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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萧萧寒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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柱子急忙跑回正房,禀告张仁达:“老爷,张嫂她,她上吊死了。“张仁达一呆,见到靠天和芦笑笑也跑进来。靠天倒还好,芦笑笑满脸是泪却不敢哭出声音来。张仁达从床榻旁拿出一个小包裹递给柱子,说:“你去喊她的家人过来,再叫几个帮忙的把她埋了吧。她家的人若闹,就把这些银两给他们。”

柱子应命去了。芦笑笑问爷爷:“爷爷,张嫂为什么上吊死了?”

张仁达说:“你们上来吧,今晚就睡在这里。”

靠天和芦笑笑上了窗榻。张仁达叹声说:“人啊,总有想死的时候。有人想死却死不了,有人说死就死了。有人不想死,可是别人却非要他死,那也是很没奈何的事情。”

芦笑笑迟疑了一下,说:“靠天哥哥睡在这里,要是又发热怎么办?”

张仁达问靠天:“你害怕吗?”

靠天摇摇头,对芦笑笑说:“我再发热,你别让我躺着。让我走一走,跑一跑就好了。”

不多时,外面嘈杂声夹着哭声传来。张仁达心里难过,垂头不语。过了一阵,声音平息下来。柱子进来复命。张仁达又拿出一个小包裹给他,说:“柱子,你从王府跟着我来到这山沟里,受累了。这些银两和卖身契你都拿着。”

柱子跪下说:“老爷,奴才受累是应该的,不敢要老爷的赏赐。”

张仁达说:“你趁着天黑走吧,走得越远越好。不要回王府,找个偏僻的地方,想法谋生吧。”

柱子说:“老爷,我不走。我死也是老爷家的鬼。”

张仁达说:“你不走,明天就会像张嫂那样被人吊死在屋里,真的死了。”

柱子神色惨白,想起那黑袍黑冠的老者:“是……是他吊死了张嫂吗?”

张仁达以掌击案,说:“去吧。”

柱子含泪说:“我走了,老爷和这两个孩子怎么办?”

张仁达说:“不是你能管了的事,能拿什么就拿走什么,快走。”

柱子只好起身而去,消失在萧萧寒夜里。正房里的张仁达沉默了一会儿,对两个孩子说:“你们早早睡下吧。”

芦笑笑说:“爷爷,我给你做饭去吧。”

张仁达问:“厨房刚吊死了人,你不害怕吗?”

芦笑笑说:“我怕是怕啊,可是爷爷肚子饿了怎么办?靠天哥哥陪我去的话,我就不怕了。”

张仁达叹声说:“你有这个孝心,爷爷三天不吃饭也不会饿的。你们饿了就去弄吃的,爷爷不饿。”

芦笑笑问靠天:“你饿不饿?”

靠天说:“不饿。”

芦笑笑说:“那我也不饿。”

张仁达把被子覆盖在两人孩子身上,说:“不饿就睡觉。”

芦笑笑小声地问:“爷爷,为什么有人要吊死张嫂和柱子?他们会不会吊死我们?”

张仁达笑了,说:“我是老王爷,靠天是小王爷,你是一个小郡主。谁敢吊死我们?”

芦笑笑放心地拍拍被子,向靠天一笑。靠天的脑海里正想起自己坐在死去的大熊身边,他轻轻地说:“张嫂死了,过了多久也不会活了。”

芦笑笑说:“靠天哥哥,明天你早点起来陪我给爷爷做饭。爷爷肚子饿了会咳嗽的厉害。”

张仁达说:“快快睡觉,不许说话。”

他眼见两个孩子闭上了眼睛,他也把方枕竖起,倚靠着闭上双目。午夜时分,张仁达轻轻咳嗽了几声。芦笑笑睁开眼睛,起来给爷爷捶背。张仁达见靠天睡得很沉,低声对芦笑笑说:“把你哥哥叫起来吧。”

芦笑笑叫起靠天。张仁达用低低的声音说:“靠天,你领着你妹妹逃走吧。逃到深山里最好,也别回王府。有人问起,你也别说你姓张。”

芦笑笑首次见到爷爷又紧张又绝望的样子,她也吓坏了,哭问:“为什么呀?”

张仁达说:“我有个大仇人到了,你们快点逃走,保住小命要紧。”

芦笑笑问:“那爷爷怎么办?”

张仁达说:“他专杀小孩儿,吃他们的肉。却不杀爷爷这样的老人,嫌弃我的肉臭呢。”

芦笑笑破涕而笑,又流泪说:“可是爷爷一个人又走不动路,又没人给你做饭,又没人给你生火,你可怎么办?”

张仁达说:“待我骗过了他,等程三他们回来就不怕他了。”

芦笑笑看着靠天。靠天躺了回去,缓缓地说:“我不走,我不会让他杀了你们。”

张仁达急了,他挣扎着下榻,说:“你们不走,看我不把你们扔出去冻死。”

这时房门突然打开,一个满脸是血的人进来,反手关上了门。芦笑笑惊讶地抱住靠天,低声说:“是鬼。”

那人靠在门上,嘶声说:“老爷。”

他这一开口说话,张仁达才听出来是柱子。他问:“柱子,你……没跑了?”

柱子血肉模糊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他坐在地上,有气无力地说:“他说,让我死也要死在老爷的面前。”

张仁达无力地坐回床榻,喃喃地说:“看来跑是跑不成了。你也上榻来睡吧,咱们一起等死。”

柱子说:“就算死,奴才也不能睡到老爷的榻上去。我还要给正房和书屋添柴,我回我的房里睡,死也要死在自己的屋子里。”

黎明,慢慢来到了。靠天醒来时,见爷爷正静静地看着他。靠天问:“爷爷,你没睡吗?”

张仁达凄然一笑说:“爷爷不想睡,我怕永远睡过去,再也看不到我的乖孙子了。”

靠天说:“爷爷不用怕,谁要来伤害你,我就打死他。“张仁达说:“靠天啊,你天赋异禀,实属难得。可惜年纪尚小,未成大器。我若再年轻十几年,也不怕他。可惜这风烛残年啊,就算你我加起来,也抵不过他一拳半脚。”

靠天忽问:“笑笑呢?”

张仁达说:“她去做饭了。”

靠天跑到厨房去帮忙,他问芦笑笑:“你不害怕了?”

芦笑笑甜甜一笑,脆声说:“天亮了,我就什么也不怕。”

两人做好了饭菜,端进正房摆在饭几上。张仁达指着一盘饭说:“这盘饭给柱子送去,叫他今天别吃馍馍了。”

芦笑笑端起那盘饭跑去偏房,却传出一声尖叫和盘子打碎的声音。靠天快步飞奔去偏房,只见柱子已经被吊死在梁上。柱子的脸本就血肉模糊,这一上吊眼睛鼓起,舌头伸出,更加恐怖。芦笑笑蹲在那里,身体瑟瑟发抖。靠天扶起她来,忽然听见庭院间传来一个清朗的声音:“仁达老兄在家吗?小弟姬臣复又登门,再来拜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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