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达官显贵之后,你怎么会……不识字?”
李长川不能理解常家人对常悦之的纵容,正常人家的长辈对培育晚辈理念,理应是小儿辈,不可以世事分读书,当令以读书通世事。不不不,肯定是我问的话有问题。李长川不愿相信常悦之是个提笔不懂字的人,暗暗在心底自我说服,狭长的双眸落在常悦之坦然自若的面庞之上,逐渐露出失望。显然,他说服不了自己。常悦之回话道:“宁可不识字,不可不识人。善鉴者不写,善写者不鉴。”
“你若不能入得书,则不知古人用心处;若不能出得书,则又死在言下。瞧你这人,应当不喜教条。”
李长川道。“既然知道我不喜教条,你还在这说什么?”
常悦之挑眉,“谏不足听者,辞不足感心也。世子与其在此与我争辩,倒不如与我说说你要我做何事?今日时短,珍惜时间。”
什么人嘛!张口就要对我说教!常悦之的态度淡漠至极,翻脸极快,让李长川猝不及防。难怪京城那群纨绔好友劝导自己,莫要与女娘纠结,这女娘的表情比六月的天、书生的书页翻得都快。李长川在心底嘀咕完,将放在拿出来一直在手中的册子递给了常悦之,“你瞧瞧这个本子里的内容,将方才刘仵作的验尸报告全补充在此册上。”
见常悦之不为所动,李长川忙补上一句,“这册子是最新的仵作验尸单,经朝廷审查认可过了,刑部已根据此版拓印颁发全国填用。一案备三份,一份仵作自己留,两份交给当地官府。官府会将其中一份存在当地,另一份则是上缴至京城刑部,由刑部保管。”
“让刘适去写吧?”
常悦之有些迟疑了。朝廷认为冤假错案多,是仵作能力参差不齐所造成,因此开启了前所未有的仵作能力大考。有能力者,无论男女,皆可参加大考,通过者得朝廷颁发的职证,可成为仵官。如果自己替刘适写了这份验尸报告,很有可能会影响她进一步的发展。毕竟,有考学,就会有老师,有考官。李长川居高临下地看着常悦之纠结的模样,嗓音低沉道:“你当真,信得过她?”
此话一出,常悦之不寒而栗。这话……是挑拨离间,还是当真发现了什么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