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这些,可有其他不妥之处?”
萧恒镜笔尖不停,一惯冷漠的神情看不出半点儿异色。青木摇摇头,“那倒没有。这两日她除了捣鼓这些吃的,便是照顾她那个受伤的婢女。哦对了,侍卫还发现她做了一些不起眼的小玩意儿,一样是用来打鸟的弹弓;一样跟弓弩有些像但又不是弓弩,体形极小,也不知是用来做什么的。”
“……她还做了什么?”
萧恒镜眉心一蹙,终于悬笔停在了半空,抬眸朝青木看了过去。“没了。”
青木耸耸肩,眼里露着一抹纳闷。他没想到一个大病初愈的人,不仅能蹦哒着到池塘里捞鱼,还能想出撒谷子拉线捕鸟的法子,使她们主仆俩明明穷得叮当响,却过上了有鱼有肉滋味不愁的生活,倒是活得潇洒自在。难怪世子那日交待要自己留意梨苑的动静,若非这一番监视,打死他也不信那位传说中的病怏子,还有这般能耐。可萧恒镜与他想的却不是一块儿,听到那病怏子并没有什么对王府不利的动机,虽对她的行为有些意外,却并不想多关注她的动静。闻言低头继续作着纸上的未完之画,淡淡道:“没有就好。你下去吧,那边继续让人盯着,有什么异常再来禀我!”
“是!”
青木抓抓头,本想问怎样才算异常,想了想,还是算了。世子素来不喜梨苑的那位,也不喜欢有人提起“世子妃”这三个字,这次破天荒地让人监视那位,也完全是因了六小姐的议封之事上心。只要那位安安份份不惹什么乱子,那世子便连她的一句也是不想多听的。对萧恒镜派人监视梨苑之事,江明月并不知情,但女人的敏感和直觉,却让她多少察觉了有人似在暗中盯视着自己的一举一动。为了弄清楚是不是自己多心,她决定做一个小小的试探。于是在某日一个午饭之后,她从柴房扛了一把木梯出来,颤颤巍巍地架到草垛旁,而后小心翼翼地撩着裙摆爬了上去。厨房屋顶上漏雨,江明月本也就打算趁着这几日天气好,有时间上去看看能不能修修。眼下冬梅伤了骨头不宜乱动必须静养,这苑里的一应杂事她都要打理好,除日常给自己和冬梅想办法加补营养之外,这些防患于未然的事情,也是必须做好。这里的人们生火做饭已经够费事的了,她可不想再像穿来的头一日那样,烧个粥都差点能把自己呛死。等到了屋顶上一瞧,位于灶台上方的那里有好些瓦片已经破损,眼下她没有替补的新瓦盖上,便只得从平时人不怎么经过的墙角顶端移了两片过来把破瓦换掉。待做好这一切,她便装作不经意的样子四目眺了一眼,却猛然憋见院墙外有人影迅速一缩,很快消失不见。江明月唇角微微一勾,心中已有了计较。原本她只想确认一下是不是真有人在暗中监视着梨苑,此刻确定,她却又改变了主意。她到想看一看,到底是什么人竟连这样软弱无能的柳云雪都要监视,其目的又是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