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件拍品……”没有多余的话，拍卖师直接进入正题，介绍起第一件拍品。陈子昂看看台上的拍卖师，身穿剪裁考究的黑色正装，里面一件白色衬衫，系着暗红色领带，庄重又不死气沉沉。他举手投足间充斥着力度，配上字正腔圆，铿锵有力的嗓音，极能调动观众情绪。要不是前一排的夫妇突然的举动，陈子昂已经听拍品介绍听得入迷了。在拍卖师的讲解下，这件拍品好像确实价值无量。“诶，你要拍的就是这个画家的画是吧？你确定那谁收藏的是他的画？这画有什么好的，这么贵！”

妻子听到起拍价，有些激动地问丈夫。丈夫谨慎地回头环视一圈，对妻子点点头。他好像担心别人听出他们是准备拍下某件拍品送人的。喊完起拍价，拍卖师开始叫价了。每一次喊完价格，他停顿的时间长短不一，胸有成竹地把控着拍卖的节奏。随着他的每一次叫价，举牌的人越来越少，只剩下两个买家还在出价。“第一件拍品就这么焦灼啊。不过这画确实不错。子昂你怎么看？”

白梦雪说，语气里满是讨好。“我觉得后面几幅要好些。”

陈子昂随口回答。很快，第一件拍品一百零八万成交了。拍卖师接着介绍起了第二件拍品。前一排的妻子着急地推推身旁的丈夫，陈子昂知道，他们准备参与竞拍的画来了。“二号拍品的起拍价是十万元，我们从十万开始。”

不少人举牌，丈夫也在其中。“十五万。”

包括丈夫在内的很多人又举起了号牌。“二十万。”

刚开始，拍卖师叫价叫得很快，大家也都紧跟大部队参与竞拍。很快，价格来到了八十万，举牌的人渐渐少了下来。前一排的丈夫依然坚持着，一旁的妻子作一手怀抱一手托腮状，偶尔瞟一眼摄影师。看得出她想掩饰自己的紧张。“有没有八十五万？”

拍卖师换了个声调，这次多等了一会儿。妻子拉过一旁的丈夫耳语两句，丈夫缓缓举起了手牌。“好，一位，两位，三位。电话坐席有没有？”

接着又有几位跟进。丈夫转过头来和妻子对视一眼，看来他有些意外。“来，九十万！”

叫价继续。丈夫举起手牌的同时用另一只手挠挠脑袋。还好，现在只剩现场竞拍的三人出价了。“九十五万。”

前方一位买家快速举起号牌。“九十五万，一位？”

丈夫和妻子短暂讨论后，丈夫坚持举牌，妻子咬住了托腮那只手的拇指指甲。看得出他们更紧张了。“九十八万。”

拍卖师喊出了下一档竞价。丈夫随即想要举牌却被妻子轻轻拉了一下，他拨开妻子的手坚持举起了号牌。正当他们松了一口气，以为马上就要将藏品收入囊中之时，前方的客人压线举起了号牌。“一百万。”

拍卖师刚喊完，丈夫站了起来举手示意。“等一下！”

他看着台上喊。一瞬间，包括他妻子在内的众人向他投来了诧异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