰的一下就红了。他赶紧低下头,不再往迎梅姑娘身上瞧,高声念出了最后一句:“来年生个胖娃娃。”

念完,他急忙坐下,双手掩住通红的脸,很是“娇羞。”

这首不知道是从哪拼凑而来的打油诗,还挺押韵。不过结果早有预料,自然是引来了大家的哈哈大笑。迎梅姑娘更是笑的肚子痛,眼角也已经笑出了泪珠。这下子,刘屠户更加不好意思了:“迎梅姑娘,我……改天再来看你!”

说完,他捂着通红的脸,在众人的哄笑声中,起身跑出了房间。小插曲过后,房间里的气氛更加愉悦了。几名婢子上前,收起了众人纸上的诗词,交给迎梅。这是本次骑楼赛诗的第一关,命题赋诗,属于freestyle。大家的作品不需要交于花魁,由本层令官审阅便可。远处,迎梅看着众人的诗词,时而掩面偷笑,时而面红耳赤,时而娥眉微蹙。叶枫坐在角落里,喝着杯中的温酒,胸有成竹。“我的诗要是不通过,就是不给诗仙李太白面子!不过话说回来,要是能从来,我还真想做李白,至少可以在青楼里逗逗女孩。”

一盏茶的时间,骑楼赛诗的第一关已经有结果了,包括叶枫在内的七名客人顺利通关。婢子再次上前,给七人分别发了一把扇子,这是前往三楼的凭证。“请过关的客人登楼,其他客人稍安勿躁。迎梅为大家准备了美酒,并由令官主持行酒令,希望大家今晚玩得开心。”

通关的七人,除了叶枫之外都是文人学士,他们虚伪地互相祝贺一番,便走向了三楼。叶枫拿着扇子,走在队尾。路过迎梅姑娘的时候,叶枫刻意放慢了脚步,上下打量着她。“安公子,请留步。”

迎梅低声叫住叶枫,同时朝他比了一个手势:“请安公子借一步说话。”

看着六人渐渐远去的背影,叶枫点了点头,跟着迎梅走到了纱帘的后面。每家青楼都有自家的花魁,而能称得上花魁的姑娘必须是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就算是大家闺秀也比不了。因为花魁的地位特殊,居住的地方更是其他女子比不了的,在青楼的后院,很可能自己就独占一楼。想见花魁一面,更是难如上青天,不是有钱就行。秋月楼的花魁嫣儿,就是这样的一个存在。跟着迎梅姑娘穿过偏堂,来到了一处直梯前,这里可以直登楼阁。“安公子,请随我来。”

迎梅姑娘微微欠身,走在前面,为叶枫带路。走过直梯,眼前豁然开朗,这里便是楼阁。楼阁之中,入眼就是大片大片的粉红纱帘,层层薄纱后面,仿佛有一幅幅花红柳绿,莺莺燕燕的景象。这种朦胧之美,给人无尽的联想。继续往里走,姑娘家独有的胭脂香味和酒香相互交融,扑鼻而来。单单是这种气味,就足以让人的骨头都酥了一半。穿过层层粉红纱帘,有一扇花门,里面便是秋月楼花魁嫣儿的闺房。迎梅姑娘站在门口,唤了一声:“娘子,有贵客上门。”

片刻,里面传来回音:“请安公子在茶室等候,我这就来。”

“安公子请吧。”

迎梅微微欠身,抬手示意他进门。叶枫淡淡一笑:“一句贵客上门,嫣儿姑娘就知道是我了?”

迎梅笑道:“娘子的贵客从来都只有安公子。”

叶枫满意地点了点头,从腰间摸出两锭银子,一同交到迎梅姑娘的手里:“这一锭银子给你,拿去添几盒胭粉。这一锭银子拿去一楼,为我的两位朋友找几个可人的姑娘,再加几壶好酒。”

“多谢安公子,我这就去办。”

迎梅欠身行礼,转身离开了。……一楼里,武腾和范爱推杯换盏,听着身边姑娘酥人的娇声,看着舞池里曼妙的身姿,脸上乐开了花。没一会,迎梅姑娘带着几名年轻漂亮的红倌人,来到了桌前:“两位可是武公子和范公子?”

武腾和范爱一愣,点了点头。迎梅姑娘面带笑意,柔声说道:“两位公子的一位朋友托我前来带话,他今晚要与花魁嫣儿姑娘共度良宵,特命我领两位二楼去雅间,那里已经备好了酒菜。”

说完,迎梅姑娘朝身后的红倌人使了个眼神:“还不侍候两位公子移步雅间。”

武腾和范爱一脸懵逼。“什么?叶枫那小子约上花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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