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安全绳套在林诗藤身上,准备上去的时候,突然海面不远处有动静。这动静他听着不像只是海浪,他让手下先将林诗藤拉上去,随后朝发出动静的地方泳过去。“谁?”
待近了,才看清海面上的人,“阿耷?你怎么在这?”
而且他还看到了傅庭渊,只不过仍旧是昏迷的傅庭渊。阿耷眸光闪烁,他一手托着傅庭渊,一手扬起,:“司少,我是来救爷的,快带爷上去,我有解药。”
他手上拿着一试管,司夜爵疑眉:“这是解药?你哪来的?爷又中了什么毒?”
“飞机上白色的粉末对爷来说就是毒,这些事以后再说,先把爷带上去,这个解药得赶紧给爷注射,时间久了,爷就真的救不活了。”
司夜爵想到在邮轮上提及阿耷的时候,傅庭渊神色有些不对劲。他盯着阿耷,眼底有着显而易见的不信任:“阿耷,你为什么在这里,又为什么知道白色粉末对爷有害,解药又是哪来的?”
阿耷皱眉:“司少,你如果不想爷死,就赶紧把爷带上去,这解药,你如果不信,你就扔了。等爷好后,我会再来跟爷将事情说清楚。”
说完,他将试管塞在司夜爵手中,随即将傅庭渊教给他,他转身朝远处泳去。司夜爵低头看着脸色发紫的傅庭渊,如今只能死马当活马医。——医院。icu重症监护室。司夜爵望着病床上苍白如纸的林诗藤。上直升机的那一刻,他才看清,林诗藤身上浑身都是血。而那些血,是她肚子两个孩子的。他难以想象,一个二十岁又怀着孕的小姑娘,到底要有多大意念与勇气,忍着流失孩子的疼,跳小海,又在海里一直寻找着傅庭渊。他在里面待了一会,外面有护士来找他:“司少,傅三爷醒了。”
“什么?醒了?”
司夜爵难以置信,看来阿耷给的真是解药。“你照顾好她,我去看看。”
“好的司少。”
林诗藤紧闭的眼睛眼睑微微颤动,身侧的双手时而握紧时而松开,她睡的极其的不安稳。干裂无血色的唇瓣张了张,胸口起伏不定,手心的疼与身上的疼让她全身微颤。脑海中浮现出在邮轮上,直升机上,最后浸在刺骨寒冷海水中的一幕幕,那种绝望感犹如蔓藤缠住她脖颈。她猛然睁开眼,入目就是一片洁白。她视线有些空荡荡缓缓扫视病房,才意识到自己是在病房内。这是……医院?她有些茫然的坐起身来,手心传来的痛感让她蹙起雾眉。抬起双手,看着包扎着白色纱布的双手,今天发生的一幕幕浮出脑海。“老公……”林诗藤一把掀开被褥,双脚一落地,身体无力的朝地上跌去。外面的护士听到声音,连忙推开病房的门:“呀?林小姐,你怎么下床了?你手背还打在点滴呢,都回血了。”
护士赶紧上前将林诗藤扶了起,重新帮她调好点滴的速度,“林小姐,你现在身体很虚弱,暂时还不能下床。”
林诗藤完全没听进护士的话,她想拔掉针头,嘴里喃喃着:“我要找我老公,我不能丢下我老公一个人,我要去找他。”
“林小姐,你别乱动。”
护士按住她拔针头的手,这医院是司夜爵的,护士也是司夜爵的手下,所以也知道林诗藤口中的老公是谁。“傅三爷没事,他已经醒了。”
醒了?林诗藤浑身一震,猛地抬起头来,生怕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把你刚刚说的再说一遍?!”
“傅三爷没事,他现在已经醒了,司少过去看他了。”
护士望着林诗藤一张苍白却不失艳丽的小脸,安抚着她:“你现在要做的就是把身体养好,傅三爷看到你这样,他心里肯定不好受的。”
“他真的没事了吗?”
林诗藤有些欣喜若狂欢,她感觉她的心脏好像又复活过来了:“那我……我现在想去看看他,他肯定也想见我的。”
护士司摇了摇头,下意识说道:“你刚刚小产,得卧床休养一段时日,而且傅三爷等会可能就会过来看你的。”
小产?林诗藤闻言猛然一震,“你说什么?小产?你意思是我的孩子……没了?”
护士这才惊觉她刚刚说了什么。不过这事也是瞒不住的,她怜惜的看着林诗藤,沉重的告诉她:“你被送来医院的浑身全是血,那个时候你的孩子就已经……”后面的话护士有些说不出口。这样的事情对一个母亲来说,是最痛最难以接受的。看着她眉宇间溢出无法抑制的哀戚,护士忍不住安慰她:“林小姐,你别太伤心,你还这么年轻,以后会再有孩子的。”
林诗藤张了张唇,她垂下目光,缓缓伸手抚向平坦的小腹。她的孩子没了。她没能保住她跟傅庭渊的孩子。腹部的小手紧紧攥拳,眼泪毫无征兆的从眼眶中砸落下来。护士见状溢出不忍,抬手拍了拍她肩膀,“林小姐,你别太……”房门再度被退推开,是司夜爵。护士见司夜爵来了,她也聪明的起身,安静的退出病房。见林诗藤悲戚的神态就知道她已经知道她的孩子没了。“嫂子你别难过,日后你跟三爷还会再有孩子的……”“可是不再是这两个孩子。”
林诗藤抬手擦了下眼泪,她不是个喜欢哭的女人,可是此刻眼泪却怎么也克制不住的涌出来。她喉间哽咽又沙哑的问:“我老公怎么样了?”
这个时候她还记挂着傅庭渊。“他没事,刚刚醒了会。不过他失血过多,这会又睡了过去。”
“是在海上找到他的吗?”
司夜爵点了点头,“嗯,不过是阿耷找到的。如果不是他,我们可能找不到爷。”
“阿耷?”
哪个奸细虽然傅庭渊没有明说,但林诗藤知道,就是阿耷。所以他怎么可能会去找傅庭渊?“而且他说那些白色粉末对爷来说就是一种毒,他还给了解药。由此可见,爷突然发病,很有可能就是因为那些白色粉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