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月没见面，乐飞鸣一见面便飞扑过去搂住林思月，嘴上嘟嘟道：“你可回来了，想我没？”

思月也紧紧抱住她，“还用问吗？”

“算你乖！”

飞鸣松开手，“让我好好看看西石的阳光水土怎么滋养你！”

思月微笑着让她打量，同时也看到她气色很好。

“精神不错，人沉稳了，就是瘦了，倪学新说伙食不好看来是真的。”

“山区食物绿色环保、山水纯净，我生活又规律，当然精神好。”

飞鸣马上补充：“不过皮肤要保养一下。”

她拉着思月走进步行街，“走，我送你面膜保养保养。”

“不客气了，我不一定有时间做面膜。”

思月被她挽着手，好像回到从前俩人在校园漫步的情景，“我带过去的润肤露，一瓶还没用到一半，有时太累了，躺下就睡着，忘记涂了。”

飞鸣听了撇嘴，“你看你，又不保养，又不谈恋爱，皮肤怎么会好呢？”

“谈恋爱了就瞧不起人了？”

思月抗议道。

飞鸣简单粗暴回答：“对，有本事你也谈一个呀！”

“这事急不来，你的激将法不管用。”

思月忍不住提醒她。

飞鸣着急地摇摇她的手，“现在倪学新在你身边围着你转，我就觉得他很好；那个申先生，离你太远了，不现实。听我说，人长大了总要恋爱，这是很自然的事，你为什么不给他一个机会呢？”

思月半晌没吭声，好一会儿才说：“飞鸣，咱们找个地方坐下来说说吧。”

“有个茶室不错，就在附近不远。”

“飞鸣，其实这两天我挺郁闷的：学新去车站接我，又买来我喜欢吃的水果，我妈全看在眼里，回家才一天，她就跟我暗示学新的事情，还借用亲戚家的婚事来催我，听她的语气，学新是他们满意的人选。”

飞鸣吸了一口奶茶，嚼着珍珠问：“我是你妈也会这么做，那你对倪学新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吗？”

思月摇头，“我对他没有不满意。”

仔细一想觉得这么说不准确，“其实与学新无关。”

“那与申先生有关啰？”

“飞鸣，在西石这段时间我见过申先生几次，每次在他面前，我都心潮澎湃，我知道我没资格多想，实际上我也没贪心的想法，只要时不时能见到他，知道他一切安好就可以了，我不会去打扰他，更不会告诉他我对他的感情。”

飞鸣边搅拌奶茶边分析：“我知道你对申先生的感情，你现在心里只有申先生，事事以他为重，可是这可能只是你的一厢情愿，可能你会为此付出好几年青春作为代价。如果此时你悬崖勒马，转身就能看见倪学新，你没试过怎么知道自己不喜欢他呢？感情是可以培养的，有时候慢慢相处就会处出感情，专家说人长大了总要恋爱，如果刚好出现一个人喜欢你，愿意对你好，为什么要错过了呢？”

暗恋中的人哪有那么多为什么？思月在申先生这件事上并不打算半途而废：“学新的确是很好的人，可目前我心里只有申先生。”

她懊恼地说。

“行了，我知道了。”

飞鸣体贴道：“快喝一口四季春，都放热了。”

思月没心情管饮品，“我只希望学新迷途知返，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

“你对申先生，不就像学新对你？你会迷途知返吗？”

思月看着飞鸣的大眼睛，慢慢点头，“你说得对，就是这样，我明白了。”

见她顿悟的表情，飞鸣心情轻松起来，“警告你啊，在恋爱方面，我可远远将你抛在后面了，你再不抓紧，我小孩比你小孩大太多，结亲家就不合适了。”

思月憋笑喝了一口四季春，“和阿东哥进展顺利了，打算什么时候办喜事？我得提前准备红包。”

提到阿东哥，飞鸣就眉飞色舞，绘声绘色讲述她和阿东哥之间的趣事，后来俩人又聊到学校的工作和烦恼，探讨城市孩子和山区孩子区别，话题涉及天南地北，自由畅快。

想着飞鸣是个百事通，思月请她帮忙出个主意，“过几天申先生公司乔迁，邀请我参加乔迁活动，我总不好空手去吧， 你说我送什么礼物合适？”

飞鸣想了一下，“商业上的开业乔迁一般送花篮，可你送花篮也太公事化了，不合适。”

思月附和：“是呀，原来想礼物不比考试轻松。”

飞鸣继续念念有词：“送一面大镜子，在正对大门口的墙上挂着，上面写‘大展宏图’……”

思月一惊：“不是吧？”

“当然不是，那太土了，你一个年轻女孩子干不出这样的事。”

飞鸣很干脆，“放心，等下逛街的时候我给你留意，有我在你不用担心。”

经过一家精品店的时候，思月在令人眼花缭乱的摆设当中，一眼相中一只白色招财猫，陶瓷质地手感丰润光滑，圆圆的脸上眼睛眯成了弧线，很有喜感，一手举着福字，另一手举着财字，脖子上还带着一个金黄的铃铛，整个造型又憨又可爱，而且寓意吉祥，做礼物最合适。思月移不开眼，拉着飞鸣说：“送这只招财猫怎么样？”

飞鸣左右看了看，说：“如果放在我家的服装小店是可以的，可如果送给申先生有点上不了台面，人家可是大房地产公司好不好？”

“招财猫有财有福，就是祝申先生生意兴隆的意思，意头很好，我觉得很应景。”

思月坚持。

“这就是眼缘，说不定你以后是老板娘，你说了算。”

飞鸣打趣道。

思月不跟她计较，忙招呼店员把招财猫包起来，又精心挑选包装纸和蝴蝶结，她满怀期待，申先生看到她的礼物会是什么表情。

看到她满心欢喜的样子，飞鸣打算做一回坏人给她泼冷水，“你先别激动，申先生也许只是一声‘谢谢’，也许会再加一句‘真是很可爱的礼物’，仅此而已。”

思月停了一拍，转而说：“我不当面给申先生了，这么可爱憨厚的招财猫，我给晴晴，她一定会喜欢的。”

飞鸣不敢置信，“你说什么？让我一句就给吓跑了，你有点自信好不好？”

“好了好了，只是一份心意，由谁收下都一样。”

“哪能一样？一个是意中人，一个是调皮蛋，意中人还会记住你的情义，调皮蛋翻个筋斗就把它摔碎了。”

“如果真碎了说明是好物，有句诗不是说‘世间好物不坚牢’吗？”

飞鸣不和她争辩了，“什么都能圆回来，有本事就把申先生给圆回来。”

思月走上两步，睥睨着说：“我瞧不上轻易得到之人！”

“呸！”

飞鸣唾沫横飞。

思月在前头捂着嘴大笑，礼物盒的包装纸是白底的红花和黄花，绚烂而不张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