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波人来。”
“那只是约莫。”
洛齐飞不干,拉着常悦之的手就要往新来的马车走去。他拉着常悦之,对着她挤眉弄眼,低声说道:“你的身份没有加以隐瞒,你怎么知道,先前杀害常家人的人会不会来找你麻烦。”
“阿霁兄,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常悦之抬眸,映入洛齐飞的样子,“阿兄入仕三年,任职大理寺,掌握大唐众多秘辛。我未出事时,阿兄从未南下,我一出事,阿兄便以巡察为由南下。是阿兄主动来寻我,还是圣上让你来?身为从四品官,不得随意离岗离职,定是圣上让你来的吧?叔父的死,圣上也知道。”
被常悦之分析一顿,洛齐飞颇有意味地看了眼她,复又收回目光。自家的妹妹从小就聪明,人小鬼大,胆大过人,小小年纪就随其父看死人验尸首,没想到,不仅会仵作验看,还会分析局势。他松开鹰爪,第一次意识到,眼前这个妹妹真的和京城里的妹妹不一样。“你不用知道那么多,对你不好。”
他伸出手,为常悦之拂去脸颊上的发丝,“常家,我们会帮你查清。”
常悦之垂下眼帘,“我不想死得不明不白。”
“你说什么胡话,什么死不死的。”
洛齐飞气呼呼,一脸不快,“你先随我回去,明日我与你一起去白家村子走访。”
生怕常悦之拒绝自己,他再次压低声音说道:“世子为了你受伤,你可别辜负人家的一番好意,后面要是再出了意外,怎么办?”
也罢,白家的案件,最着急的人不应该是她自己,她眼下算是有些多管闲事。常悦之抬首,眉眼弯弯,“好,我们先回县衙。”
——殿堂富贵荣华,紫檀梁上雕花精美,翠玉为壁,珍珠帘幕后是一位华服丽人,她正斜倚在沉香木玫瑰椅上,以手为支撑,星眸半阖,正自出神。窗外阳光正好,风和日丽,枝花窗却紧紧闭着,光线透过窗上的绘菜琉璃折射进来,映得整个殿堂五彩斑斓,光怪陆离。一个身着黄袍的男子走进错综的光影,屏息而行。恰好被挑起珠帘走出来的宫女瞧见,珠翠撞击间发出阵阵细碎凌乱的清响,惊醒了坐在玫瑰椅上的人,她懒懒抬眸望去。唐康帝已悄然到了她面前,她微微一笑,还未回过神来便被唐康帝抱入帘帐之内,随后发出阵阵暧昧之声,听得在外守候的宫女面红耳赤。翻云覆雨之后,唐康帝搂着常平乐,贪图一事安逸。常平乐有些疑惑,伸手轻拂唐康帝的胡子,“陛下今日怎会……”唐康帝抓起常平乐的手,指尖微微用力,轻捏常平乐细嫩的手掌,“朕想自己的皇后了而已。”
“陛下和臣妾都在宫中,想见,可日日相见。”
按照对唐康帝的了解,常平乐觉得他今日很奇怪,但还是抱住了他,没有问过多的话,也没有说不该说的话,静静地看着窗外的阳光。斜阳西落,月亮爬上树枝。公孙府内管家早已准备好一架轮椅,见受伤的李长川从马车下来,一声招呼小厮推至跟前。“郎中已经请来了,就在院里候着呢。”
管家上前弯腰说道。“辛苦你了。”
李长川淡声说道,在公孙明晚的搀扶下,坐上了轮椅,由众人将他推了进去。杨珺松从院子里跑了出来,上下打量一通,双眼死死地盯着那只受伤的手,“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这让圣上知道,我的皮少了一层啊!”
李长川温文一笑,“老师,我都快疼死了,你还不快快来帮我把脉。”
“你还有心笑得出来!”
杨珺松一顿,扫向常悦之,见其衣衫发髻凌乱,面上有些伤痕,眼里藏了心疼,尽量缓和嗓音说道:“小悦儿可有大碍?”
“有劳国师挂怀,悦之无大碍。”
常悦之微微行礼回道。杨珺松手把脉,先是眉头一皱,神色冷凝,吓得众人大气不敢喘一下,生怕这金贵身份的世子有什么意外,京城那边怪罪下来,这可怎么办。随后,他将人带到屋内,清理完手上的创口,看到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的蝴蝶结,皱眉连连摇头,“你这番过于冒进,幸得筋骨未损,但这掌骨,你若是想要将来还能好好写字,切记半月内不许用力使劲,半年内不得提重物。”
“这么严重吗?”
常悦之一脸担忧。杨珺松边为李长川把脉,边回话:“可不是嘛!再深一点,日后都要做个废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