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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味的菜肴摆满了桌子,在郭小六的推荐下,沈明辉点了一壶独家酿制的“醉香甜”米酒,然后开始倒酒斟茶。
郭小六精心地伺候着,倒酒倒茶,就连一直以来负责伺候的小灵儿也在享受被人伺候的感觉。虽然她感到有些不习惯,但同时也感到非常高兴。 看着郭小六来回忙碌的身影,沈明辉有些过意不去。他将郭小六拉到一旁,让他一起坐下一起进餐。然而,郭小六却坚持不愿,表示自己做这行不能违背行规,既然拿了报酬就不能偷懒贪吃,否则就等于自毁前程。 尽管沈明辉对此有些不以为然,但既然郭小六如此坚持,他也不好过于强迫。几杯“醉香甜”下肚后,沈明辉竟然有些微醺的感觉。 他感到有些郁闷,原来自己的这个身体居然连米酒也承受不住。在后世,他可以和室友们一起喝掉一瓶二锅头,然后照样去上课,但现在这个小身躯居然抵挡不住几杯金黄的米酒。他不禁开始担心,这样下去会少了很多乐趣。 然而,喝酒的酒量是可以通过锻炼提高的。只要身体没有过敏反应,经过适当的训练,酒量肯定会有所提升。 阳光明媚,微风轻拂,精致的菜肴和芬芳的米酒,美婢侍立一旁。这一切让沈明辉感觉仿佛置身云端,内心充满了满足感,他差点要埋怨为何没有早点被书本带到这个时代,这样的生活才是真正的享受。他开始意识到,以前过的日子简直是在浪费生命。 然而,包厢外突然传来一阵吵闹声,打破了沈明辉的好心情。他听到有人大声喝斥,还有女子低声抽泣。 郭小六迅速抓住机会,看沈明辉的眉头皱紧,他立刻跨步走出包厢,过了一会儿又掀帘进来,告诉沈明辉:“有个食客在责骂两个卖唱的姑娘,公子请不要在意。”沈明辉感到疑惑:“这里还有卖唱的姑娘吗?”
郭小六笑道:“几乎所有高级酒楼都会有弹琴卖唱的姑娘前来,客人品尝美食的同时还能欣赏美妙的音乐,这难道不是一种愉悦吗?”
沈明辉不禁感到惊讶,原来北宋的生活已经发展到了如此程度。这一切已经超出了他的想象。他曾以为精神享受是士大夫和达官贵族的专利,没想到就连普通的酒楼也会有这样的节目。而且这种形式肯定是基于大众需求而存在的,这意味着普通人的生活已经追求精神享受,这一点让沈明辉感到非常震惊。 “享受之际又何必责骂歌女呢?唱得不好,多少少赏钱便罢了,毕竟打骂他人可不太光彩。”
郭小六尴尬地笑着说道。
他继续道:“公子,莫要因此而烦心。如果公子有兴致,小人可以去叫一名歌女前来,让您欣赏一曲。”沈明辉点了点头,表示同意:“正合我意。你去把刚才被责骂的那两名歌女叫来,我想听听她们的表演。”
郭小六赶紧解释道:“实际上,那两名歌女已经被其他客人点了歌曲,所以叫她们可能不太方便。或许请别的歌女前来为公子表演更好些。”
沈明辉从郭小六的话中感受到了一些隐情,他没有多问,自己站了起来。他摇摇晃晃地走出包厢,小灵儿和郭小六匆匆跟在后面。 沈明辉径直走向另一个包厢,郭小六急忙上前,揖让道:“公子,请息怒。实际上,我们是担心包厢内的人并不好惹。”
沈明辉歪了歪头:“我又不是要与人争斗,只是去叫人唱曲而已。”
说着,他不再理会其他人,径直掀开包厢帘子,走了出去。小灵儿和郭小六也跟上,尽管郭小六一直试图劝阻,但沈明辉却已经怒火中烧,完全忘记了这是古代,脑海里满是英雄救美的情节。 他走到一个包厢门前,厉声喝道:“住手!欺负弱小算什么本事。”
其他包厢内的食客本来各自享受自己的饭菜,对此事并不关心,但听到有人大声说话,他们都探出头来瞧热闹。 那个包厢里的人也停下来,显然他们对突然发生的情况感到惊讶,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然而,当沈明辉走到包厢门口晃荡时,从里面冲出来四五个人,个个凶神恶煞地盯着他,让沈明辉吓了一跳。 一个尖细的嗓音传出来:“谁敢如此嚣张,竟然敢插手到本少爷的事情上?”
众人分开两旁,一个戴着簪花纀头,穿着锦袍,脸色苍白,双眼狭长,给人一种病懨懨的样子的人,手持折扇,步履踱动着走了出来。 郭小六显然认识此人,忙上前作揖道:“原来是牛衙内,小人给您问好。这位是江宁府沈家公子,恕公子不认识您,以为是来叫两位歌女的,既然衙内先到,请衙内自便。”
那人冷笑道:“滚开,谁让你多嘴。江宁府的沈家公子算个什么东西?江宁府我只知道有牛家,却没听说过有什么沈家。”
众人一片哄笑,郭小六脸色尴尬,虽然愤怒,但也无可奈何。 沈明辉转头问郭小六:“他是谁?”
众人听他口气不敬,顿时鼓噪起来,郭小六凑近沈明辉耳边,轻声地说:“他是江宁知府牛大人的儿子,人称牛衙内。”
沈明辉的头皮有点发麻。他一听到“衙内”这两个字,脑海里立刻浮现出那位后世臭名昭著的“池衙内”,专门喜欢欺凌妇女。虽然时间线上不匹配,那位池衙内是北宋末年的人物,距离现在还有数十年,但眼前这位牛衙内的嚣张气焰却让沈明辉感受到宋朝时期衙内跋扈的风气。 沈明辉突然换上了笑脸,他看向牛衙内:“原来是衙内公子,幸会幸会,失敬失敬。”
牛衙内一脸傲慢,鼻子几乎翘到了天上,带着一副“现在知道怕了吧”的表情。旁边有人看热闹,探出头来,听到沈明辉的话语,这才收回脑袋,他原以为会有一出好戏,没想到沈少爷前后态度如此转变,真是失望。 牛衙内冷笑道:“刚才那番话算什么?现在知道怕了吧。滚一边去,别烦扰我的兴致。”
沈明辉笑着说:“多谢衙内谅解。为了表达歉意,今日衙内所享的酒食全部算在我账上。”
牛衙内瞥了他一眼,嗤笑一声:“懂事点倒也罢了。”
他不再看沈明辉,转身朝包厢走去,同时指着那两名歌女道:“把她们拖过来,今日若是唱不好我写的词,就扒光了,丢到一楼大堂示众。”
“好主意!”
一个瘦小的汉子高声赞道。
另一个身材高大,装扮如书生的人舔了舔嘴唇笑道:“这样一来,希望这两个贱人能死扛到底。”其他人纷纷带着色眯眼的眼神瞟向两名歌女,嘿嘿地笑了起来。两名穿着劲装的随从伸手准备拉歌女的胳膊,想把她们拖进包厢。然而,两名歌女挣扎不已,不停地哀求。 沈明辉高声大笑,边笑边说:“江宁城的牛衙内,对付歌女的手段可真高明,真是了不起的本事。”
牛衙内转过身来,眯起细长的眼睛,盯着沈明辉问道:“看来这位沈少爷是要为她们出头了?”
沈明辉诧异地问道:“我明明是在夸奖衙内,没想到衙内不领情。但请不要误会,我只是发表了一下赞叹。”
牛衙内的神情变得狠厉,咬着牙道:“那你是在说,我们冤枉了她们?”
沈明辉的笑容收敛,他伸出手,展开一张纸,然后开始朗读:“十五岁窈窕娘,背人灯下卸红妆。春风吹入芙蓉帐,一树梨花压海棠。江宁的周星辰创作。”
沈明辉的声音很大,整个楼上的人都能听到这首诗,其中也有几名女子。她们听了之后,红着脸儿开始嗤笑骂骂咧咧。 沈明辉接着展开另一张纸,继续朗读:“一双明月挂胸前,紫晶葡萄碧玉圆。姐儿哥儿倚帐下,金茎几点露珠悬。江宁的董鹏天和周星辰合作。”
这一诗之后,整个楼上寂静无声,就连小灵儿这个不懂事的丫头也能听出诗中的意思。这两首诗的内容明明是在讲艳情,而且还是下流的那种。 沈明辉继续展开一张纸,说道:“只不知道董鹏天和周星辰是哪两位才子呢?这两首绝妙的好诗,如果不能流传千古,实在是可惜了他们的才华。”
牛衙内又羞又怒,他看了看地上的两名歌女,发现她们的手是空的,无法确定是他们偷偷将纸片给了沈明辉,还是沈明辉自己拿走的。此外,他和周星辰的名字还被写进了这些黄色诗篇里,他只能尴尬地垂下头。 楼上的众人现在大致知道了事情的经过,牛衙内和他的朋友们在这里喝酒,写了几首黄色诗歌,然后硬要逼迫两名歌女唱这些下流的东西,而歌女们不肯,才导致刚才的一幕。 沈明辉说道:“这些好诗如果你们喜欢,回去自己欣赏也就罢了。但非要逼着歌女们当众演唱,难道把这庄严的聚福楼当成了那些下流的青楼吗?这种行为有损风化,我不知道大宋的法律对此有没有相应的处罚。”
刚说完,突然从身后传来一个动听的女声:“自然有,大宋刑律里的十恶有云,有害风化,败坏人名声誉,欺压弱小,这些都要受到杖刑。这三项加在一起,恐怕你们都少不了一巴掌。”
随着这声音,一个穿着淡紫色大袖对襟衫,下着同色长裙,披着淡黄披肩的女子,带着几名素衣小婢,优雅地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