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莲花寨,李长川和李宗徽以及柏松很有诚意,主动卸下身上的武器,大步走入莲花寨深处。常悦之和林凯前往州府府衙。李长川知道,常悦之会去调查老张的事情,故而在去往莲花山前,将通行州府府衙的令牌交给林凯,并叮嘱林凯记下常悦之所做所闻所讲的一切,最后都要汇报给他。当时的林凯听到李长川这个要求,有些不可思议,但对上李长川不可抗拒的眼神,当即低下头,什么话也没有说。常悦之对此事浑然不知,待林凯如常。进入府衙,常悦之先是去将老张的案卷取出来,查看了一遍。林凯凑上前,瞟了眼常悦之看的东西,发觉是老张的案卷后,默默记在心里。待常悦之看完后,已过去一刻钟。“高亭实不在家中啊?”
常悦之蹙眉思忖,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林凯是跟随李长川和李宗徽前去高亭实家中,当日发生的事情他都在场。听闻常悦之呢喃高亭实,便侧首回道:“是呢,我们去他家中看过,家里俨然无人居住的样子,桌椅上面积了一层厚厚的灰。”
“那你们遇到的壮汉——”常悦之双眉拧成小麻花,“他当真说高亭实北上?”
“嗯呐!”
林凯应道,回想起当日给钱壮汉的模样,不自觉喃喃一句,“那壮汉,瞧着模样像是常年下地干活的人,但那手,嫩乎乎的,比我这舞刀弄枪不用干农活的人还嫩。”
常悦之忽然抬头,提出心中疑惑,“那人的手嫩?”
林凯点点头,“啊,对啊。常娘子莫非猜测那人有什么问题?你放心,我们看了那个模样,一点也不像高亭实。虽说那村子大部分人都姓高,是高亭实的宗亲,多多少少长得有几分相似,但我们实实在在瞧了,没什么问题。”
“你们是上手检查?还访问其他村民?”
“上手检查多冒昧啊。当时周边就那一家农户,没有别人,一路上遇到其他村民,说的话与那壮汉大差不差。”
林凯一脸认真道。“江湖上有一种术法,叫易容术。这个易容术虽做不到换头,但改变模样让人瞧不出,也很是正常。我在记载州府司银库官员信息的册子上看到,高亭实妻乃非州府人士,而是离州府数百里远的边境注州人。相传,易容术乃是南诏国传入,身为注州人的高亭实妻偶得机会,学会此术,替高亭实伪装,你与大人不识得此人,如何分辨真伪?”
闻言,林凯双眼瞪大如牛瞳,“这易容术如此了得,如何……如何分辨?”
“人脸可变,人的头颅却无法改变。”
常悦之低眉看着手里的案卷,“我想去一趟高亭实所在的村子,林大哥可有时间,与我一同前去?”
林凯不想常悦之往外跑,免得遇上什么意外。见林凯犹豫,常悦之再次下个猛剂,道:“你想一下,曹鑫等人轻而易举地抓住,为何高亭实抓不住?对于曹鑫而言,高亭实是证实他残害同僚迫害百姓的证据啊!曹鑫迟迟不肯说出银子所在处,会不会他也不知道银子在哪里,有没有一种可能,银子给高亭实藏起来了?如果真的要高亭实跑了,那他所犯下的罪责,岂不是就没了,死去的老张虽不是什么善人,但也是条人命,他们所作所为都违反了当今朝廷颁布的律法,危害大唐安宁。”
被说动的林凯斟酌后,点点头,“好,我们一同前去。”
“骑马去吧,赶在午膳前回来。”
常悦之道。——李长川和李宗徽坐在莲花寨寨子里的大堂内,放眼望去两侧站着看守的小卒,人人手都放在腰间的佩刀上,生怕两人有什么动作。边临从堂内屏风后出现,笑呵呵地走到李长川和李宗徽二人面前,“二位瞧着年轻俊朗,气宇非凡,想来是人中龙凤,州府说话最管用之人。”
李宗徽闻言,露出一笑,“边寨主气质儒雅,倒与我们相信中的形象不太一样,难怪能将莲花山和州府贫困百姓照顾得这般好。”
“来来来,这边坐,”边临做了个“请”的动作,“大人知道我姓名,但我不知如何称呼三位大人,实在失礼了。”
“怎会?是我们未上报身份,”李宗徽坐下,朝着边临拱拱手,“我乃奉旨前来州府的三法司统领李长川。”
李长川淡淡地瞥了眼李宗徽脸不红心不跳地用了自己的姓名,做出行礼作揖的动作,说道:“我乃李大人麾下小将,柏松。”
柏松心底大为震惊,怎么还能玩这出呢!整理好自己脸上的小表情,柏松笑道:“我也是李大人麾下小将,林凯。”
远在州府府衙的林凯打了个喷嚏,总感觉有人在念叨他。赵娇端着茶水,站在门口张望,为难住守门的小卒。赵娇小脸一横,朝着小卒使了使眼色,径直走到屋内。她的到来打断四人的对话,但没有引起边临的生气。端茶倒水,待客之道嘛。边给李长川倒水,赵娇边悄悄打量三人,心中暗喜,此次前来不亏,三人模样周正俊朗!一时间,赵娇看李宗徽看得有些出神,茶水溢出茶盏。她顿时心惊,害怕边临发现生气,忙用自己的手帕将桌面擦干,蹑手蹑脚地出去。小郎君再好看,也抵不过自己的小命重要。一般人,可是承受不住边临的怒气。“此次特请三位大人进寨中,某有一事相求。”
边临等三人喝下一口茶,方才开口。“愿闻其详。”
李宗徽道。“听闻州府刺史曹鑫已入狱,诸位大人在找丢失的银铤。我已将原本曹鑫分给莲花寨的银铤藏在司银库河下,告诉常娘子此事。我想,诸位大人已经拿到这三层银铤了吧?”
边临记得常悦之交代的话,经过润色之后说出来。双方人马在对话时,眼神拉锯极强。这时,布阵好后赶回来的宁青龙和赵嫣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