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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凉。
藜黎幽幽睁开眼,就被冻得打了一个寒颤。 “你醒了?”冰凉的气息从背后的冷不丁的传来,藜黎被吓得面色大变,猛地回头,通过阴凉的月光对上鬼新娘的面容,并未是想象的可怕,倒是出乎意料的清秀。 藜黎有些晃神,鬼新娘也漂浮在原地与藜黎对视,诡异的和谐静谧。 藜黎错开眼神,用咳嗽掩饰尴尬。 “姑娘本可以悄无声息的将我们四人杀掉,现在仅仅是将我们几个抓回来是所谓何事?”
鬼新娘惨白的脸上看不出表情,空洞的眼神也只是淡淡,幽幽说道。 “你们要死了,不是我要杀你们,是怀晟,他要杀你们。”
藜黎一时想不起怀晟是何许人也,他为何要杀她们四个,这些她都不知道,但是见女鬼能沟通,也是不幸中的万幸,索性乐观一点,看能通过女鬼了解些什么。 “其他人呢,他们怎么样?”
鬼新娘发出怪异咯咯的笑声,她突然贴近藜黎,藜黎汗毛直立,正襟危坐。 “他们逃出去,没带你。”
这鬼新娘是个聪明人,她每句话应该只说了一半实话,他们三人可能逃出去了,但是依藜黎对他们的了解,绝无可能是故意不带她。再向上推,最初那个问题,她避重就轻,也只回答前一问,对后一问故若罔闻。 相比较孱弱的体魄,藜黎更擅长用她缜密的脑袋去做事,两个问题,一结合,答案呼之欲出。 “他们三个不是逃出去了,是姑娘放出去了,代价是替姑娘做事,而我是姑娘留下的砝码人质,对吗,姑娘?”
藜黎抬起头,锐利的眼神试图从鬼新娘空洞的眼睛中看出什么蛛丝马迹。 “还有怀晟应该就是老村长或者他的孙子吧,也许这两人这个身份都是假的,但是他和你绝对逃不了关系,你们之间必定存在某种联系。”
藜黎四人一开始未对村民设防,但是在寻找师兄和郁离的路上,藜黎就察觉到丝丝的不对劲,现在她想通了。 按照怀晟描述的视角来看,整件故事是合理的,但是其中最大的不合理就是最初点,他怎么知道鬼新娘是兰儿,昨晚藜黎和曙雀两人一处甚至都未见鬼新娘真面貌,他修为低下是如何正面得知鬼新娘是兰儿的。 只有一个可能就是兰儿和他在某种意义上是同盟,他当然知道。 这些猜测藜黎不能直说,因为藜黎有预感,鬼新娘和那个怀晟关系并不好,说出去可能会激怒的鬼新娘。 就算藜黎没有点明,鬼新娘还是怒不可遏,她乌黑的头发怒长数倍之长,它们牢牢缠在藜黎身上各处,此刻藜黎就像一个巨大的蚕蛹。鬼新娘对此并未出气,她发出生气的怒吼,她的牙齿尖利,然而并不完整,像崎岖的山峰,若是被一口咬下,恐怕是被刺的血肉模糊的。 很快藜黎就知道什么是痛不欲生,鬼新娘扯过藜黎,借势一口咬在她纤弱的脖颈,藜黎因痛苦,高昂着头颅,发出痛苦的闷哼。 很快鬼新娘像是大梦初醒,忽地松开对藜黎的束缚,失魂落魄的逃出去破烂的房屋。 “砰” 藜黎重重落地,一大口鲜血从她口中喷涌而出,她脆弱的瘫倒在地,像是破碎的瓷娃娃。她的双手不知被什么东西奇怪的绳子束缚住,连最起码的恢复法咒也不奏效,她现在与凡人无异。她一口一口喘着粗气,打量着这个房间。看样子应该是个破旧的佛堂,藜黎顿感荒唐,佛堂恶鬼,这是什么世道。 破旧的屋子只有一扇窗,破坏不堪的它早就没有遮掩,藜黎透过破窗看去。 寒窗孤月,枯枝婆娑,冰凉的月光透过破烂的窗均匀撒在藜黎身上,她无力的趴伏在地,像是跌落凡间的圣洁神女,而在她的身后,隐藏在黑暗中的却是她虔心供奉的神佛,此刻它们都在保持沉默,画面实在怪诞。 藜黎身体已经极度疲惫了,但是她的大脑却是十分不懈的继续运转。 此刻她彷佛置身于众多名叫秘密的迷雾之中,每走一步都是未知,每踏错一步,都有可能如现在这般万劫不复,危在旦夕。她甩甩头,强迫自己挑出从出发到目前为止,遇到的所有不对劲的地方。 首先这名不经传的村庄,竟有炼虚期修为左右的恶鬼,这本就不正常。出发之前,她翻阅了众多宗门内藏书以及询问了众多能人异士,道路上的地点她都是了解,所以可以肯定的是,这处村庄是从来没有关于鬼新娘作恶一事所传出,这便是一处不对劲。 这处不对劲,浅显来讲,最起码那鬼新娘并不是村长描述的作恶多端,恶名昭著。所以她为何出现在这处,并且让她出现的人,这人到底是何目的?这些都是未解之谜,藜黎思虑片刻仍是一筹莫展,她放弃拷问自己的环节,继续回忆。 其次是老村长和他孙子的出现,好似就被可以安排在此处的一样,他们一开始就站在弱势方,所以对于从小耳濡目染的佛修来说,绝无可能冷漠的路过,直奔忘川,所以他们的出现就是为将藜黎一行人引入有鬼新娘伏击的圈套。 这处不对劲没有一开始就被发现,对于他们四人来说是致命的,但是如今他们没有死,他们活下来了,若是死亡不是鬼新娘的目的,那她想要的绝对会比简单的死亡可怕得多。 再到与鬼新娘短暂的交锋,藜黎觉得她并不是嗜杀之人,相比较其它同等修为的恶鬼来讲,她要温和许多。她吸了藜黎的血,之后便慌忙逃窜,藜黎在此刻大胆猜想,或许她并不喜自己有如此行为,也许她对自己成为恶鬼是抗拒的。 但是她和怀晟之间绝对发生了改变她性情的大事,并且就算强如鬼新娘也不能直接杀死他,所以鬼新娘需要一把刀,去斩杀怀晟,或者需要第三方,去切断她和怀晟之间的联系。 这两种情况,无非都是替鬼新娘卖命,霁淮一行人都是很危险的,藜黎抿紧嘴唇,十分担心。 这下她思来想去还是无解,他们到底要干什么,她到底该怎么做才能保全师兄他们?她还是一筹莫展。 用脑过度,昏昏沉沉之间,藜黎沉沉睡去。 月影遍地,黑夜随行。 郁黎捂住腰腹的伤口,脚步虚浮,脚下不知深浅的向山上爬去,背后隐隐约约的火把是光明的追兵,他藏身于黑暗之中,黑是他的保护色,看着越来越近的距离,他咬紧牙关,玩命挥洒修为飞速攀爬。 待到众人被郁离引走之后,原本生机勃勃的村庄归于平静。霁淮和曙雀抓住时机突然凭空出现,他们隐藏自己的踪迹,悄无声息潜入村长家,鬼鬼祟祟似在找某物。 “诸位仙人,可在寻这个?”
苍老的声音在两人背后响起,两人脚步一顿。 霁淮幻化出戒刀,猛然回头,怒喝着腾空而起,用力向下一斩。 面前的老者发出桀桀的笑声,不屑的大手一挥,霁淮见状,为避其锋芒,他控制身形在空中被迫旋转几圈,单膝跪地,这才稳住身形。 曙雀紧接掏出屠神弓,还没待她拉满弓弦,老者已经欺身向前,转眼就在眼前。 曙雀匆忙射箭,被老者轻松避开,伸手就来抓屠神弓,霁淮师兄眼神一凌,飞快弹出一记舍利,曙雀也不是吃素的,她脚点在老者手上,一个漂亮的后空翻,拉开距离。 中了! 舍利射中了老者背部,这可是舍利,虽然只有一击的使用机会,但是在它之下,邪魔无处遁形,不死也会重伤。 曙雀面上露出喜色,师兄伸手将曙雀拉回身后,老者被砸的低下头去,他嘀嘀咕咕在说什么,曙雀正准备拉弓给他最后一击,被师兄拦住。 “万不可误杀无辜,之前我检查过,老村长确实是普通人,他眼下应该是被附身了,舍利击中了他,恶鬼很快就自他体内出来了。”
说罢,老村长的身体轰隆坠地,一抹黑烟自他头顶而起,霁淮和曙雀立马正色以待,霁淮手中戒刀铮铮作响,曙雀拉满弓箭随时准备发射。 就在黑烟即将凝神,霁淮猛地握紧戒刀,大喊,就是现在! 曙雀的灭神箭铮地射出,霁淮欺身直直砍去,他的身形快到在黑暗留下了白色的残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