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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刚安顿下来就不要我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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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个是护送大户人家的成员出远门。时间长了,名声远扬之后,也从事为大户人家护送金银以及贵重物品的营生。只是这个时代还没有镖局的说法,而雷震武馆却开始干镖局的事情。冯晓宇在武馆干了将近四个月,自然听说过这些事情。平日里朱德才对他还算不错,现在见朱德才笑眯眯的样子,好奇的问道:“朱管事,比在这里劈柴还挣得多吗?”

“远途送货,一路劳顿,自然比劈柴挣的多。除了你的工钱外,每个月还有二两银子的补助。要不是你有些能耐,我怎么会推荐你去?你这一走,我又得去找两个短工来。”

冯晓宇首先关心自己的职业稳定问题,如果出差回来就失业,那他宁愿不去,所以问道:“朱管事,那我回来之后干啥呀?”

朱德才看出了冯晓宇的心思,笑着说道:“放心吧。你回来之后还做这个。说实在的,我不是夸你,别说是在坪山县,就算整个镍郡,怕都找不出你这样力气的人来。所以就算你想走,我还舍不得呢。”

冯晓宇吃了定心丸,接着问道:“朱管事,要走多长时间?”

朱德才说道:“快则两个月,慢则三个月。馆主说了,三日后出发。你今天干完,可以在家休息两日准备准备,三日后一早在武馆大门等候。”

“哎。”

冯晓宇高高兴兴答应一声。干了好几个月,总算有了休息的时候。他前期与三嫂子商量过,每住半年,就给三嫂子一两银子的房租,直到盖起自己的房子。三嫂子告诉过兰小梅,像她这样的三间草屋,用不到15两银子就可以盖好。像村子里唯一的富户王守信家的院子,没有二百两银子,是盖不起来的。不过对于兰小梅来讲,不用再过颠沛流离的生活,已经很知足了,那种砖瓦大院,是做梦都不敢去想的。马上就要出差了,冯晓宇准备多买些米备着,免得兰小梅自己去。买米不用远走,村里唯一的富户王守信家里就有。王守信得了重病,医治了很久,不仅没治好,还欠下不少债,想卖地卖不出去,只有硬挺着。冯晓宇来到王守信家的院子。门房孙伯打开门,把他带到管家刘顺的面前。进入外院,冯晓宇自然又听到了从内院里传出的剧烈咳嗽声,同时伴随着女人的哭声。刘顺中等个头,方脸短须,四十三四岁上下。冯晓宇来前,他正独自坐在外客厅里摇头叹息。听冯晓宇说明来意,他苦笑一下说道:“你大概也知道,东家正缺银子呢。唉,估计时间不会长了。”

冯晓宇不好意思的说道:“刘管家,可是我只买二两银子的。”

刘顺说道:“二两也是银子啊,况且你吃完了不得要继续买吗?!”

冯晓宇把米背回去,把水缸挑满水,除了看三嫂子织布、兰小梅纺线,就没多少事了。正是从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中,了解到了一些情况。小石洼村只有二十八户人家,归坪山县管辖,坪山县的上面是镍郡。而这个国,叫成国。三嫂子本名姓吴,叫吴秀云。她死去的丈夫叫张小柱,在家排行老三。大哥叫张大柱,二哥叫张二柱。三嫂子是按张小柱在家里的排行叫的。吴秀云17岁出嫁,18岁张小柱得病去世,已经守寡一年多了。吃完晚饭就该睡觉了。但天还没黑,冯晓宇暂时睡不着,就躺在席子上盘算接下来的日子。朱德才在冯晓宇上工的第二天,就把另一个人辞了,原因是冯晓宇一人能干两个人的事。冯晓宇每天多挣20文,武馆节约10文钱的开支,两全其美,又何乐不为呢。听朱德才的口气,冯晓宇似乎可以长期在武馆干,这样一来,每年就能挣18两银子,加上这次的出差补助,除去该有的花费,估计明年的这个时候,就可以盖属于自己的房子了。接下来,就是他娶媳妇,兰小梅出嫁的事情了。冯晓宇想到这里,望着案几对面的兰小梅问道:“兰小梅,你说村里的女子出嫁,该准备多少嫁妆呢?”

“晓宇哥,你问这个做什么?”

“你看咱们马上就有房子了,你也长大了……哦,对了,你说我们两个多大了?”

两人自从有了住处,再没讨论过以前的事情。兰小梅是不想忆起以前的艰辛,冯晓宇是压根就不知道以前是怎么过来的。这个时代,根本就没有童工一说。雷震武馆雇人,只看力气,不问年龄。没想到冯晓宇又想起了这个。兰小梅睁大眼睛,用不可思议的眼神望着冯晓宇问道:“晓宇哥,你连这个都记不起来了吗?”

冯晓宇苦笑着说道:“我的确是烧糊涂了,把以前的事情都给忘完了。”

兰小梅叹了口气,轻声说道:“唉,其实不记得也好,以前受过的苦、遭过的罪,忘得越干净越好。我熬不住的时候就想啊,这一觉睡过去再不醒来一了百了多好,可是我又舍不得你。”

“咱们家的其他人呢?”

“都死了,地淹了、房子也塌了,是你爹带我们出来的,可是没走十日,他就发起了高烧……”“我保证,以后再不会让兰小梅过苦日子了,也不会让兰小梅受人欺负,咱们安安稳稳的过好日子好不好?”

“嗯。”

兰小梅点了点头,然后说道:“我今年十四岁,晓宇哥你十五了。”

“再过三年你就十六了,到了该嫁人的年龄。到时候哥得给你找个好人家,多准备些嫁妆。”

兰小梅没想到,冯晓宇问她年龄原来是这个目的,美好的心情瞬间变成了委屈。她一骨碌坐起来,用泪汪汪的眼睛,望着冯晓宇问道:“晓宇哥,这才刚安定下来,你就打算不要我啦?”

“我啥时候说过不要你了?俗话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我迟早要娶媳妇,你迟早也是要嫁人的呀!再说了,你就算嫁了人家,也还是我的妹妹呀。”

一直以来,冯晓宇都把兰小梅当妹妹看待。若不是两人租住着吴秀云的房子,他压根就不可能与兰小梅同住一个屋子。只是草席上的案几可以把两人隔开,晚上睡觉并不会挨在一起。兰小梅定定的望了冯晓宇几秒,突然觉得冯晓宇并不是想把她撵走,而是真的把以前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晓宇哥,我就是你的媳妇啊。我爷爷和你爹爹早就说好了的,说等我长大了,就把我许配给你。”

作为一个穷人家的孩子,兰小梅远没有大家闺秀的那种矜持和含蓄,再加上性格直爽,和冯晓宇一路相守相伴过来,自然更没有顾忌。再说涉及到人生大事,她也顾不上什么害羞不害羞的了。冯晓宇却笑了起来。兰小梅莫名其妙地问道:“晓宇哥,你笑什么呀?”

“你一直喊我晓宇哥,我以为你就是妹妹呢!”

“那你还打算把我嫁出去吗?”

冯晓宇相信兰小梅说的是真的。就算爷爷没说过,那只要兰小梅愿意,自然就是他的媳妇了。现在两人相依为命,既不需要谁同意,更没有谁来反对。于是冯晓宇摇摇头,笑着说道:“凭什么呀?把你嫁出去我得准备嫁妆,我再娶媳妇还得准备聘礼,一来一回我亏大了。”

兰小梅“噗呲”一声笑了出来。不管冯晓宇是不是真的在乎银子,只要两个人能厮守一起,也算达到了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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