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行嗯了一声,将钱包又放回了他的手里,慢悠悠的说:“这大概就是失恋的感觉。”
“……” 杜明宇瞬间就懂了,原来失恋就是这种痛彻心扉的感觉。 不过看景行给了他这样的一个比喻,杜明宇问题不经过脑子的问了一句:“诶,班长,你还失恋过啊?”
这句话刚刚一问出来,杜明宇就觉察出来自己问的好像不是那么合适了,不说他还有别人在旁边听着,就单单说当着人家现女友的面问起来人家的前女友。 这事怎么琢磨,怎么都说不过去。 杜明宇的这话一出来,空气中的气氛似乎都凝固了那么一下,不仅是林青柚,连带着季安然和许长浩的视线都移了过来,定格到了景行的身上,似乎都在等他的回答。 见状,杜明宇暗暗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句蠢货,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当着人家现女友的面,打听人家的前女友的问题? 你是不是傻? 不过还没等杜明宇想起来说什么补救的话,杜明宇就见他班长大人漫不经心的扬了扬眼尾,嗓音听上去懒懒散散的:“没,不过小团子不理我的时候,我的心情大概跟你失恋的心情差不多吧。”
杜明宇:“……” 对不起,他的错,他就是闲得蛋疼才无事找虐。 吃完饭的时候,时间刚过七点半,天色还没暗,杜明宇和许长浩吵吵闹闹的说要去唱歌,于是一行人又打车去了KTV。 梦回九七KTV。 这家高档歌厅开在了寸土寸金的市中心,占地面积多达六千多平方米,建筑采取旧上海式复古风格,连名字都是满满的民国风。 出租车停在歌厅门口的时候,杜明宇连手带脚的都哆嗦了起来,许长浩也没好到哪儿去,关键时刻还是季安然靠得住,左手拖着杜明宇,右手拽着许长浩,硬生生的把这两个要软溜溜的往地上滑的活泥鳅给揪了起来。 景行往前走了两步,见他们三个人没有跟上来,回头看他们一眼,眉梢微微一挑:“走啊,还愣着干什么?”
季安然:“……” 不是她不想走,是她拽着这两条活泥鳅实在是走不动,她力气再怎么大,那说到底也是一个女孩子,拎着这两个大男人走路,确实是有点难度。 许长浩和杜明宇相互搀扶着站稳了,像一对相持到老的白头夫妻似的,挽着手臂跟在景行身后边,颤颤巍巍的往前走着。 这个歌厅开在市中心,正对着湘州市内最繁华的一个十字路口,街道四通八达,杜明宇和许长浩他们平时没少从这儿路过,就是从来都没敢进来过。 他们都不用进来,单单就看人家这歌厅门口一溜排开的两队迎宾服务生,就知道这地儿一定价格不菲,不是他们这种贫民学生消费的起的。 谁家的歌厅光站在门口负责说“欢迎光临”的服务生就敢放二十个人的? 这不纯属就是浪费钱的吗? 进了歌厅里边,看到那些富丽堂皇的装修,杜明宇才知道外面的放着的那二十个服务生根本不算什么,这里面居然修了一个大型的人工喷泉,喷泉里放着座假山,假山上卧着一只足有半米高的玉雕大貔貅。 白玉雕的大貔貅? 白、白玉??? 杜明宇看的目瞪口呆,心里全是满满的卧槽。 就这一只白玉大貔貅,价钱怎么说也得八位数起步,更不要说柜台上放着的那些镶着珠光宝石的装饰物了。 这看起来可比他们三中的那座穿金戴银的思想者雕塑豪横多了。 杜明宇摸了摸自己瘪瘪的钱包,然后悄悄的拽了下许长浩的胳膊,小声的说了一句:“耗子,你说这……这儿会不会很贵啊?”
许长浩小幅度的转着脑袋,将周围的环境都打量了一圈,然后默默地咽了下口水,转过了头去,同样小声的说道:“这他妈还用说吗?你看看假山上趴着的那只玉雕貔貅,你见过有哪家歌厅放这么大一只貔貅的?”
这一年的营业额能赚够貔貅的一条腿吗? 杜明宇摸着口袋里空瘪瘪的钱包非常惆怅,刚才他和许长浩嚷嚷着要来歌厅,本来是想着既然是景行出的饭钱,那来唱歌的钱就由他们出了,但这会儿他俩一看那只贵的不行的守门大貔貅,觉得钱即便是把他们卖了,这个钱他们估计也是出不起了。 许长浩也是他的这个想法,同样惆怅的道:“我的钱虽然不是大风刮来的,但确实很像是大风刮走的。”
趁着景行和前台说话的功夫,杜明宇拉着许长浩往柜台侧面的电子显示屏上看了看,在看到上面的价钱表之后,杜明宇的瞳孔都开始剧烈的地震了。 “卧槽?耗子,我他妈没看错吧,单人的迷你包间一个小时最低消费都要八百八十八?”
杜明宇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他妈怎么不去抢钱??? 许长浩一把扶住了他,低声道:“振作点,明明,别晕。你没看错,我也看到了,这还是不带酒水和零食的,你先别惊讶,继续往下看,看最下边的这个复式贵宾间的价钱。”
“……”杜明宇顺着他指的地方看过去,又是一口冷气吸进了肚子里。 他使劲儿的揉了揉眼,又重新数了一遍,确定打头的数字之后跟着的确实是四个零。 “不是,这什么地方啊,一小时它敢要十二万?怎么,房间里的空气是刚从北极圈空运过来的啊?”
所以,连呼吸都得收钱??? “房间里的空气是不是从北极圈刚运过来的这个我不知道,我知道的是,我已经明白了为什么假山上能趴那么大一只白玉貔貅了。”
许长浩接话道。 杜明宇震惊的这个空档里,景行已经拿着房卡往电梯处走了,季安然回头叫了这两只呆头鹅一声,让他们赶紧跟上来。 电梯在四楼停下,深灰色的地毯由电梯门口一路蜿蜒至走廊深处,两侧的墙壁上每隔两米就悬着一幅名家手笔的挂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