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原来如此……是这样……　　“嗯，你出去吧。”

聂则远现在不是很想过多地将注意力放在李氏的事上，他指着门口，“顺便帮我带个门。”

看着聂则远用漫不经心的语气说话，说出来最胸有成竹的话，“好的。”

方茴抿唇，点点头，走出了办公室。　　边走边想些什么。　　中途遇上靳弋，她轻抚胸口：“吓我一跳。”

“学姐在问什么？”

靳弋从拐角处出现，差点撞上她。　　“没什么。”

方茴其实跟靳弋是同一个学校同一个专业出来的，只不过她要比他大一届，所以靳弋有时候会叫她学姐。　　尤其是在求她的时候。　　“学姐。”

方茴就知道，又来了。　　“干什么。”

她瞥了一眼，瞪他。　　一点都不成熟。　　靳弋脸色有微微的不自在，他别过脸去，虽然已经习惯了方茴偶尔的瞪眼，以及责怪抱怨，但内心还是有一点小小的不适应。　　方茴也有微微的别扭。　　这男人，怎么叫起学姐来像是撒娇似的！　　方茴毕竟是他学姐，大他一届毕业，也大他一届进公司。　　靳弋有什么办法，习惯了一直问她，而且还习惯了……一直喜欢她！　　靳弋于是靠近她一步，继续问：“学姐，聂总上次说叫我去把跟着姜小姐的人撤回来，好几天了，但我一直不确定，我是该撤还是不该撤啊？”

方茴大他一岁。　　她看了看他，用一种奇怪又近乎无奈的感觉吐槽到：“靳学弟，你明明只比我小一岁，怎么我感觉你比我亲弟弟还没有主见呢？”

什么事都要跑来问她。　　盯着她，靳弋咧嘴笑笑：“这不是学姐太厉害了，什么事拿不准的就得来问问嘛。”

方茴是很优秀的那种女性，从学校到职场，并且立志于一直做优秀的人。　　所以听见别人夸她，她不好意思但又很受用地笑着挑了挑眉：“嗯嗯嗯，是这样，我确实很厉害。”

靳弋看她，方茴这样笑的时候总是露出几颗雪白的贝齿，一张带肉感的脸也完全看不出来她上班时候的不近人情。　　她很可爱。　　尤其是性格。　　明明有点脸红，嘴上却大方承认。　　路过的同事走过，看见他们两在一起也并不觉得奇怪，笑了下：“靳助理，方秘书。”

“嗯嗯。”

“嗨。”

靳弋比她高出一个头，是那种会挥手打招呼的性格，方茴点完头，也掀开眼皮瞄他。　　路过的同事一副懂得都懂的样子，看了看他两，靳弋有些尴尬。　　方茴毫无察觉，用她那张偏甜美的脸蛋笑着：“不过你确实该长点脑子了，学弟啊，这么没眼色，小心靳总有一天把你炒了。”

“不会的。”

靳弋说。　　方茴诧异，“这么自信。”

靳弋笑了笑，“不是自信，是对聂总的为人有把握。”

“好吧。”

方茴想了想，“你刚刚问我啥来着，——撤不撤去跟着姜小姐的人？”

“对。”

方茴觉得：“不撤吧。”

靳弋思考两秒，问道：“不撤……吧？”

他又笑：“学姐不行啊，怎么还犹豫不定了呢。”

靳弋一笑起来，满脸阳光大男孩的少年感。　　气氛有点不正常。　　她是正经回应他的，可他的语气却似在调侃她。　　问了她又不相信她，甚至还调侃她，方茴脸红瞪他：“我不知道了！”

“你自己拿主意吧。”

跺了下脚离开了。　　靳弋赶紧追上去：“学姐别生气，听你的，听你的还不行吗。”

“谁叫你听我的了。”

方茴：“我又不是聂总，猜不到他的小心思，撤不撤聂总说了算。”

“我相信你，就算是猜，你的直觉一向是准的。”

方茴看他语气这么认真，忍不住瞥他：“真的假的，这么认真？”

“真的啊。”

靳弋正经不过五秒，又开始开玩笑，“难道学姐对自己没有信心？”

方茴：“……”　　“我当然有信心了，害我在跟你说啥，浪费我时间，我要走了。”

方茴抱怨了一下，看他一眼抱着文件先一步走了。　　靳弋在后面看着她的背影淡笑：“好。”

靳弋看着方茴缓缓离去的背影，眼神陷入沉思，不过片刻，他也转身离开了。　　-　　聂则远在公司加了一会儿班，结束的时候已经八点，目光涣散地发了一会儿呆，抄起外套，边出门边抬起手上的腕表瞟。　　这会儿她应该还没下班。　　旋转大气的公司门口前。　　街边一辆黑色迈巴赫缓缓驶来，停稳后两秒，靳弋下车，为他打开后车座的门。　　聂则远犹豫半晌。　　“你先回去吧，车钥匙给我。”

男人内心明显是有挣扎了一下，然后才终于下定决心似的说的。　　靳弋一顿，看他。　　“聂总今天不需要我开车吗？”

聂则远摇头：“不用，我自己开车。”

顺便去个地方。　　靳弋摸索着车钥匙，哦了一声递给他：“好。”

聂则远嗯了下。　　靳弋走到对面看见他看着手里的车钥匙想了好久。　　想了好久，聂则远还是决定去一趟。　　“毕竟好几天没见了，就算是朋友，也会聚一聚。”

这么想着，聂则远手里的钥匙捏得更紧了。　　是啊……　　得去。　　其实这不是靳弋第一次在聂则远身上看到这么犹豫的情况。　　可谓是横空出世在商业上杀伐果断的他，只有在面对一个人的时候才会如此犹豫。　　那就是他那个唯一一个曾经谈过恋爱的女朋友。　　也是他曾经说他把她弄丢过的那个女孩，——姜小姐。　　靳弋知道，聂总这么专一，别的女人如果有机会，那在靳弋看来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那方茴……也是不可能的。　　靳弋看着手机的微信置顶，指尖也有微妙的犹豫，迈巴赫开出街道的那一刻，靳弋点下那个聊天框。　　想通了似的。　　问方茴说：【学姐，今天晚上有空吗？】　　-　　斛大，生物科学与技术学院。　　办公室人都走了。　　八点十五。　　姜梦竹对着电脑敲下申请博士自荐信的最后一个字，仰起头闭上眼揉脖子，想着这会弄完，也该回去了。　　呼。　　她长吁一口气，最近以来整理简历的事情，在这封邮件分别都发出去以后，算是暂时告一段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