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听说。他眼睛一亮，对彭高强说：“狼主，我们去南方旗吧？”

彭高强冷声说：“你爱去，你自己去吧。我是不能去的。我被张靠天害成这个德行，还要去受他女儿，外孙子的庇护吗？真是笑死人了。我在这里习惯了，活得也挺好。你不用总来看我了，忙你自己的去吧。”

哈衮说：“狼主在我危难之时救助我，收留我。我怎么能在狼主危难的时候独自离开呢？狼主在哪里，我都会照顾狼主到底的。”

彭高强说：“我待人好的时候少，负人的时候多。你能这么对我，我早就知足了。你们都走吧。”

哈衮说：“我不忙走，我要在这里陪狼主几天呢。”

彭高强不悦地说：“我自己在这里活得很好。看到你们在我面前走来走去的，心里反而不快活。你们……”他本想说：你们给我滚吧。可是他一转头，正看见张蟒站在夜色中的火堆旁，火光映照着张蟒稚嫩的脸庞和一双亮晶晶的眸子。彭高强心头一阵乱跳，说：“这孩子是谁？”

哈衮说：“他是我遇到的一个哑巴孩子。狼主看他有什么不妥？”

彭高强想起自己在长江岸边被姬深山绑在树上，张靠天在林边露头看他的情景。彭高强想着那时的张靠天，看着这时的张蟒，越看越是神似。他怀疑地说：”他……他不会是张靠天的儿子吧？”

牙炀也是见过张靠天并与其交过手的，他打量着张蟒，说：“你还别说，他和张靠天确实有几分相像。”

哈衮说：“我听说张靠天的脚上缠着一条神奇的白蟒。这个孩子的脚上也缠着一条，可是没听说他的儿子是个哑巴啊。”

牙炀说：“他在偷听我们说话，他是装哑巴，我杀了他。”

张蟒继续不动声色地站在火堆旁。眼睛似乎看着他们，又似乎什么也没看。彭高强说：“哈衮，把他杀了。宁可杀错，不能放过。”

哈衮的手中短剑在握，他沉声说：“孩子，你听得见我们说话吗？你是不是张靠天的儿子？你摇摇头，我便不杀你了。”

牙炀一个箭步挡住了张蟒的去路，他大声说：“哈衮，你要想好了，他真是张靠天的儿子，你杀了他，会有什么后果？”

哈衮说：“大不了一死罢了。”

牙炀说：“你加入南方旗，就不必死。”

哈衮冷笑说：“你说我杀了你们旗主的舅舅，他还能保护我？”

牙炀说：“他们两家是至亲不假，多年不相来往也是真的。我们利用好这层微妙关系，就可以活命。”

哈衮看着冷静的张蟒，说：“可他是个哑巴，我下下了手。”

牙炀说：“你是怕他腿上的蟒蛇突然发难吧？有我在这里，你什么都不用怕。”

他突然尖啸一声，右手急甩。张蟒痛叫一声，抬起右手，只见右手腕上咬着一只黑色毒蛇。张蟒左手抓住毒蛇一扯，毒蛇身子被他扯断，可是蛇头还咬在他的手腕上。张蟒去扯蛇头时，哈衮突然一剑刺出，正中张蟒的心窝。哈衮拔出了剑，张蟒栽倒在地。可是他的伤口没有流血，他的肤色发黑，嘴里吐出了白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