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尔笑着挠挠头解释道：“我的队员们大多不完全心向教会，我这不也是收买人心么？六万雷亚和一些力所能及的帮助，我相信这份投资能在未来兑现超值的回报，至少等我离开后我的影响力和眼线依然能留在教会内部……”“不过我确实想着能帮就帮一下吧，队员们人都挺好的，而且很可能也是孤儿，至少莉莉安和伊芙没有个美满的家庭。”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都什么时候了我怎么可能理解不了你？你根本不用解释的。而且你帮她们，后面的理由才是你的根本原因——你总是无法对某些事袖手旁观。”

菲莉丝无奈地捏捏他的耳垂：“至于‘投资’不过又是你给自己找的借口罢了。你总爱为你的善良和温暖披上一层凉薄的外衣，好像这样一来你就有多无情似的。”

卡尔讪笑着：“果然还是你懂我。”

“那当然了。可是哪怕你伪装的再怎么唯利主义，再如何理智，我也只会觉得你可爱，像个慌乱掩盖证据的小家伙一样，说着些掩藏真心的坏话。就像你最初悄悄把薇菈派到我身边护我周全一样，还在信里安排了逃离庄园的退路和接应，后来你还说是想让沃尔登家欠你一份人情~”“我在你眼里居然是个小家伙？”

“当然了，我们家的坏孩子卡尔，你成功了不是吗？你不止让沃尔登家欠你一份情，你更是让我把满腔的情意都欠给了你。”

卡尔吻上爱人的唇角，深沉的嗓音压不住炽热的爱意：“那这真是我做过利润最丰厚的投资了。”

“谁说不是呢？我可心甘情愿把一切都赔给你了。”

菲莉丝温柔地抚摸他的左胸，“知道吗，你的善良和体贴，你这颗温柔至极的心脏，就是你始终吸引我的地方，从开始就是。我爱极了这样的你——你永远藏不住你灵魂的辉光，何况还有一半在我的手上。”

“当然，我的灵魂都属于你。你知道的，我仅剩的一半只是为了供我的躯体陪伴你而已。”

“你可不能再说这么犯规的话了，亲爱的。”

“好。”

“现在，让我们先迅速解决完你的工作。”

菲莉丝深情地捧起他的双颊：“你想做什么我都支持你，放心去做吧。我相信你的眼光，希望那几位受过你的善意的小队员们能永远铭记你的好。万一未来某天我们与教会的对立浮上水面，希望他们能做出正确的选择，站在我们这边。就像你说你只是他们的队长，在队员和教会的立场间你选择前者一样。”

“奥斯汀我没什么把握，罗伯特话太少暂时拿不准，但莉莉安和伊芙我认为可以。”

卡尔牵过菲莉丝的手：“所以帮我通知谜题和毒蛇，最近关注黑市的材料和炼药交易，每一桩我们都要知道。如果她们真是需要材料和魔药的话，炼金司当然不行，而且那个首席是个烦人的废物。”

“处在明面的神秘交易所和拍卖会也不够隐蔽，黑市才是最好的选择，我明白了。”

菲莉丝点点头，继续问道：“那如果真确认了，你的队员出现在黑市求购材料和炼药服务，接下来呢，让约翰以‘药师阁下’的身份出面吗？”

“暂时不用，即使约翰进步神速，我认为他还暂时负担不了这个订单。莉莉安最初想和我借的可是五万雷亚，除非她需求大批量寻常魔药才会要这么多，所以更大的可能是——她已经有了某种高阶魔药的配方，并估算过一剂魔药的材料和炼药费大致就是这个价钱。”

“那……”菲莉丝歪了歪头，“你想让伊莉雅炼制？”

卡尔摇摇头：“暂时只需要知道她们到底要哪种药剂就行，我们心里有个数就好，我不想主动探究太多她们的私事，尤其是这很明显不是什么令人愉快的事。”

“如果她们找到合适的炼药师拿到魔药，那当然好，如果不行，我想等她们愿意主动向我开口时再让伊莉雅出面。所以了解她们的需求就行，算是兜个底也提前做个准备，别耽误了她们的服药时机。”

“你可真是个好队长，给队员们操碎了心。”

菲莉丝无奈地说道，“希望受过你帮助的人以后别成了白眼狼。”

“希望吧，她们都是好孩子，没准以后能和加里恩一块加入厅堂的怀抱呢？”

“好啦，不许说了，你的工作已经占用了我们太多时间，接下来是夫妻时间！”

菲莉丝轻轻点了点她的红唇发出邀约，妩媚一笑，“闭塞空间的咒文已经展开了，而且我洗完澡时检查过了——米娅睡得可香啦。”

……次日，海勒勋爵刚关上自己办公室的门，把外套和礼帽挂在衣架上，就双腿发虚地一屁股陷进扶手椅里，按揉起腰子。“纵y过度不可取，不可取……”勋爵阁下靠着椅背一边闭眼小憩，一边无奈地轻声絮叨——要知道这又是酣战到凌晨的一晚，直到三点多他和爱人才脱力地昏睡过去。但还没睡了四个小时，等拂晓天光乍亮，卡尔就被规律的起床生物钟强行唤醒，今早他迷茫地站在窗边凝视明斯特清晨的薄雾——还没从贤者时间走脱的勋爵感觉自己升华到了某种天人合一的境界。说人话就是，昨晚又一次上头结果几乎穷尽体力，然后根本没怎么睡，人懵了。一想到还要给爱人和妹妹做早餐，还要去教会上班，海勒勋爵出门拿报纸和牛奶时点了根迟到的事后烟，认真思索起今天翘班的可行性。但勤奋的勋爵还是放弃了摸鱼的念头，选择顶着黑眼圈给家人做好早餐并叫醒米娅喊她吃饭。饭桌上时，米娅啃着三明治发现菲莉丝没有来吃早餐，再瞧瞧哥哥那副黑眼圈，随即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还连连点头，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卡尔根本没好意思看妹妹，只能尴尬地招呼着“吃饭吃饭”。饭后，妹妹还非常体贴地主动收拾起餐具并拿去厨房踩在小板凳上洗碗，当卡尔也走进厨房准备接手时，米娅却笑着丢下一句：“哥哥，你快歇着吧。”

海勒勋爵无语凝噎，只觉得自尊心受到暴击。妹妹的体贴来得真不合时宜。虽说米娅平时偶尔也洗碗，也会心疼哥哥地说些让他去休息的话，但今早的这句确实扎了扎心。被妹妹无意间的童言扎心的情绪，直到把米娅送回死眠厅堂读书再坐到约翰家客厅喝茶时才有所缓解——因为他听到了约翰在和杰西狡辩什么，结果被杰西轻飘飘呛了一句：“行就行，不行就不行，歇会是啥意思？”

看到约翰脸黑了，艾莲娜和顶着黑眼圈的卡尔都乐了。虽说自己现在腿也是软的，但至少没说过半个“歇会”不是？果然美好的一天从香榭丽17号开始，于是卡尔就又乐呵地到教会打卡了。好在今天看起来算是个悠闲的工作日，没有摩尔首席一大早就托修士送到办公桌上的任务单，着实让卡尔稍微松了口气。毕竟除非有紧急到必须立刻出动的任务，在刚结束一个任务之后也要让猎人们稍微放松一两天——连轴转去接手超凡事件，无论对猎人的身体还是精神都有不小负荷，更可能导致任务出岔子或是猎人伤亡。在经历了猎人折损、加里恩退休之后，预备役猎人还未成长到能妥善衔接入现役猎人的队伍中，卡尔和他手下的队员经过磨合后日益高效，所以更要慎重对待，教会也知道猎人们不能再出意外了。而且教会还有炼金律卫的存在，虽说他们的主要任务是保护教堂和高层主教们，但想也知道除非突然爆发战争，否则没有不长眼的敢袭击炼金教堂，所以炼金律卫的排班工作里也并非只有镇守教堂这一项，他们同样会组成小队去接手一些任务。不然卡尔和他的队员们就别活了，这世间发生的超凡事件远比想象的多，哪怕明斯特也不例外。不涉及超凡的普通市民能安全生活，社会能如常运转，都是有猎人这样的特殊处理者在普通人看不到的地方解决危机，还有驱魔事务所在接手市民的委托（PS：事务所处理不了的委托会上报教会，再移交给猎人、通灵师或律卫）。于是卡尔终于能光明正大的在单位快乐摸鱼，这一天下来就跟混子似的。和艾尔文首席喝喝茶，陪他逗逗猫，去训练场看伊芙和奥斯汀日常打成一团，看腻了就陪罗伯特去喂养教会使魔。另外，不管看多少次，卡尔都觉得教会这些使魔没一个比得上他家菲尼克斯，连人话都不会说。独角兽里昂和丹妮除外，因为他们曾经算是教会使魔，但现在一个属于加里恩一个属于卡尔，平时都在更舒适的大自然里生活。加里恩退休后，里昂就以服务期截止的理由主动解除了和炼金教会的契约，哪怕摩尔首席专门去找了他一趟也不再续约。毕竟以前是没办法，加里恩没那么多钱养活里昂，大头还是要靠教会负担。但现在加里恩退休后无缝衔接成了赫尔墨斯高层的一员，优厚的薪水再加上他的前明星老婆的身家，再多养几只独角兽都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