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所有的垃圾都是可回收垃圾，有的垃圾从一开始就注定了是有害垃圾，你回收不了的。】系统倒是清楚冷静。“嗯。”

【按照原计划吗？】“按照原计划。”

汪雨归看了眼地上晕过去的周泽，拎着他就是一个利落的翻窗，重新爬下了三楼。因为是拎着衣领的缘故，往下爬的时候，周泽的那张帅脸就一直在墙上各种摩擦，等到汪雨归带着他落地的时候，他的脸上都多了几道细细的口子，还灰头土脸的，哪还有点贵公子的模样？汪雨归也不管，直接拎着人就走了。……翌日清晨。暴雨。天灰蒙蒙的，因为雨势太过巨大，街上清冷了许多，偶尔过路的行人也都匆匆忙忙的。所以这个时候完全没有人注意到有一个人跌跌撞撞、脸色煞白地往派出所跑去，也没注意到这个人穿着睡衣和拖鞋不说，在这么大的雨中居然也不打伞。“你这是怎么了？”

派出所接待厅里的一位警员一眼扫见了浑身湿透了的男人，赶忙迎了上去，把人接了进来，耐心地询问道。男人没有反应，只是呆呆地站在大厅中央。“叮咚。”

也不知道是谁的手机消息声忽然在这大厅中响起，而这声音就像是刺激到了男人一般，他猛地打了个哆嗦，然后回过了神。“到底出什么事了，兄弟？”

警员再次问了一句。而男人却像是抓住了什么救命稻草一般，死死地抓住了警员的手：“救我，救救我……”“有人要伤害你吗？你慢慢说，我们一定会保护你。”

这个“人”字听到张彦的耳朵里，却像是一道惊雷一般，他剧烈地颤抖着，一双眼睛不断地翻着，仿佛下一秒就会晕厥过去。是的，来到派出所的男人不是别人，正是张彦。被范晓婉“鬼魂”闹了一晚上的张彦几乎要崩溃了，哭着答应了范晓婉来自首，可显然来到这里后，他还是下不定决心。“不，不是人，是鬼，是鬼要害我，是鬼！”

张彦紧张地环顾了一下四周，这才压低了声音说道，仿佛这样就可以避开鬼魂的耳目一般。“鬼？”

警员觉得自己听错了，要不然就是张彦吓得神志不清了，可看在张彦可怜兮兮的份上，还是耐着性子安慰了一句，“就算是鬼也不可能无缘无故地害你啊？不是都说平日不做亏心事，夜来不怕鬼敲门嘛。”

“！！”

张彦闻言脸色忽然大变，本就煞白的脸，此时更加白了几分。这让有着丰富办案经验的警员一眼就看出了不对劲：“你不会做了什么亏心事吧？你杀人了？”

“我没有！是她自己跳下去的！”

张彦就像是被踩着了尾巴一样，忽然就炸了，崩了一晚上的神经此时终于断裂，想也没想就高声吼了一句。警员闻言面色瞬间变得极为严肃，然后迅速和听到这句话后转头望过来的另一位警员对了个眼神，默契地一点头：“这位先生，你跟我们来一下。”

……这边一夜未睡的汪雨归也到了派出所附近，打着一把透明的雨伞，静静地站在街角。系统望了眼汪雨归的黑眼圈，轻声地叹了口气：【张彦到了派出所就后悔了，没有主动自首，不过好在警员大叔发现了他的异常，带去审问去了。】汪雨归对这个并不算太出乎意料：“如果一个人真的犯了罪，但是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即使他自首，也没有办法被判刑吧？”

【对，物证比人证更有效。所以张彦才会答应自首，他很清楚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他犯罪的话，他就算自首也只是名声臭了而已，换个地方换个名字换个身份，就能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继续生活。】汪雨归手里的手握得更紧了一些：“警方会去搜他的手机吗？”

【会，毕竟……一会儿周泽失踪的案子就会报上去，而周泽……可是在张彦家里。】“嗯。”

【狗妹，你到底在看什么？】从张彦还没到派出所的时候，汪雨归便撑着伞等在了这里，而且一直在看派出所的门口。“我只是想看看，等到真相大白的时候，范林会出现在这里吗？”

系统有些诧异汪雨归在意的居然是这个，不由得开口道：【他现在在医院里躺着呢，就算知道，也是警员过去那边通知他吧，顺便和他了解一下具体情况，你为什么觉得他会来这里？】“因为张彦在这里。”

【？？】汪雨归却是不说话了，系统没办法，只能偷偷给陆渺发消息：】为什么狗妹觉得范林会因为张彦在派出所，就从医院里过来？】陆渺那边的消息回得很快，只有两个字。系统在看清那两个字的时候，也立马反应了过来。时间一点一点过去，雨势一直没有减小的趋势，系统生怕这天气把自家狗妹给冻着了，一直实时监控着汪雨归的身体状况，然后一遍又一遍地提醒着汪雨归穿好外套，保暖重要。派出所里进进出出了很多很多人，终于，一个眼熟的人从里面出来了。不过不是范林，而是张彦。张彦戴着手铐被押了出来，即使手铐用衣服遮挡了一下，却也看得出来。【这是要转移到其他地方吧？毕竟警方可是从他电脑里找到了那段视频。】【就是张彦恐怕到死都想不明白为什么那个被毁坏的文件，竟然还好好地躺在他电脑里？】“不，他早来了。”

汪雨归却是轻声叹了口气，然后终于从街角转出，快步向前走去。【不是，谁来了？到底怎么了？】系统被汪雨归的这突然的举动弄得有点懵。下一秒，不用汪雨归回答它的问题，系统自己便知道了答案，只见那头的雨幕里忽然走出来一个男人，站定在了警员和张彦面前。“是你杀了婉婉！”

男人的声音里饱含恨意，警员有些同情，便没有阻止男人和张彦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