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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捡来的小师妹是修真界大佬 > 第二百六十五章

第二百六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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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衫褪去,仅剩的中衣稍显松垮地搭在肩头,从不够规整的中衣领口处,能望见一小片皮肤。司徒清从未帮男子上过药,但此刻,她的心中,竟没有任何害羞,矜持一类的情绪。梁谦很白,皮肤瞧上去也很细腻,如同上好的白玉一般。美中不足的是,那白玉上头,有许多伤痕。白色中衣被血迹染得斑驳,陈年旧疤与新伤交错着,堆叠在他身上。“脱下来吧。”

司徒清从袖中掏出药膏,“你穿着中衣,我没法给你上药。”

梁谦唇边那抹戏谑的笑意一僵,一时间有些迟疑,“司徒姑娘…当真要帮我上药?”

“不然呢?”

司徒清抬眸看他,“梁谦道友莫非以为,我方才那些话,只是随口说来哄你玩的?”

“那倒没有。”

梁谦轻咳一声,不自然地别开头,“其实我自己也能…”“梁谦道友怎么扭扭捏捏的?”

司徒清打断他,手拿药膏往他跟前凑了凑,故作惊讶道:“你该不是…害羞了吧!”

“嗐,司徒姑娘知道的,我也算是闻名天下的一代少侠,又天生这样一副好皮囊,多少姑娘都倾心于我,可我只有一个,又不能掰开了揉碎了分给每一位姑娘。”

他一副语重心长的模样,“我只是不想这世上,再多一位为情所困的苦命人啊!”

司徒清瞧着他泛红的耳尖,轻哼了一声,拧开了药膏的盖子,“害羞就害羞,何必说这诸多废话,快点把衣裳脱了!”

梁谦终于老老实实脱去中衣,露出一身纵横交错的伤痕。他身上那些陈年旧伤已经有了年头,歪歪扭扭的疤痕已经开始发乌。看着那些触目惊心的疤痕,司徒清暗暗猜测,梁谦受了这伤以后,怕是连药都没上过一次。修士体魄本就强于常人,受了伤自然也恢复得很快,只要涂些生肌膏,应当不会留下如此重的疤痕才是。她强迫自己把目光从那些旧疤痕上移开,只专心上药,她用丝帕沾去血迹,再涂上药膏,缠好纱布。穆池方才丝毫没有留情,梁谦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痕实在太多,司徒清足足忙活了一个时辰,才终于包扎好所有的伤口。梁谦找了一身干净的衣裳打算换上,这房中没有屏风一类的物件,司徒清只好转身背对着他回避。安静得落针可闻的房中,布料窸窸窣窣的声音格外明显。司徒清犹豫了片刻,终于还是没忍住,张口问道:“你身上那些伤…也是穆池前辈打的?”

窸窸窣窣的布料摩擦声有片刻明显的停顿,梁谦的声音依旧轻快,带着几分调笑的意味:“司徒姑娘真是聪明啊!”

他若不想,这世间恐怕没有谁,能将他打成这样。“依梁谦道友如今的本事,穆池前辈恐怕已经教不了你什么了吧?他这样对你,你就没想过…”“司徒姑娘。”

梁谦打断了她,“八岁那年,我双亲亡故,自此流离失所,十岁遇上一伙修了邪道的散修,要用我做活祭,若不是被碰巧路过的师傅救下,我恐怕早就不在这人世了。”

他换好衣裳,重新束了发,又变回那个清俊的谦谦君子,一柄折扇摇得风度翩翩,行走间步态平稳端正,丝毫看不出身上有伤未愈。“司徒姑娘今夜就宿在此处吧。”

行至房门口,他顿住脚步,回身丢下这么一句,便跨过门槛,扬长而去。司徒清轻叹一口气,毋用问,他定是打算遵从师傅的吩咐,前去戒律堂罚跪了。山顶风大,司徒清入睡前忘了关窗,睡到半夜,被一阵凉风吹醒。起身关了窗户,重新躺在床上,却是怎么也睡不着。与屋顶大眼瞪小眼实在无趣,司徒清干脆起身穿了衣裳,踏出房间,顺着小路往山下走去。她没有提灯,幸而今夜月色明亮,莹白的月光洒在小路上,倒也勉强照得清路。走了没多远,她就在小路右侧瞧见一间泥瓦房。泥瓦房孤零零地立在那里,四周甚至连栅栏都没有围。纸糊的小窗隐约透出几分昏暗烛光,司徒清驻足看了一会,朝泥瓦房走去。站在薄木板做成的门跟前,她没有敲门,直接抬手推开了门。薄木板发出“吱呀吱呀”的响声,晃晃悠悠地摇了几下,勉强扒在门框上,没有直接扑在地上。房中空空如也,什么摆设都没有,只有墙边烛台上摆着一小截蜡烛,方才她在外头瞧见的一点烛光,正是这根几乎快要燃尽了的蜡烛散发出来的。而梁谦,就背对着门,端端正正地跪在屋子的正中间。听见声音,他回过头来,黑亮的瞳仁中还有几分来不及遮掩的警惕。修长的指尖已经摸上了别在腰侧的折扇,瞧见司徒清,梁谦一愣,立即放下手,后怕似的拍了拍胸脯,道:“幸好现下是在南夷山上,否则司徒姑娘,怕是凶多吉少咯!”

司徒清倚在门边,微笑道:“罚着跪,竟还有心思开玩笑,看来心情不错嘛!”

梁谦坦然接下她的调侃,“司徒姑娘特意来这里关心我,我心情当然好!”

“你的床太硬了,躺着硌得慌,屋子还四下透风,山顶上的风凉得很,我睡不着。”

司徒清踏进泥瓦房,在墙边寻了处空地坐下,叹道:“分明是梁谦道友邀请我来此,却是这样的待客之道,实在让人不敢恭维。”

“怎么偏偏这时候像个千金小姐的样子了?”

梁谦失笑,“司徒姑娘且说说,你想住什么样的屋子,待明儿从这出去,我给你改一间房。”

“明日的事明日再说吧。”

司徒清头往后靠,倚在了墙上,慢悠悠打了个呵欠,“我现在很困,借梁谦道友这地方一用。”

梁谦一怔,正要说话,便见她阖上双眸,竟真的靠在墙边打起了瞌睡。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时候,司徒清隐约听到身侧有脚步声传来,男子的声音压得很低:“放心不下我直说就是,何必找这样蹩脚的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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