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淮意嗖的一下站起来,“什么?可叫了太医了?走,去看看。”
南淮意慌忙往方嫔的宫里去。她刚进主殿便看到主院的地上跪着的乔贵人。她正掩着嘴哭泣。只是声音虽有,眼底却未有慌张和担忧,甚至一点泪花都没有。反而着一身粉红娇艳欲滴,明媚照人。“参见皇后娘娘。”
乔贵人跪着转了身抬眸拧眉的假装委屈的看着南淮意。“皇后娘娘,嫔妾是冤枉的,嫔妾并未想推大皇子落水,嫔妾是冤枉的,求皇后娘娘明察。”
这时候,颖贵人站出来说道,“嫔妾也看到是大皇子不小心落水的,只是当时丽嫔娘娘的角度看着很像是乔贵人推的而已。”
丽嫔在里头也听到了外头的动作,快步走了出来。先是朝南淮意行礼,在恶狠狠的瞪着乔贵人,“你说你是冤枉的,可是本宫亲眼看到你伸手推人了。”
乔贵人还是狡辩,“不是的,当时嫔妾就是看到德嫔娘娘肩膀上有一片枯叶,嫔妾想给她拂去,却不想这时候大皇子落水。这才让你以为是我推了大皇子落水。再说了,嫔妾又无宠爱,又无皇嗣,伤大皇子对嫔妾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当时,大皇子和德嫔站在一处。德嫔正在考验大皇子的功课,二人挨的比较近。骄傲的丽嫔哼了哼。眼底泛起嘲讽。“真是可笑。你莫不是当本宫是个傻子好哄是不是?乔贵人,本宫也一直想不明白,你并无宠爱,伤大皇子做什么?”
这话,更多的像讽刺。颖贵人道,“丽嫔娘娘,乔姐姐说了她并无伤害大皇子,这都是误会。”
丽嫔顿时没了好脾气,“误会?伤害大皇子那是重罪,你一句误会就想完事儿了?愚昧无知,真可怕。”
南淮意拧眉,不想听她们吵架,直接往里面去。并未叫起乔贵人。“皇后娘娘……”乔贵人喊她,她也当做没听见。丽嫔冲乔贵人哼了一声,跟在南淮意的身后走了进去。内殿,大皇子一脸惨白的躺在床上。蹲在他身边的是方嫔。只见方嫔此时也是泪眼婆娑,眼底都是担忧。“岁欢。”
南淮意喊了一声。方嫔转头,见是她,欲起身行礼。南淮意摁住了她的肩膀,侧身也坐在一旁的床沿。“太医怎么说?”
“已经醒来过了,只是吓到了受了惊,吃了太医开的药后一直昏昏沉沉的,太医说要时刻守着他,好好安抚。”
南淮意点头。“你可看到是谁推他下水的吗?”
方嫔摇摇头,“我不知道,我当时正站在花圃边和宜妃聊天,德嫔陪在他身边考验他功课,我便也没多想,没怎么看。只是突然听到落水的声音和尖叫,我后来听丽嫔说亲眼看到是乔贵人推得长忆。所以我便罚乔贵人在外头跪着,姐姐,我这样做是不是越矩了?”
南淮意摇摇头,摸摸她的鬓边,“我知道你只是担心长忆,再说了,这件事若是放在我的身上,我只会更生气。你这样都算好说话的了。”
方嫔十分的难过,“若是长忆出事……我怎么对得起……”李姐姐……那是她唯一的孩子啊。怎么能死在她的手里。南淮意没说话。只是无声的安慰她。在门口看着这场景的丽嫔咬着唇,不知在想什么。许久之后。南淮意出来,看着乔贵人道,“乔氏,你伤大皇子,罪不可赦,本宫现在就废你贵人之位,打入冷宫。”
乔贵人和丽嫔之间,她当然是更相信丽嫔的。乔贵人震惊了一瞬,立刻磕头求情,“皇后娘娘,不是的,我……真的不是我,真的,求你饶了我吧,皇后娘娘,求您饶了我吧,呜呜呜,我不想去冷宫,我不能去冷宫,会死的。”
南淮意轻扯嘴角。一脸嘲讽。丽嫔看着南淮意,问道,“皇后娘娘,你不查一查就相信我了?”
南淮意转眼看着丽嫔说道,“本宫来的时候,她说的是‘嫔妾并未想推大皇子落水’,而不是‘嫔妾并未推大皇子落水’。这说明她原本是要推德嫔入水的,只是不小心推到了大皇子。”
这都是她的猜测。因为方嫔和丽嫔都说,大皇子身边当时只有一个德嫔。乔贵人要推得人不是大皇子,那便只能是德嫔嘞。只是,她也想不明白,她推德嫔干什么?德嫔原本就站在一边。她很愧疚没有照顾好大皇子。现在又听说乔贵人原本是要推她的,只是误伤了大皇子。心下更加觉得对大皇子内疚了。她走上前,“你为何要推我入水?”
她质问的是乔贵人。乔贵人怎么也没想到,皇后娘娘这么快就想到了自己目的。她甚至还没来得及想好理由。现在……她该说什么?南淮意见她眼神闪躲,已经达到了吓唬的目的,便又说道,“指使你的人是谁?只要你说出那人,本宫或可给你一个机会。”
那乔贵人先是被吓,然后又听到还有机会,立刻就想说出实情。但是抬头的瞬间,她又看到了站在南淮意身后的那人的表情。她顿时又犹豫了。南淮意只是看看她的模样便知道自己吓唬的还不够。于是轻咳一声,说道,“你既不知悔改,那便拉下去吧。只是你可要想清楚了,你进了冷宫后,可有本事自保?你确定你能在冷宫好好的活着等人来救你?”
乔贵人身上打了个寒颤。脸色白了又青。眼神总是时不时地往南淮意的身后看去。南淮意知道自己的身后是谁,除了自己的两个宫女之外,便是宜妃和丽嫔。那么……宜妃为何要伤害德嫔?这件事她想不明白。当然,问她为何直接忽略了丽嫔……是因为她现在真的是完全的相信丽嫔不会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儿。“皇后娘娘,皇后娘娘救救我,我不想死,我不能死啊,皇后娘娘,呜呜呜呜,我知道错了,我什么都说,求皇后娘娘饶了我的命吧。”
乔贵人突然猛地朝前扑了一下,拽着南淮意的裙摆,不敢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