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人能够做到这样的事情，而不受到丝毫的责备。蔡荃的心里如翻江倒海一般，可是却并没有立刻说话。杨凌如今这么说，几乎已经是很直白了。而这种直白。别让他再一次面临着一种艰难的选择。他又要开始站队了。先前的时候。他做的每次决定在这段时间之中，也让他不止一次的开始后悔。只是开弓没有回头箭。他既然踏上了这条路便再也没有办法回头了。可现在杨凌的话。重新给了自己选择的机会。给了他一条崭新的路。但这条路同样也充满了风险。所以这选择。也让他变得郑重了起来。尽管他心里还在犹豫，也并没有开口，但是满脑子，全都是杨凌刚刚平平淡淡的话语。“若本王能够许你一个光明的未来，你可愿助本王？”

杨凌并没有说话。一点儿都不着急反倒是又给自己倒了杯茶，慢慢的啜饮起来。他想要策反蔡荃，为自己所用。但是他也明白，想要让蔡荃毫无防备，直接答应自己，那是不可能的。如果蔡荃真的想都不想就直接应承下来，那他还真得好好的想想蔡荃是否是值得策反之人。好在蔡荃如今的反应，在他的意料之内，也是正常的反应。毕竟蔡荃之前就已经选好了队，和自己也有过一些过节。如今所有的芥蒂还横亘在他们之间，让蔡荃突然之间认他为主子，怕是他还不能够答应。“光明的未来？”

“王爷，您的话我能信吗？”

蔡荃沉默了好半天，仿佛脑海之中的风暴终于平息了下来，那眼神儿也变得不一样了。平日里蔡荃在官场之中都是左右逢迎，在那些官职比他大的官员面前，都是点头哈腰，显得毫无骨气。可如今，在杨凌给他这样的选择之后，他仿佛变了一个人一般，眼里都多了一些睿智的光芒，再也没有那种谄媚之色，一种期待紧张复杂的情绪交织。好像在这一瞬间，他又回到了当初中榜之时的样子。杨凌笑了。“当然可以！”

他知道蔡荃是一个聪明人，毫无背景，却能够在官场之中短短的几年时间爬到户部侍郎的位置，那可不是光靠谄媚就能够做到的。在官场之中，缺的向来都不是谄媚之人。毕竟在朝廷之中，有些人嘴里喊着高风亮节，可实际上能做到真正高风亮节的，又有几个呢？很多的官员，表面上斯文儒雅，重情重义，可实际上却都是自私自利的斯文败类。可偏偏就是在这样竞争激烈的环境之中，蔡荃还是凭一己之力成了钱文献他们眼中的红人。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没有两把刷子呢？蔡荃重重地点了点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而后脸色凝重，满含恭敬之色，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着打扮，郑重其事地跪在了杨凌的面前。“微臣蔡荃，从今日起，愿意为秦王鞍前马后，效忠秦王，至死不悔！”

蔡荃的模样，就像是在宣誓一样。他的话尽管声音不大，可是却掷地有声。很明显，仅仅只是短短一会儿时间的谈话，也是彻底改变了蔡荃。他不再像是之前那样伪装自己，做一个如同行尸走肉的走狗。他也想要做一个堂堂正正的人，想搏一个光明正大的未来。虽然他没有任何的证据，也不知道将来会是什么样子，但是面前这个平静却又极具威严的秦王，说的每句话，都让他热血澎湃，羞愧难当。之前的他。被野心欲望遮住了眼，他不小心落入到了深渊之中。而现在，风头正劲的秦王，并没有像是二皇子杨宣那样趾高气扬的吩咐，也没有做任何威胁逼迫之事，只是将他当做一个有分量的存在，如此和他谈。这样的尊重，是他从来没有感受过的。这样的人说的话，他信！杨凌并不知道蔡荃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不过蔡荃这种郑重其事的样子，虽然让杨凌感觉到有些不习惯。但杨凌还是清楚的确定，蔡荃说的那些话全部都是真的。如今的蔡荃就好像是重新做了选择一般，仿佛他已是破釜沉舟，不再为他自己留任何的退路。蔡荃的确是将他所有的未来全部都寄托在了自己的身上。“起来吧，既然话都已经说开了，那就不如我们将计就计。”

“从今以后，你依旧是他们的探子，但是，传递的消息，我们商议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