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凶人的传言，是被人扭曲过的、甚至是虚假的。小雀儿似乎也想到了天下第一凶人传说的事情，她的性子比莫问更加直白，当面就问道：“禹皇前辈，传说你在以前的英雄楼中，杀光了其中所有的正派之人，这件事是真还是假。”

“天下第一楼的事情吗。”

禹皇眸子漆黑如墨，似乎陷入了某些回忆，缓缓说道：“我已经想起了那段的时间的记忆，英雄楼的酒很好喝，为天下之最，被誉为酒中皇后，我喝光了英雄楼中所有的酒，也杀光了里面所有的人。”

禹皇的语气很平淡，像是再讲一件与自己无关的故事。但是听在莫问耳中，却在他的心中荡起波澜，这种平静与淡漠，源自于他的强大，源自于他对自己的定位。在禹皇的眼中，杀死那几百名修士，和碾死几百只蚂蚁没有区别。不是在实力方面上，而是在心理方面上，即在他眼中那些修士和蝼蚁同样卑微渺小，毁灭他们不需要任何心理波动，也不需要带着一丝感情。就像一只虫子爬到了你的脚下，你会毫不犹豫的踩下去一样，杀了这些修士，也许没有任何理由。不动声色之中，莫问又把警惕心提到了最高。禹皇好像看出了莫问的变化，说道：“杀自然是我杀的，不过他们倒也不是那些所有正派人士，在这个世界上哪里有什么正派人士，那些人只是以这个为幌子，其实是想抓住我，窥探我身体中的秘密。”

“秘密！是什么秘密？”

小雀儿好奇的问道。莫问有心阻止，这禹皇不告诉他们还好说，要是真告诉他们了，说不定莫问和小雀人今天就要永远留在这黑暗深邃的地下。禹皇眼睛一眯，缓缓说道：“连那些王者都趋之若鹜的秘密，自然是有关于长生不死的。”

长生不死！莫问心头威震，这的确算得上是一个好理由，甚至是古今所有修士都在追求的东西，的确有着足够的吸引力。似乎是在为莫问两人讲述，也似乎是在缓缓回忆，禹皇平和的道：“根据我的记忆，我从太古末期活到了现在，已经不知活了多少万年了。”

从太古末期活到现在！莫问惊讶的险些蹦了起来，那可是足足十万年之久，现在光是说起太古这两个字，便会引起无数的遐想和猜测。那代表着荒蛮、恐怖与神秘。十万年，在这个时间内，无数王朝更替，无数天才陨落，就连成仙路都已经开启了十几次。哪怕是一尊十万前留下遗骨、甚至是器物，都会引得无数大势力疯抢，甚至不惜开战，而此时这里竟然有一个活生生的人。禹皇的存在要是传播出去，必将震惊整个大陆，也必将改变人类和所有生灵的修炼史。要知道，哪怕是一名绝巅王者的寿命也不会超过一万年，这种强者不会甘愿缓缓自己老去、化成尘土，几乎全都会选择踏上万古成仙路，寻觅那一线仙缘。想进入传说当中的天庭，突破到下一个境界，也就是成仙。整个修炼史中，无数天才前仆后继，可真正能成仙的不过寥寥数人，一只手都能数的过来，哪怕是足以横行九天十地的王者都不敢说自己肯定可以成仙。曾经的莫问也只是其中普普通通的一个而已。那仙路上充满了变数，那仙缘也太过飘渺。而此时有一个没有成仙的人，却活了十万年。不怪几千年前，那些人士想要抓住他，就连莫问现在也想将他的身体一寸寸刨开，研究其中的每一滴血、每一块骨头。莫问敢确信，当初那些追杀他的人，至少有一大半有把他吃掉的想法。没有管被惊呆了的莫问和小雀儿，禹皇自顾自的说道：“十万年来，我失去了无数次记忆，无数次的陷入疯魔，又经历了无数次新的人生，既使现在，我的记忆仍然是支离破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