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反应就是用能自由的手捂住嘴，这种话根本不像是自己会说的，自己几时变得这么幼稚任性了。轩辕云兮直盯着娥凰失了阵神，这句话那个人也说过，她说的是“反正已经咬了，咬深点，不亏本嘛！”

不过那个时候不是她想咬，而是因为她受伤叫痛，为了取出她后颈伤口里的沙砾，自己叫她咬的。取出沙砾后，她一脸眼泪可怜兮兮的她硬是咬着自己的手臂不放，还说着这么一句，但实际上自己的手臂根本连牙齿印都没留下，因为她根本没咬。只是弄了自己一手臂的口水，以至于闻人于凤知道后开玩笑说，他的手很可口，应该上菜。轩辕云兮手上的力道自然的松了，娥凰取回自己的手，抬头看清楚月光下轩辕云兮的表情仿佛是怀念，也不敢多问。轩辕云兮抓头看着她，娥凰感觉到那种温柔如同月光般的缱绻视线，有些奇怪的抬起头，轩辕云兮那背对着月光的脸呈现出一种宛如暗夜的深沉，却有透着坚定的怀念般的疼痛。娥凰很清楚他看的不是自己，但却又好像明白他看的是什么，也不反感，更没有避开那种目光，只是她心底现在只有一种同情般的惋痛，而不是讨厌或者其他感情。“你不是她！”

轩辕云兮淡淡的开口，娥凰心底一紧，仿佛被触动了某个疼痛，轩辕云兮仰望着残月，继续说到，“应该是这样才对！”

可是自己的心却感觉到另一个回答。娥凰的心猝然紧缩般难受，但是说不出理由和原因，望着他的侧脸，“皇上，你还需要怀疑吗？”

不是就不是，是就是是，决定一切的只是心意而已，是他的而不是她！月光将两个人的影子交结在一起，但无论怎样两个人之间的真实距离还是存在的，不止是时间和世界，看似相近却遥不可及，如果没有一个人妥协靠近，距离永远存在无法更改！轩辕云兮低头看着身边的人，微微皱起了眉头，需要怀疑吗？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娥凰淡淡的一笑，“皇上就说说你爱的那个人是什么样的吧！”

能让他牵挂至此，娥凰只是觉得这么多年他根本就没对谁说过吧，毕竟高处不胜寒。娥凰就想起了长孙鸿，他说他决定站在离他最近的地方，这样的朋友，天下能有几人做到，娥凰些许是钦佩长孙鸿，同时同情轩辕云兮，所以她想做一次她能做的，为他做的。“你不是不想听吗？”

轩辕云兮有些不明白她到底为什么会有这些说法和转变。娥凰还是一笑，“奴婢要听的是皇上自己的心情，皇上的这份感情！不在于皇上喜欢的人是什么样子，而是皇上，你对于她的感情……是什么样子？……是天荒地老非她不可，还是只是皇上一时的冲动和迷惑？因为得不到而放不下？”

娥凰本身不懂爱情，她不知道爱一个人是什么感觉，更不懂为什么有人能将另一个人当做自己的全部，她能做的只是让他理清自己的感情，理清娥凰和他爱的人的差距。轩辕云兮根本就没有犹豫，就给出了答案，“朕……不……是我对于她的感情，生生世世、不灭不休！”

不管自己变成什么，不管自己是皇帝还是轩辕云兮，这份感情无关地位，身份，时间，甚至生命轮回，只关于是她，从第一次见到她就认定了这份感情，所以她许给自己的三生三世太短。娥凰觉得自己听到了一个如同传说般浪漫的爱情誓言，如果时以前娥凰会觉得很假，可是听到他说，却一点都不怀疑的相信，如果她是那个人那么她就算铁石心肠，也会愿意选择陪他经历这个不灭的生死轮回。娥凰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紧张，明明他不是对自己说，但是却仿佛自己感觉到了似的，自己到底怎么了？娥凰深吸了一口气，接着叹了口气说到，“皇上，你觉得你说的话，现实吗？”

这才是她该说的话，如果他能得到他爱的那个人，他早就得到了，到现在为止他不是都只在怀念，只在用影子来代替吗？如果以他的九五之尊还无法得到，那么他们之间就时有什么无法逾越的，也许是仇恨，也许是阶级地位，甚至可能是……生死。轩辕云兮没想到娥凰会以这种口气说了这种话，现实，她的话里的意思本来就是他和她的不可能，她是怎么知道他们之间的无法逾越。娥凰打算从护栏上下去，站在这上面她有些不安心，刚下来恍然想起他带自己到这边，说的那些话，娥凰回头问到，“皇上，这儿对你是不是有什么特殊意义？”

从一开始见到他在这儿，他想告诉自己他的感情也带自己到这儿，这儿到底有什么特别？“我是在这儿遇到她的！”

轩辕云兮很自然的说到。娥凰明白了几分，但也更加迷惑了，既然那个人曾经在皇宫，那么他应该很容易就能得到她才对，皇宫里只有宫女，宫女本身就可以说是皇上的女人。轩辕云兮似乎已经明白了娥凰的疑惑，但是他不能过多的解释，从围栏上下来，恢复成主子国君的语气，说到，“朕带你来是为了告诉你，朕不会放你离开！你以后不要再提同样的话，也不要再有任何类似的举动，否则朕会让你还有你身边的人生不如死！”

因为本来的气氛还算和睦，而轩辕云兮突然出口的这几句带着寒意的话让娥凰觉得周围的空气都骤然冷冽如冰。娥凰争辩无能，只能闭嘴不言，轩辕云兮接着说到，“至于你说的希望玉婕妤能见清玲一眼，朕会考虑！”

娥凰有些惊异但也有些高兴，轩辕云兮紧接着又说到，“但是是有条件的！”

轩辕云兮说完就离开了凰归亭，娥凰有些疑惑他说的条件是什么，轩辕云兮一走，娥凰也不敢多逗留就跟了上去。回到未央宫已经是入夜一阵了，德公公和长孙鸿居然都在门口候着，见到轩辕云兮都跪拜了下去，轩辕云兮让两人都起来，两个人也就都起身了。娥凰也就紧跟着微微行礼，“奴婢拜见长孙大人，德公公！”

长孙鸿这边没有说话，只是摆手做了个不必的动作，轩辕云兮问道，“如何？”

长孙鸿很快就明白了，回到，“正在搜查，估计是宫里的人，据看到的人描述，应该是个女人！”

轩辕云兮还是点了点头，不再多说。德公公先有些奇怪的看了娥凰一眼，接着对轩辕云兮问道，“皇上，今夜要翻牌，还是要去哪一院？”

娥凰微微一怔，因为根本没想到会碰上这个时机，亲眼看着这种事，瞥向一旁的长孙鸿，似乎他已经习惯了，根本就没有任何表情变化。轩辕云兮回头看了娥凰一眼，娥凰顿时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只想消失，德公公顺着轩辕云兮的目光也看到了娥凰，娥凰只能低头避开两个不同的目光，轩辕云兮这时却突然回头过去，德公公几乎有些慌忙的低下头，轩辕云兮淡淡的开口，“翻牌吧！”

德公公赶忙就把事先已经准备好的牌子呈上来，轩辕云兮很随意的翻了一个，根本看都没看，“就她吧！”

德公公赶忙就叫人去安排了。长孙鸿也有些疑惑的看着轩辕云兮问道，“云兮，你都不看看你翻了谁吗？”

接着长孙鸿笑着调侃道，“万一是个丑八怪，我看你今晚就好过了！”

娥凰心底有些郁闷，对于刚刚那一幕说不出是难堪还是其他的难受，她从来都没仔细考虑过他这方面的生活，到现在亲耳听到看到，相比震惊，更多的是某种没有来的失望。轩辕云兮瞥见了娥凰低头的样子，心底一时间也说不清什么感觉，长孙鸿见这个场景不自觉的就觉得有什么不和谐，比以前看到轩辕云兮和玄贵妃亲昵还要觉得尴尬多余。“长孙鸿你送冷婷回去！”

轩辕云兮撂下话就自己进了未央宫往宣室殿而去。长孙鸿来不及问，一个宫女需要皇上的殿前将军送，而且根本就没有几步路，长孙鸿见轩辕云兮已走，也就只能闭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