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林琅照常上班,一到药堂,他就如往常一样准备去后院继续翻晒药草。“你干嘛去!”
林琅看一眼拦下自己的小左:“去晒药草。”
“今天不用你去!”
小左撇嘴,指了指往常他待的柜台,满脸不情愿的说:“今天你就在外面待着就行,药草我去晒。”
林琅对这个安排倒没什么异议,倒是小左离开时一直不高兴的嘀咕:“有关系就是好,什么脏活累活都能甩给别人干。”
看样子是吴涛来传过话了,林琅有些无奈,在前面待了一会,黄老也从后院出来,安安静静的坐在前堂,研究着手里的药典。“救命啊,快来人救命啊!”
药堂突然闯进来几个人,其中一人还躺在担架上,面色灰青,一看便是命不久矣之相。黄老一怔,忙走上前问:“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其中一个大汉慌张道:“我们也不知道啊,我们刚下了工回宿舍就发现他倒在地上,无论怎样都没反应。”
黄老伸手把脉,脸色瞬间一凝:“去,把小左叫出来!”
说着,他拿出银针,飞快刺在病人身上。“不可!”
最后一针即将落下时,林琅突然出手阻拦。黄老大怒:“给我让开!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你别在这儿给我添乱!”
林琅不为所动,只盯着黄老认真的说:“你这套针法下去,恐怕大罗神仙来了也救不了他!”
“你什么意思!”
黄老气的浑身发颤:“我难道还会害人不成!”
门口不知何时也聚集了许多围观的路人,见此,纷纷站出来为黄老说话。“你小子算什么东西?黄老可是咱们天海市最德高望重的老中医之一,人送外号黄神仙,他还能害人不成。”
“我看这小子就是故意来抹黑黄老名声的,咱们得抓他去派出所,千万不能轻易的放过他!”
“你方才也摸过他的脉,脉在筋肉之间,连连数急,三五不调,止面复作,如雀啄食之状,这脉象究竟是什么,你细细想想。”
林琅松手,他已经指点得很明显了,若还是要执意下针,那也活该被人坑。黄老先是被林琅未切脉却能准确的说出病人脉象震惊到,再一细想林琅方才的提示,他才后知后觉道:“雀啄脉,这竟然是雀啄脉。”
“没错,光从脉象上来说,这的确是雀啄脉!”
林琅满是欣慰的看一眼黄老:“雀啄脉,七死脉之一,脾之谷气绝于内,得此脉象者,命不久矣。”
黄老现在犹如毛头小子一样兴奋激动,雀啄脉极为罕见,即便是他行医大半辈子,这也还是第一次见。兴奋之后,黄老现在更是跃跃欲试:“病人虽是雀啄脉,但我这套针法也能让病人短暂的恢复意识,他也有机会跟家人朋友好好道别,不如……”林琅摇头:“这脉象看似雀啄,实则却并不是!另外,你的回春针法火候还不到位,若是莽撞行针,只怕会适得其反。”
“你……怎么知道……”黄老声音颤抖,他看向林琅的眼神充满震惊与不可置信。回春针法共有四个阶段,而他苦练一生,目前也不过才到第二阶段,自然也就是林琅所说的,火候还不到位。可林琅怎么知道的?“我知道的东西还有很多,比如,眼前这病人,看似是雀啄脉,实则,却是被人用药物,并以金针封穴,刻意制造出雀啄脉这一脉象。”
林琅冰冷的眼神随即落在面前几个魁梧大汉身上:“回春针法霸道,针效亦如名字一般,会使人体内的生机如春天一般蓬勃有力,可若是这病人被人提前以金针封穴,那后果,你知道吗?”
黄老脸唰的变得苍白:“爆……爆体而亡……”额头上瞬间冒出一层细密的汗,黄老更是无比庆幸,好在林琅拦下了自己。否则,那最后一针落下,自己这一辈子的清誉毁了不说,就连怀仁堂的牌子恐怕也得臭一辈子了。“吓……吓唬人的吧……”人群里突然,冒出一道声音:“我看你们就是嫌弃人农民工没钱,故意编瞎话来吓唬人家,好见死不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