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羽墨只得暂时和师父结束刚刚的话题。“出什么事了？”

司徒先生蹙眉询问。院长声音透着哀伤：“罕见病情的患者家属，拒绝手术了！”

“什么？”

司徒先生和秦羽墨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神中看到了不可置信。她急急追问：“拒绝的理由呢？”

“据说家属是担心手术失败！”

这理由太不具有说服力！秦羽墨坚定摇头：“绝对不是这个理由，患者要手术是一个月前就定下来的事情，怎么可能现在才反悔。”

“况且医院还特地请来了司徒先生，这个手术的成功率大大提高，现在放弃手术就等于让患者慢性自杀，怎么会有家长这样决定？”

她们快步向患者病房赶去，同时仔细分析原因。秦羽墨联想到她昨晚的经历，肯定道：“一定是有人从中作梗！”

司徒先生点头同意她的猜测。“没错，我昨天见到家属，他们还对手术抱有很大的希望，正常情况下不可能短时间内改变想法！”

家属不可能不明白，他们的每个决定都可能对孩子产生极大的影响。一行人赶到病房前时，家属却紧闭房门，不愿意和他们沟通。无法，他们身为医者，不能眼睁睁看着家属做了错误决定。隔着玻璃，院长一步步帮他们分析利弊。“患者已经等待了一个多月，我们已经确定了手术方案，即将可以开始手术，如果你们现在放弃手术，不就相当于在黎明前放弃希望吗？”

秦羽墨不动声色观察着家属的反应。院长话落后，家属脸上依旧是面无表情。她暗中扯了扯院长的衣袖，她们的劝说应该换个方向。司徒先生无奈之下沉声道：“我向你们保证，这场手术一定可以缓解患者的病情，如果你们不放心，我可以赌上我多年声誉。”

他为患者，可以舍弃那些虚名，只要能够改变家属的决定。院长和司徒先生的劝说还在继续。她见病房里的家属互相对视了一眼，其中有位主心骨模样的人固执地摇摇头。秦羽墨一双秀眉越皱越深，她收回眼神时，无意中与患者的眼神对上。八岁的孩子已经浅显明白“生”与“死”的定义。她似乎知道家人与医生产生了矛盾，眨了眨清澈透亮的大眼睛，忽而冲秦羽墨露出一个明媚的笑。秦羽墨顿觉心上像是有个大石头狠狠压着，压的她无法呼吸。她再观察家属们的反应，却在他们眼底看到了痛苦与挣扎。秦羽墨暗藏心里不解。眼看今天是和家属说不出个所以然，秦羽墨等人只好先离开。临走时，小姑娘不知何时已经跑到病房门口。秦羽墨在她面前蹲下，隔着玻璃把手紧贴在上面。小姑娘几乎没有任何犹豫，把小脸贴于秦羽墨掌心的位置。仿若这样，就能得到秦羽墨的抚摸。她鼻子一酸　，笃定一定要查到家属突然拒绝的理由。离开病房，秦羽墨直奔护士长处，她手里有患者家属的资料。随意扯了个理由，她如愿拿到资料。秦羽墨回到病房，在电脑上输入家属的资料。屏幕上跳出拦截两个字时，秦羽墨随意扭了扭脖颈放松。白皙手指在键盘上飞舞。红色的叉变成绿色的对勾。秦羽墨利用她高超的黑客技术，一点点排查家属的信息。在查到家属一张不常用的卡时，她的视线停顿了一下。鬼使神差点开，余额处是一个令人震惊的数字。她已私底下打听过，患者的家境并不富裕，为了能给她治病，家里已经砸锅卖铁。有疑惑在心头闪过，次日，她在走廊里成功堵住患者家属。“你好，我想和你谈一下，关于你孩子是否要做手术的事情。”

她话刚说完，哪位家属扭头就走。秦羽墨打定主意今天一定要谈，怎会让他轻易离开。她站定，垂在身侧的手指对准男人离开的方向，轻轻往前一甩。家属顿时觉得小腿一麻，愣愣定在原地，一步都动不了。秦羽墨慢条斯理走到他面前，缓缓开口：“你跑什么？我只是和你商量手术的事情，又不是要吃了你！”

家属满脸震惊看着她走近。秦羽墨也不和他废话，在他身侧忽地聊起小姑娘。“过几天是你女儿的生日，对吗？”

家属骤然红了眼眶，极快眨眼给予肯定。秦羽墨继续说下去：“如果手术，你女儿还有一线生机，如果不手术，你将会失去这个世界上最珍贵的宝贝。”

她视线不经意略过家属上衣口袋里，和那个小女孩一样可爱的小玩偶。秦羽墨话锋一转：“真想和你女儿一起度过她的生日。”

家属再也崩不住情绪，豆大的泪珠“啪嗒”往下落。透过他泪眼，秦羽墨看到了原先的坚定已经动摇。她手指再微动，家属发觉自己又可以动了。他郑重向秦羽墨鞠躬：“对不起，秦医生，我错了，我向你坦白，是一个蒙面人找到我，给了我一大笔钱，条件是我拒绝手术。”

秦羽墨问清楚他们见面的时间地点后，匆匆赶去监控室。蒙面人的反侦查能力极强，数个遍布监控的路段，愣是没有拍到蒙面人的一根头发丝！眼看线索又要断了，秦羽墨心里升起一股燥意。她将所有监控又再看一遍，视线忽地停在某处。医院走廊某个拐角，有一面镜子。而那个蒙面人为了避开摄像头，身体无意中往镜子那侧歪了歪。他避开了摄影头，却在镜子里呈现更多。“可是，秦医生，这也太模糊了，根本看不清五官啊！”

工作人员皱眉道。秦羽墨淡笑摇头，带着监控回去后，将这段数据输入到她自己设计的软件中。一串长长进度条分析，屏幕上赫然出现蒙面男的面容。秦羽墨神色冷凝点开面容识别库，上传蒙面人面容！“叮”的一声，面容比对成功！点开详细介绍，秦羽墨瞳孔猛地一缩。是个杀手组织的人，来头不小！她正准备详看，右下角得邮箱标识忽然跳动。点开邮件内容。只有简单一行字。【秦小姐，想请您调查一个人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