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姑所言甚是,是皇侄思虑不周,一时起了爱慕之心故而唐突了秦四小姐,还望秦侯与皇姑大人不计小人过,晚辈在这儿给二位赔不是了!”
永王世子长长作了一揖,躬身致歉道,态度十分地诚恳。“哼……”秦晏冷哼一声,“你也不必在此惺惺作态。本侯今日便与你明说了,休想打小女的主意。她如今才十七,你一个三十岁的老男人还想着老牛吃嫩草,羞与不羞?”
秦晏乃是武将出身,声如洪钟,句句铿锵,“我堂堂侯府的嫡女,生来高贵,怎可能去给人当续弦,做后娘,哪怕你是永王世子也不行!卫世子若有什么不满,尽管叫你爹永王亲自来京与本侯说。”
永王世子羞不羞众人不知道,只知道他被骂得双耳通红,目斥火光。只是这人涵养极好,也不知是真的还是装的,无需片刻竟又恢复了礼让谦恭的模样。对着文信侯夫妇连连作揖致歉,并保证绝不再起提亲的心思,才将此事揭过。乾元帝看着对方若无其事地回到座位上,还能与旁边的众位皇子谈笑风生,眼底的冷意愈发深了。且不论永王世子求娶秦敏真一事是真心亦或试探,均有挑拨帝王与秦家关系的嫌疑。好在文信侯夫妇的表现令乾元帝很是满意,但凡这二人有丁点迟疑,都必遭皇帝猜疑。正是瞧出了对方的险恶用心,秦晏与和泰公主才会那般愤怒。同时,夫妇二人也意识到该给小女儿谈婚论嫁了,否则总有那些不开眼的,将主意打到秦敏真的亲事上。和泰公主不由朝太后身边的小女儿望去,见她宠辱不惊地回以浅笑,顿时大感欣慰。她的敏真终于还是长大了。好在太后的寿诞上只出了这么个小插曲,之后一切顺顺当当,参宴的群臣贵妇们心惊胆颤地等到散席,便一股脑儿地争相离去。谁也不想沾惹永王世子这个烫手山芋。这可是陛下明面上不喜的人,敢去和对方勾勾缠缠,是嫌命长吗?太后的寿诞落幕时,已近黄昏,秦赫和沈鸢带着两个小的与秦家其他人先行回府,秦晏被皇帝挽留在了承乾殿,而和泰公主则去了永寿宫陪同太后说话。“皇伯母,侄女有件事想求一求你,劳烦你帮侄女掌个眼。”
和泰公主站在太后身侧,亲昵地捏着对方的肩膀说道。太后半眯着双眼,嘴角带笑,“是有关敏真的亲事吧?”
她自然猜得到,今日永王世子闹了这一出,让自家侄女心里着急了。“要不说您老人家是这天底下最聪慧的女子,侄女确实是为敏真的亲事愁白了头。”
实难想象,和泰公主这般霸道之人也会拍马屁,且拍得如此清新自然。太后忍俊不禁,“敏真的年纪不小了,确实也不好再耽搁下去。”
随即睁开眼正色道:“你这个做母亲的,心中可有什么中意的乘龙快婿?”
和泰公主滔滔不绝,一连说了好几个名字,先是夸再是贬,最后又摇头统统否定。总之,在她眼中,没有一个男子可堪与自己的小女儿相配。太后被她逗得哈哈直乐,“你这个促狭鬼,都当奶奶的人了,还是如此随性。若照你这个选法,敏真这辈子都不必嫁人了。”
和泰公主晃着太后的胳膊,撒娇道:“侄女这不是选得头疼心烦,只好来求皇伯母出个主意,让您老人家帮敏真的未来夫婿掌掌眼。”
太后没思虑多久,便给了一个建议,“今日在宴席上,你可瞧见了容妃的那个小堂侄——郑五公子,你觉得那个孩子如何?”
和泰公主瞪圆了美目,惊讶不已。万万没想到,太后心里相中的竟是这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