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到公子川时,他觉得此人深不可测,视线注视着常悦之,端着常悦之兄长之势盯着他们互动。而他却被人称之为公子川,身着华服,从头到脚,无一不是精品。虽不得此人真实姓名,且说着上都官话,隐约猜到身世不凡。他来到前厅,如他所想,来人正是公子川。两人皆是笑面迎人,相互行礼后,寒暄片刻。李长川直奔主题,“不知公子溪请我的私人仵作来此处,有何贵干?”
私人……仵作?盛溪心中疑惑,面上不显,笑道:“略有几分疑问,特请她来此处为我解答。”
“既是这般,那公子溪是否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我这边还有些事情,需要让她去做。”
“女娘娇弱,公子川怎忍心让她做这般下三滥的活儿?”
盛溪招来一个侍女,为李长川斟茶。李长川笑了,“业无高卑志当坚,世人有求安得闲?技有卑贱之分?她能凭自己的真才实学去拂去蒙在真相上的黑暗,还死者一个清白。这样的活,是下三滥?十年寒窗苦读之人踏上朝廷之路,未必有她这份赤诚与胸襟。”
说着,他望着盛溪阴柔的面容,“她不曾笑你在飞仙楼,不因你是男倌儿而笑话你,甚至想将你救出。可是你啊,不知是自己陷入这漩涡中,还试图将更多人拉入其中。”
盛溪听到这话,沉默片刻,缓缓开口:“你去问问那些人,哪个人是非自愿来的?”
“你的事情我不会管,也懒得管,你去将她带出来,不然你这庄子,明日便化为废墟。”
李长川面上还是带着一丝笑容,瞧不出他真切的想法。“她是你的软肋,那我更不能放了她。”
“你以为,用她去威胁上都的人,上都的人便会放过你?”
李长川的话音一落,盛溪的双眼瞪得圆溜溜,露出真实的反应,率先败下场。他定定地看着李长川像是戴着面具般的笑脸,思忖一会儿,吃吃笑道:“我听不懂公子川所言。我只知道,你休想将她带离,她所处之地,周边全是鼍鳄,无人能救她出来。”
闻言,只见李长川眸光微暗,唇角轻勾,所吐字句却如寒冰刺骨:“甚好,那我便一点点摧毁你所建造的信念。”
“我都不知,我有何信念。”
盛溪笑得云淡风轻,似乎慢慢扳回一城。“起初我也不知道,但是昨夜我在追寻过来时,路过了一个院子,那个院子里全是半大的小孩子,我才猛地发现,你是个很矛盾之人。一边阴柔至极,极恶,一边阳刚至极,极善。”
李长川看着盛溪脸上的表情,试图找出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