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步而已。若是想要立即看见成果，也是为时尚早。”

“可我还是想知道，更为具体的一个说法。”

“若是真的要一个更为具体的说法，那就是皇后娘娘虽然面上与人亲和，可内心里，早就已经有了疲惫。”

郭常在听后，心下一惊，便道：“是不是我说出了什么？还是我表现太过，惹娘娘厌烦了？”

高澄玉摇了摇头，道：“并非如此，娘娘觉得疲惫，多半是因为懋嫔和张贵人的事尚未查清，才会觉得疲惫。”

“如此吗，可真是吓死我了。从前在潜邸的时候，娘娘就一直是一副难以让人接近的姿态，寻常时候确实对我们几个格格确实是温和，可也难以让人接近……这次还好有你在，能帮我观察娘娘是何意思。”

高澄玉一笑，微微欠身：“可澄玉也只能帮常在到此了。”

“那往后呢？你不帮我了？”

“若是力所能及，澄玉定会帮忙，若是力所不能及，还请常在原谅澄玉无能。”

郭常在眼中略显失落，随后就又恢复了一点的毫不在意：“既然是这样的话，那也好吧。”

走出偏殿的时候，天已经完全暗下。可能是习惯了在钟粹宫时的热闹，如今站在这里，倒是觉得很是冷寂。曾经的咸福宫也是这般模样，本来已经习惯了才对，可如今，却仍有这样的违和感萦绕心头。这大概是因为钟粹宫的缘故吧。曾经的热闹将她从这样的寂静之中带出，而如今，再次回到这里，才显得很不适应吧。看一眼这样的宁静，高澄玉走向了住下的小院。一杯清茶奉上，放在了郭常在身前的位置上。自从上一次在御花园里听见春常在和常常在在背后议论张贵人的是非之后，二人就未曾再来过钟粹宫。这件事郭常在倒是听说过，对这件事也算是了然于心，不宣已矣。暖阳照在了亭上，日头倾斜，一部分的阳光照进亭中，令早晨的凉意扫去半点。“张贵人怎么还没来？”

郭常在道。“常在，贵人正在准备，请稍等。”

说话的，是一个新来的宫女，姓名尚未知晓，张贵人也很少带在身边。“才等一阵而已，还是先喝杯茶再等等吧。”

谦嫔道。郭常在道：“唉，你有没有觉得，这钟粹宫越来越安静了？”

谦嫔刚打开茶盖，听了她的话，就又合上，将茶盏放回了原位。“寻常时候自然是安静，各宫之中，除了过节，何时又热闹过？”

“再说了，若是每天都这么喧闹，别说张贵人了，若是整日都喧闹无比，倒不是令人愉快，而是令人更加烦闷，若是继续这么下去，我也会头疼。”

说着，谦嫔笑了笑，抬手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郭常在道：“这确实是，可，你不觉得有些不对的地方吗？往日里来钟粹宫的人，可不止我和你啊。”

谦嫔疑惑道：“就算是如此，又有什么问题呢？”

郭常在道：“这还不明显吗？”

她看了一眼那名宫女，道：“你给我换过一杯茶吧，我不喜欢花茶。”

那宫女应了一声，上前拿过了放在她面前的那杯茶。见人已经离开了，郭常在才放心地跟谦嫔说道：“从前来钟粹宫的人，都不再来了。”

谦嫔道：“听你这么一说，好像真的是啊……这，这其中发生什么了吗？”

“且不说我们两个和张贵人之间相处得有多久了，常常在，春常在，还有吉常在三人，经常来钟粹宫，感情自然就不用说了，可竟然还是发生了这么一件事，常常在和春常在就不说了，吉常在竟然也不再来钟粹宫了。”

谦嫔听得一头雾水，不解道：“你到底再说什么呀？”

“春常在和常常在被皇后罚抄佛经的事，你不知道是何缘故吗？”

谦嫔摇头道：“这件事我虽听说过，可因由，我却不太清楚。”

郭常在见她不知，也就解释了其中的事：“是因为她们传张贵人的非议啦。”

“竟然是这件事！”

谦嫔虽然极力在隐藏着，可还是能看出有些吃惊。“那吉常在难道也……”郭常在道：“吉常在倒也没有对张贵人有非议，不过……我看她不再来，也是别有原因的吧。而这原因……”她思量一番，看向了谦嫔，却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不过我倒是有些感慨的，相处如此之久，竟然变得如此。”

郭常在感叹道。谦嫔道：“唉，都随便她们了罢，她们也不过是为了攀附而来而已。我们不同。”

她看向郭常在，温和一笑。郭常在见她笑意真诚，心下一虚，愣了愣神，才呵呵地笑了两声。“是啊，我们怎么可能同她们一样呢。”

不过一阵，张贵人来到。三人闲聊，如同往日那样。只不过郭常在心中有些复杂，早早地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