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

听到此处，卫青芙忍不住问道，“但我父亲遇到她的时候，她当时的境界是元婴期，后来也一直停在元婴期不曾突破过，是她隐藏了自己的境界？”

赤魈摇了摇头，“是她与吞天一战中，被吞天重伤，跌落了两个大境界。”

“她突破至练虚期的时候，先王身体年迈，已经十分虚弱了。那时她的王兄势力日渐壮大，先王为了保护她，让她与我定下了婚约，那时我已是修罗大将，足以在先王去世后护她继续在修罗界生存下去。”

“但那时我与先王都不知道，她其实从未想过永远呆在这里。”

赤魈静了静，似乎接下来的叙述将要迈入沉重的部分，沉默了片刻后才保持平静的语调开口。“我与她成亲的那夜，练雍也在场，婚宴中途王宫发生叛乱，先王遇刺重伤，练雍借机发难，要将她扣押待查明幕后真凶，而她直接撕毁了婚约与嫁衣，从王宫中离开。”

赤魈目光怔忪了一瞬，似乎那一夜的景象再度浮现在眼前。灯火通明人影憧憧的混乱宴会中，那个纤细单薄的身躯一把扯下自己的盖头，露出绸缎下那张精致脆弱的脸，嫁衣如火映照着她的面容，让她苍白面容上染上了一层极美的胭脂色，她朝高高的上首座位上的练雍露出一个讥讽的淡笑。那时她朝练雍说了什么，随后转身毫无留恋地离开了王宫大厅，从头到尾都不曾看它一眼。它怔怔地站在混乱的宴会上，目光追随着她而去，身体却僵硬地停在原地，一动不动。那时它未曾想到，自己此生只剩最后一次与她见面的机会。……赤魈再度陷入沉默之中，卫青芙站在它身侧安静地沉默着，没有出声打扰。良久后，赤魈的声音才再度响起。“她离开王宫恰好正中练雍的下怀，练雍为了那一夜已谋划了很久，先王遇刺，她若是留在王宫，便会落入练雍的手中；而她离开王宫，外面正有巨蟒吞天等着她入彀。”

“吞天乃是修罗界存活了万年之久的亘古恶兽，原本被数代修罗王禁锢在地下水牢之中，不知练雍用了什么方法破坏了禁锢，将吞天放了出来。”

“她大概是出了王宫不久后便遇上了吞天，不知当时与吞天战斗了多久，最后关头离开修罗界进入了凡尘界，或许是那时候被你父亲所救，与他相识。”

赤魈沉默了片刻后，低声道，“她本就从未想过在修罗界呆一辈子，或许练雍此举正合她的意。”

卫青芙一时不知该说什么，从赤魈的讲述中，她隐约明白白幽并不如她外表那般脆弱无依，那具美丽病弱的躯体之内，困住的是一个无比渴望挣脱束缚的自由灵魂。有朝一日得了离开的机会，她便会义无反顾地离开这里。卫青芙静静地站在崖边，远处荒原上的星光已开始暗淡下去，星星点点的光芒不断消散，最后整座荒原再度归为漆黑荒芜，夜风冰冷地从枯焦干裂的大地上刮过，卫青芙忍不住打了个哆嗦，立即凝起了护体罡气。赤魈此时低声开口，“回去吧。”

卫青芙点了点头，正待与它一道离开，此时脑海中忽然传来一下细微的疼痛，随后一道气急败坏的声音在她脑中响起。“你去哪儿了？！”

奇罗的声音响起来的一瞬间，卫青芙还有些不习惯，微微皱了皱眉。便听她的声音接二连三地轰炸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