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碗鱼汤,众人便听见几声闷哼。陈氏几乎是下一秒便出现在那青年身边,急急地将令牌递到他眼前,焦急的问:“此物是谁给你的?”
那青年方才醒来,看见陈氏手上的令牌瞳孔猛地一缩,神情十分激动,他张了张嘴,嘴里却没有发出声音。莫凌端着一碗水走过来,刚递到那人面前,那人便骤然伸手抓住,如同饿狼扑食一般,喝的十分急切。一碗水入喉,他才勉强能发出些声音。“救……去救他们……”救他们?陈氏只听见一个“救”字,强忍许久的泪水便决了堤,激动的逼问他:“你认识容元白吗?他在何处?他还好吗?”
青年似是许久未用水,喉咙干涩的厉害,方才说出那四个字都好似耗费了全部的力气。他再想开口,却只发出嘶哑的气音。姜姒心中也同样担心,但她比陈氏冷静,在莫凌看了她一眼之后,心领神会的拉住了激动的容氏。“舅母,先等莫大夫给他诊治一番再问可好?”
陈氏面庞上满是泪痕,眼眶里更是盈满了泪水,她心里极度不安,充斥着一股没来由的恐慌。“阿姒……”泣不成声地说了句。看她如此,姜姒心里头也绞成一一团,十分难受。裴临寂在她耳旁低声道:“舅母这般模样恐怕会伤身,不如让她先歇上一会儿?”
姜姒纳闷的看了她一眼。陈氏这会儿如何歇得下?姜姒正要问,便见裴临寂突然猝不及防的出手,也不知道他点了陈氏哪一处穴道,陈氏双眸一闭,直挺挺的倒向她。姜姒连忙接住,嗓音压低,“你这是做什么?”
“大恸伤身,让她先睡一会儿吧。”
姜姒看了眼双眸紧闭的陈氏,心里头微叹一声,“便如此吧,我们先将事情问清楚。”
姜姒让从苑将陈氏扶进马车内休息。另一边,莫凌给受伤的青年喂了药,又给他递了一碗鱼汤。那青年闻到鱼汤味好似饿狠的饿狼一般,眼睛都好似泛着绿光。他几下就将一碗鱼汤喝尽。过了半刻钟左右,药效起了作用,青年撑着身子,复而朝着姜姒和裴临寂跪下,嗓音嘶哑,“多谢恩人救命之恩。”
姜姒抬了抬手,问道:“你是什么人?为何会弄成这副模样?”
那人眸光闪烁,突然想起什么,伸手在胸前的衣襟内摸索起来,摸了一遍没有发现想寻的东西时,脸色大骇。姜姒瞧明白他的动作,知道他是在找那块容家的木制令牌,道:“你是在容家令牌?”
此话一出,那人身子一僵。看向他们的眼中多了几分警惕,强撑着起身,自以为不动声色的往后退了几步。姜姒和裴临寂都瞧见了他的小动作,相互对视了一眼。这人似乎是在害怕什么?“你们是什么人?”
青年眼底满是警惕,脸上全然没了方才因为一碗鱼汤而满是感恩的表情。姜姒将那枚从陈氏手里拿过来的令牌举起,眉眼沉静道:“你手上为何会有容家的令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