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想到时眼前这个人，抬头看了一眼，他很好，也和自己无关，接着想到了冷婷，但是见不到，想到了小荷，长孙鸿，轩辕静……娥凰把自己在这个世界认识的所有人都想了一遍，自己没什么心愿，刚要开口说没有却又想到了冷宫之中的玉婕妤，她也许活不了多久了，她最后的心愿不过时见自己的女儿，说到，“皇上就让玉婕妤见一眼清玲公主吧，她虽是罪人，但是她是个母亲这点该得到尊重的！”

轩辕云兮没想到她最后想到的愿望居然是为了别人，轩辕云兮有些放弃般的坐回榻上，颓然的道，“朕能拿你怎么办？”

娥凰，轩辕云兮在心底叫了那个心底的名字，而不是眼前的娥凰的名字。殿上因为安静而空寂冰冷，那些明亮的烛火似乎都不再那么温暖，过了一阵，轩辕云兮又站了起来，而这一段间隔中，娥凰都只是跪在地上，埋头不语。“跟我走！”

轩辕云兮说到，娥凰不解的抬头望着他。还是那双眼睛，就是这双眼睛，轩辕云兮在心底无数次追寻的那个人的眼睛，她们的眼睛相似到就如同一个人，正因为这样他才永远狠不下心。“走！”

轩辕云兮抓起娥凰的手离了未央宫。此时天色已晚，四处都是黄黄的灯火，弯月的天空稀稀疏疏的飘着雪，雪花落在脸上化成水，空气的冷因为奔走的速度而如同刀割在脸上，疼所以感觉不到冷。娥凰只能跟着轩辕云兮走，眼前的景色因为黑暗而显得陌生，娥凰望着前面的身影，空气中的安静将一切屏退，这个围墙中，仿佛只有自己和他，娥凰的脑海中闪出和眼前的情况相似的场景，熟悉的温度和感觉：红色的裙裾，白衣的少年，温和淡然和无奈宠溺的淡笑，侵染月光的寂静雪夜，越去越远的喧哗热闹气氛……“娥凰，你要带我去哪儿？”

“回冷凰宫，就我们两个人！”

……娥凰的手被松开，一惊那些片段就断了，但是那种感觉却没有消散，清晰的看到了人影，清晰的感觉到那种感情，还有那一句唤娥凰的声音，和白色的少年，到底是谁……“到了！”

轩辕云兮说道，娥凰一抬头，眼前已然是冷凰宫，凰归亭，心底很自然的又是一惊，刚刚脑海中自己确确实实说的是……冷凰宫！轩辕云兮已经先走到凰归亭，一身白色的袍子在月光的衬托下有几分世外仙人的感觉，只是透着些冷漠，娥凰恍然觉得某种熟悉的似曾相似。“你过来！”

轩辕云兮叫道。娥凰有些不明所以，但是看着轩辕云兮的身影只明白自己没有拒绝的权利，就走了过去。轩辕云兮低头拉起娥凰的手，接着看着亭子外流泻在地的月光说到，“这儿这么多年，除了我，就只有你来过，只有你踏足了我和她的回忆！”

娥凰听出他说的是他的往事，但是他说给她听的意义，她不懂，也不想懂，他口中那个如此深情的她是谁她也不知道，他说过他没爱过任何宫中的嫔妃，那么这个她是谁？是谁不是谁，和自己无关，自己没必要知道。“皇上，请你不要说了！”

娥凰很冷漠的说道，“皇上的故事和我无关！”

娥凰说着将自己的手抽离，离了轩辕云兮手心的温暖，有些冷直透心底。“和你有关！”

轩辕云兮说道，斜靠在凰归亭的护栏旁，“你一次次顶撞，能死里逃生，我会一次次放过你，全部是因为她！”

娥凰并不觉得惊讶，她一开始就知道，从自己称为影子开始就知道他是个痴情的人，只是他痴情的对象是谁，这和自己这个影子没有关系。他才说过他不爱他的所有妃子，真至于黛昭仪，但他却眷念这另外一个女人，这个女人不在这儿，不在他的现下，这对所有人都不公平。娥凰没有打算打断他的话，因为他要说，想要她听她就必须听，否则他不会带她过来，不会时这个时候，而他那几句话，让娥凰也开始好奇那个让他在乎的人是谁。“你和黛昭仪的眼睛都像她，但你比黛昭仪还要像！”

轩辕云兮说得很认真，这是他自己都没有想过的感觉，他说出来的这一刻才认识到的真正的自己的感情“朕每次看到你的眼睛都恍然看到她！”

。娥凰心底说不出什么感觉，一阵冷笑出声，冷漠带着讽刺的说到，“皇上，没人比你的心更清楚，我不是她！”

如果真那么爱一个人，他就该比谁都清楚她和她的区别，而对于娥凰本身而言，一个女人沦为另一个女人的影子是一件很可悲的事情，虽然娥凰并不在意这一点，但是一旦他过分的把自己和那个人重合，自己就会无法抽身而退，这种事自己的自尊绝对不会允许，娥凰依旧冷漠的说到，“没人能比你的心更清楚这一点！你会把我当成她，说明的只是你并没有那么爱她而已，所谓我像他，难道不是你想放弃她的借口吗？”

娥凰并不是非得说他的变心，只是她只能这么说，她说出口的话就只是不原谅，不想有理由觉得他很可怜，不想有理由原谅她是这个皇宫的罪魁祸首……而已……轩辕云兮先是一阵沉寂，接着似乎是被她提醒了似地，回头看着她说到，“你是不是说这还可以理解为，我现在喜欢上了你！”

轩辕云兮的带着凉意的话让娥凰如被雷击，全身都不自在，尤其是轩辕云兮的眼眸映着月光居然是那么诡异和寒洌，盯得娥凰全身发麻。娥凰用力的握紧手，指甲嵌进肉中，疼痛感让意志力顿时清醒，娥凰退开一步说到，“皇上，你确定不是你的错觉？”

娥凰淡然的笑着，因为她并不心虚，说的每一句话都时她真实想说的，以他不可能移情别恋，娥凰深信这一点，不问理由，就是这样相信，最无情也最痴情，他是这样的人。轩辕云兮现在是因为她的那一番言论而生气而已，以她一个小小奴婢也敢置疑自己对娥凰的感情，居然敢评头论足，她是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不成，他绝对不会任由她自以为是，尤其时在他面前，“你过来！”

轩辕云兮说到，语气依旧很平常的平淡。娥凰很直接的反映了个“不！”

，可是不敢再退，现在的他不是自己所见到的平时的他，与其说他生气，不如说他现在想惩罚教训自己。轩辕云兮本来以为她会乖乖过来，可是她说了不，一个奴婢对他说不，她还真是事事都是首例。如果在这么由着，她只会继续目中无人，到时还是他这个主子教管的不是了，带着些怒意的说到，“过来，朕再说一遍！”

他现在是以皇帝和主子的身份说出口这个命令的。娥凰还是说了同样的“不！”

，乖乖受教被欺负，这根本不是她的作风，皇帝这个身份地位根本不在她的考虑之内，不管是谁，她都不会送入狼口。轩辕云兮脸上一冷，一把将娥凰拽了过来，嘴角一个冷笑，竟然有几分和平日不同的邪魅。娥凰手腕自然有些痛，也不知哪来的冲动，一只手就直接一掌推过去，同时一脚踢了过去，轩辕云兮很轻易的打了下去，脸却顿时冷如冰霜。“胆子不小，动作太慢！”

轩辕云兮冷冷的说到，映着冷月的眸子，格外的寒冷和孤绝，心底却认同她资质不错，和那人不相上下，武功应该不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