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而知之？”

陆元明听陆小云说过这件事。陆小云嗯了一声：“除此之外，她还能掠夺别人的寿命和健康。”

“你说什么？”

陆元明脸色大变，“世间真有这样的本事？游侠儿话本子上那些恶人吸取他人武功可不是真的。”

“武功不行，但还有别的，爹不要忘了陆怀雪都能生而知之了。”

陆小云正色道。陆元明沉默。“陆家人也来了西北，想必明天他们估计就要找来荒村。”

“他们还敢来荒村？”

陆元明杀意毕露。不能轻易回京不代表女儿在永福村被虐待这件事就翻篇了。既然他们得寸进尺还想来占他女儿便宜，那就别怪他不客气！“爹不要生气，让他们狗咬狗就好，那家人是不敢再找上我的了。”

陆小云赶紧安抚道，“他们是来找陆怀雪，让齐云轩给他们荣华富贵的，我们看戏就好。”

“他们怎么可能放过你？”

“除非他们想死。”

陆小云将永福村的事跟陆元明说了一遍。陆元明听说陆小云自己就已经找他们报仇，半晌没说话。“爹你不高兴？”

陆小云发现了陆元明情绪并不是那么好。陆元明抬眼看着陆小云，“这些本应该是当爹的去做，如今却什么都落到了你身上，爹觉得心里不好受。”

陆小云知道了，她爹这是因为没能替她出气而难受。“爹啊，等他们到了荒村，咱们有的是机会，不用担心，有我在，你也玩不死他们的。”

“……小姑娘莫要用那样的字词。”

什么叫玩不死，这不该是姑娘家嘴里的话。陆小云吐舌，“爹，你知道我不是大家闺秀。”

“在外头要稍微装一装。”

陆元明宠溺地道，“不然别人又该说你闲话，爹怕你不开心。”

“随他们说，反正我又不掉肉。”

陆小云道，“对了，这些日子有没有人来找我看病什么？”

“有，但你一直没有回来，爹只能让他们先找别的大夫了。”

陆元明道，“不过有一人，病得很重，别的大夫都没法医治，怕是也就这两三个月的事，你打算去救吗？”

“这人如何？”

陆小云问。她给人治病，尤其是病重的，都要知道患者人品，如果是那种奸恶之徒，她是不管的。“品性挺好的，属于是他们村的老好人。”

陆元明说，“你有办法的话，可以救，没有就不必去惹麻烦了。”

“嗯，我知道的。”

陆小云没说去，也没说不去。等李老大和定国公府送来的人到了，她就真的没空了。陆小云摸清自己的异能增长跟救人有关。上次的天花，就让她异能恢复了不少，所以能救的人她都去救。陆怀雪都有类似异能的金手指，谁知道以后会不会出现一个跟自己一样会异能的，队友还好，倘若是对手，那可就死翘翘了。陆小云不愿意让自己处于下风。当然，这些事就没有跟陆元明说的必要了。陆小云还想说点什么，发现隔壁的齐云轩带着杜立安和樊松康一道出来了，而且目标还是他们父女。“爹，咱们回家。”

陆小云止住了话题，飞快转身回去。齐云轩挂着的笑容僵住。陆元明慢了一步，被齐云轩拦住。“陆大将军，我们谈谈。”

齐云轩喊住了他。陆元明微微皱眉。“三殿下。”

陆元明拱手，“陆某不过是区区一介草民，当不得大将军三字。”

“陆大将军客气了，父皇既然已经让你官复原职，你依然还是大魏的大将军。如果你都当不得大将军，那大魏当真无人可用。”

“大魏人才济济，殿下这话，倒是会得罪不少人。”

陆元明淡声道，“更何况陆某如今在荒村这里日子还算过得下去，已经没有当年的雄心壮志。”

“陆大将军还是怪罪父皇当时将陆家流放吗？”

“陆某不敢。”

“我到西北也快一个月了，陆大将军还没看到我的诚意吗？如今天下大乱，需要大将军出来主持大局。只要平定了楚王叛乱，我登上帝位，定会让大将军成为大魏的异姓王。”

齐云轩定定地看着陆元明。杜立安闻言，不由得皱眉，齐云轩这样说话还真的是……明摆着要利用陆元明来平定天下，陆元明可不是莽夫，能做到一方主帅，那肯定是智勇双全的，不然怎么从平民走到大将军这个位置？“杜大人，你也来劝劝陆大将军吧。”

齐云轩下一刻就将难题抛给了杜立安。杜立安：“……”这辈子不学好，选择辅佐齐云轩，真是烂泥扶不上墙。只不过杜立安内心戏再多，也不会表现出半分的。杜立安道：“陆大将军，你在北边多年，也知道北边的邻国一直对我大魏虎视眈眈，而你也一直都是北边甚至是大魏百姓心中的定海神针。楚王大逆不道，弑君造反，如今天下大乱，外敌更是虎视眈眈。“不管过去如何，先皇都已经知错就改。百姓渴望平静安稳的生活，杜某身为文官，只恨手不能提肩不能扛，无法担起平定叛乱的大任。“将军大义，请看在天下百姓的份上，再次披挂上阵，平定大魏之乱。否则，这乱世再无百姓安身立命的根本，更有可能被异族盯上，四分五裂。”

杜立安没有说让谁登基，也不给陆元明什么荣华富贵的承诺。他只是用天下百姓来绑架陆元明。陆元明沉默不语。樊松康沉不住气了，“难不成陆大将军还想问鼎那九五之尊不成？如此一来，跟逆贼有什么区别？”

“樊统领多虑，陆某征战多年，早已经腻了打打杀杀的日子，陆某如今只想好好守着老母亲和妻女，安安稳稳过日子，不叫她们再受半点委屈。至于天下如何，跟陆某没有关系。”

陆元明平静地道。“天下大乱，你在这里坐得住？可别忘了，你有今天，也是百姓供养的！”

“樊统领言之有理，那请问樊统领为百姓做过什么？我陆某至少在拿俸禄的同时，还镇守边关，不叫北边百姓受到邻国分毫侵扰，陆某无愧百姓，无愧天下！”

陆元明看着樊松康，一字一顿，“樊统领可曾杀过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