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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良的造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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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初一,从来只谈喜欢,不谈爱,这让我有一段时间认为谈恋爱这个词汇原本用的就是不对的,因为爱是用来做的,不是用来谈的。

可以谈的,那是条件,而爱不是条件,所以不能谈。

很长一段时间,我就用这句漏洞百出的话自我麻醉。

天知道,这只是一个老女人在得不到救赎之前的自我安慰罢了。

无意间在某红薯上翻到一篇关于棋牌馆经营的图文,点击率不高,但是文笔不错,一篇商业文,写得如同散文般美好。这让同样喜爱文字的我欣喜不已。于是我们便从一来一回的评论区走到了线下。

他叫万良,在那个初春十分,乍暖还寒的早上闯入我的生活。

过了年,初一就消失了,如同他来时那样突然。最后一次来棋牌馆的时候,带给我一件酒红色的旗袍,说现在天气还冷,想穿的话,外面记得披上那件呢子大衣。我笑着说好。他最后看了我一眼,便离开了,再也没有回来。

立春那天在家里吃过早饭,我翻出那件旗袍,搭配那件呢子大衣便去了棋牌馆。边走边将他所有的联系方式都删除了。

冷风顺着光着的腿窜进裙摆,我不由得拽紧了呢子大衣。年前新烫的卷发披在肩上,又长了些,只是丝丝缕缕的有几根白头发缠绕在里面。

一路上和街坊邻居们打着招呼,他们照例还是叫我大伟媳妇。

老王八蛋已经两个月没有出现了,生活费自然也是没有了的,我和星星全部的生活都要靠棋牌馆来维持。

昨晚母亲打来电话问我过得好不好,那自然是好的,又夸了一遍大伟。母亲说他虽然有时候粗鲁一些,还是爱我和这个家的。我说嗯。

如人饮水冷暖自知,远嫁的女儿,大体都是如此的吧。

走到棋牌馆的时候,门口的遮阳棚已经被打开了,一个身穿休闲装的男人,得体的坐在门口的茶桌旁,那是我的位置,熟客们都知道,旁人是不能坐的。我上前去刚要说明,他站起来后退一步,问了一句:“请问,你是依依吧?”

依依是我的真名,也是我的网名。

我点了点头,疑惑的看着他。

“我叫万良,我们在某红薯上聊过关于棋牌馆的话题。”

我才忽然想起来这个人。

仔细打量着他,不肥不瘦的身材,气质应该是偏儒雅类型的男人。让我想起《诗经》里一句: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后来的后来,我给他起了个外号:君子良。他也欣然接受了。

忽然注意到他身后被打开的遮阳棚,“你是怎么知道这里的?”

反应过来,我当时就有些恼。

“我们聊天的时候,你提到过三条鱼大街,正好我小时候就住在这条街后面,今儿难得休息,就过来看看,没有想到就看到一家棋牌馆。我想着也许是你开的那家,就坐下来等了会。”

他慢条斯理的说着,并不十分靠近,礼貌的避开大门。

或许是这个举动让我放松了防备,掏出钥匙,开了门,“您请进吧。”

鬼使神差的,我竟将他让了进来。

室外的光线十分明亮,冷不丁进到未开灯的室内,视觉是会有几秒钟的盲目的。咣当一声,万良撞倒了一把椅子。我按开了灯,万良不好意思的扶起椅子,将它放回原处。

“万先生,花茶还是普洱?”

未了避免客人们挑挑拣拣的增加我的麻烦,我的店里只备了这两种茶叶。

“普洱。”

万良说着掏出口袋里的一本小书,静静的坐着看起了书。

而我则如以往的若干天一样,挂起呢子大衣,用方巾围了头发,走向后厨,拧开灶台,开始烧水,然后回到前厅,重新摆放茶叶罐,将昨晚已经晾干的茶具一份一份的摆放在棋牌桌旁边的小圆桌上。

做好这一切的时候,茶水已经烧好了,我给万良沏了一杯普洱,十分普通的货色,他却品得像二十年的陈饼。

他对待茶的态度,忽然让我觉得我开的是间茶舍,竟不是一间棋牌馆了。

想到这,不觉笑了。他抬头看着我,指了指旁边的座位,站起身来挪出椅子让我坐了下去。

万良接过我手中的热水壶,为我也沏了一杯,双手递了过来。

我接过茶,放在嘴边浅浅的吸了一口。并不怎么喜欢喝茶,只是空气都仿佛被他带动得有了喝茶的氛围。

“周末有时间吗?”

他竟很自然的问出了一个只有老朋友才会问的问题。

“没有”,我竟也十分自然的回答了。

距离开学还有半个月,孩子和奶奶还待在老家,没有回来,能栓住我的也只有这家店了。

“我找个人替你一天呢?”

“我考虑一下。”

我们倒像是两个认识许久的朋友在斗嘴一样了。

他放下茶杯,十分郑重的看着我,“依依,我诚恳的邀请你,这周六一起去城郊踏青,还请你赏我这个薄面。”

“你会放风筝吗?”

我问道。

“八零后还有不会放风筝的大男孩嘛。”

他好整以暇的看着我。

“你会打弹弓吗?”

我又问。

他笑了,“我还会上树掏鸟蛋呢!”

噗嗤一声,我也笑了。我与万良,就那么认识了。

店里慢慢来了客人,几个熟客坐在那里要茶要水,万良收起我们的茶具,放在收银台后面。很自然的帮我忙活了一阵子。

“呦呵,初一那个毛头小伙子不见了,倒是又来了一个大哥啊!”

一个熟客戏谑道。

“是不是喝花茶也堵不住你的花花肠子?”

我抛过去一句话。

旁边几个客人笑了,万良也忍不住笑了。自己开店的女人,又有几个会是好惹的呢?

正在这时,四哥走进门来,“哪个在放屁呢?屋里这么臭!爱待就待,不爱待就滚!”

说着,瞟了一眼刚才说话的那个熟客。

那人立马闭了嘴吧,端起茶杯掩饰尴尬。

万良不笑了,冷冷的看着四哥。

四哥回过头,冲着万良微笑点了点头,算打了招呼,“依依,老样子。”

“好。”

我将收银台下面,四哥前几日刚交给我的茶叶打开,单独用矿泉水烧了一壶水,沏好茶送了过去。

这么多熟客当中,也只有四哥是自带茶叶,还按照正常喝茶费用结账的客人了。他的座位也是常年不变的,旁边的茶具也是自己带来的,我每天都是单独清洗并消毒的。

万良走过去,四哥抬头看了他一眼,“坐吧。”

万良倒也不客气,直接坐在四哥对面。

棋牌馆内的气氛有些不对劲,旁的客人也不闹了,静静的坐着饮茶,只偶尔用余光飘过来。

“麻将会玩吗?”

四哥道。

“会一些。”

“陈瘸子,老六,你俩过来搭个牌!”

四哥冲着旁边两个男人喊道。

那两个人起身坐了过来,四个人对视一眼,开始摸牌。

四哥掏出包华子一人分了一支,“依依,来四份坚果,算我的。”

我端来坚果碟子时候,他们已经在出牌。我站在四哥身后,放好坚果碟子,顺便抽出他烟盒里的一颗烟。他的牌不错,随时可以胡牌,而且不止胡一两张。最后一碟子坚果放在万良身旁的圆桌上,万良指着他的牌问我,“依依,你说我要不要喂个幺鸡给四哥?”

我知道那是四哥等的牌,点燃了那颗烟,“那你得问问四哥要不要。”

知道他两是杠上了,哪个也不想帮。

万良倒也不难为我,抽着四哥的华子,随意的出着牌。

四圈下来万良已经输了一包华子给四哥。除了四哥和万良,其余两个牌搭子都小心的出着牌,生怕喂错了牌。

接下来的一盘还是四哥坐庄,这期间万良接了一个电话,十分抱歉的结束了一局后,起身一人分了一支烟,离开了牌桌。

他走到收银台从口袋里掏出一只漂亮的黑水笔,撕下银台一张便签纸,写下一排电话号码,小声对我说:“周六我来接你,会有人替你看店的。”

我点了点头,万良走了。

目送他出去的时候,我看见四哥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又低下头去摸牌。

看店的日子平静如水,万良的造访并未掀起多大的波浪,就在我几乎要将这件事忘记的那个周六,如往常一样八点多开店,万良已经带着他的助理等在棋牌馆门口,手里拎着一个大风筝还有一柄弹弓子。

他的助理,一位十分飒的小妹妹,接过我的钥匙,冲我点点头,进了棋牌馆。我工作的流程,万良已经都讲给她听了,就是重复性劳动而已,简单的很。我跟着万良上了他那辆大众途锐。

他将我带到附近一家商场,不由分说拉着我买了一身休闲装,一双运动鞋,换下了我那一身洗了穿、穿了洗,几天都不换的酒红色旗袍和高跟鞋。

服务员小姐将它们叠的整整齐齐的放在盒子里,万良很自然接了过来,牵着我的手离开了。

汽车行驶在城郊的林间小路上,七拐八绕的驶进了一个不大的庄园。看起来像私人庄园。

万良将汽车停在庄园门口,将钥匙丢给管家,“万叔,去通知小陈,开一辆小摩托去随风亭。”

说罢牵着我的手,慢慢悠悠的在庄园里溜达起来。

那天的阳光暖融融的,我抽出手将头发束起来,和他并排走在两旁绽放玉兰花的小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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