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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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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呜噜呜噜嗷嗷嗷啊咕噗————————————”漆黑的羽翼划过下午的天空,从人类的喉咙里发出的鸟鸣成了天空中唯一的主旋律。毕竟,别的鸟叫不过她。在经历了整整两个时辰的飞行后,黑羽巨鹰拍着翅膀再度飞走,留下了邬月白和唐素粥,以及跪在地上,把中午吃的那点东西全都吐了个干净的可怜虫。太阳已经渐渐朝着西方沉落,天空变成了鲜艳的红色,几人身处于一处村庄之中,周遭的建筑风格相当粗犷,这里绝大部分都是采用木质结构建筑的房屋,支撑起房梁的木头裸露在稻草的棚顶之外,几乎看不到有哪家砌了砖墙。并且比起常见的房屋来说,这个村子的建筑风格总充斥着一股莫名的违和感。道路倒是平整宽敞,只可惜周遭鸦雀无声,只有一个半瘫在地上的家伙在怪叫:“阿呜哇唔,咕呜哇嘎!”

邬月白无奈的说道:“好了好了,不会说话的有小唐就够了,你清醒一点。”

妙阳佝偻着后背,红色的长发披在肩膀上再度失去光泽,她面无血色,努力地蠕动着嘴唇,手脚并用的样子像极了之前想要给她解释“虚蜕术”的唐素粥。不过唐素粥倒是很快理解了妙阳想要表达的意思:“她,是问你,这是哪儿。”

“这儿是妖界,封陵山的另一头……灵通村,也就是那个突然之间被灭村的地方。”

听到妖界两个字,因为高强度飞行而虚脱的妙阳像是恢复了一点力气似的睁大了眼睛,眸子中恢复了些许的神采。“为什么……直接来这里了?”

“嗯,这不是能好好说话嘛。”

邬月白笑了笑:“这村子莫名其妙的被人灭了满门,咱们总得来亲自看看情况吧。”

“可,这里是妖界……我们擅闯这里是不是不太好……”“我们不是天义盟的官差,来这里又不是为了查案子,只是顺道来看看,感受一下情况,顺便找个地方歇一宿而已,就当是来个荒村借宿好了。”

“……啥?!”

妙阳惨叫了一声:“我们今晚要在妖界的地盘过夜!?还是个被人灭了村的……鬼,鬼村!?”

“是啊,看看哪个房子比较顺眼,我们进去打扫打扫,总的有个地方歇脚。”

“你……算了,您说怎样就怎样吧。”

没力气吐槽的妙阳很快又萎靡了回去,反正事已至此,来都来了,只能随遇而安。太阳渐渐落山了,邬月白没有再撑起他那把遮挡太阳的黑伞,在傍晚漫步的邬月白似乎比白天的时候更活跃了些,一边沿着灵通村的大道走,邬月白一边跟妙阳介绍着。“你看到了吗,有些建筑的门离奇的小,甚至有些干脆就是个洞。这是因为妖族当中有不少的一群人习惯在休息的时候变回原形,用它们出生以来就习惯的方式睡觉,大蛇喜欢盘在树上,老鼠喜欢缩在洞窟里,原本体型跟人类差异越大的妖族,房屋就越是特别。不过灵通村很靠近人界,这里的居民多少受到了我们那边的影响,不管什么体型的都会给自己准备好休息的房屋——甚至还有磨坊,水井这些。甭管用不用得到,对生活在这里的妖族来说,模仿人类本身就是一种乐趣。”

“灵通村还有个不太成文的规定,就是离开家门在大道上行走时,除了小孩子之外,能够化形的尽量要保持化形的状态行走。跟妖界深处的妖怪不同,愿意住在这种边境地带的妖族大多都不排斥,甚至是喜欢人类,他们乐于接受人类的文化,除了天铡寨之外,灵通村还跟其他很多人类商会保持着联系……当然了,这样的行为在一些妖族眼里看来多少有些‘可耻’,认为这帮妖族过于遵崇人类,自轻自贱。”

“哦,这里我记得原本是……”明明身处于妖界,却能对这里的环境侃侃而谈,虚弱的妙阳被唐素粥搀扶着,跟着如同导游一样的邬月白穿梭在这无人的荒村。为了挑选晚上住宿的地方,他们时不时的会进入村民的房屋看几眼,就这样一路挑挑走走了又半个时辰,天完全黑了下来,荒村陷入了完全的黑暗之中——毕竟灵通村已经不会再有点燃灯火的住民了。“就这儿吧,如何?天快黑了。”

“我怎么有一种被人带着野营的感觉啊……”最后好不容易,几人找到了一间看起来能够容纳三人入住的房间,妙阳摸索了一下自己的储物戒指,从中取出了一枚用以照明的夜明珠握在手中。跟其他的房间一样,这屋子的构造也很简单,毕竟只是妖怪用来模仿人类习性而建造的屋子,一进门是一个厅室,摆放着一张桌子,几个用来充当凳子的木头墩,并没有锅台和储食柜之类的必需品,南北两侧各有个小门,打开进去则完全是空旷的屋子,只是地上铺了些许稻草梗来表示这是用来休息的“卧室”。三人进门后,唐素粥微微打了个哈欠,她卸下包袱,从包里掏出了两枚被蓝布包裹的饼子放在了桌子上。“你俩,晚饭,我累了。”

说罢,她走进了东侧的“卧室”,晃晃悠悠的将倒在了稻草堆上,将包袱垫在了脑袋下面,闭上眼睛就要入睡。而被拖拽飞行了两个时辰,又走了那么久的妙阳也是累得够呛,一屁股坐在树墩子上,大大地伸了个懒腰:“哈~~~啊——好累。”

邬月白走到东边的卧室,将外衣脱了下来盖在唐素粥的身上,又小心翼翼的把门关上,身穿着一件对襟黑褂坐到了妙阳的对面,笑道:“难为你再飞一趟了,不过……这一个时辰以来,妙阳姑娘有发现这个村子哪里不对劲吗?”

“不对劲……啊。”

妙阳挠了挠头:“我记得徐寨主说的是……两周前,他们被袭击了对吧?咱们今天下午逛了不少的房间,有的积灰甚多,有的则完全没什么积尘……也许有什么人在灭村事件发生后还来这个村子住过吧,就像咱们一样。”

“还有么?”

“还有就是村子没什么被破坏过的痕迹,明明说是被灭村了,但却找不到尸体——虽然也有可能是被妖族的人处理掉就是了,不过战斗过的痕迹很少,几乎看不到有什么厮打反抗的痕迹……有可能这个村子是死于下毒之类的手段……然后说到下毒,难免就想到了今天的那头被你放跑的狐狸了。”

“哦?不错,还有呢?”

“还有就是……喂!我说邬老板,你到底是带我来野营的,还是带我来考试的啊!我本来就想吐的要死了,没那么多精力回应邬老板你的问题啦!”

邬月白闻言笑了笑,点点头:“也对。”

“真是的,邬老板呐,饶了我吧,我已经不想动脑子了,唉……”妙阳哀叹着趴在桌子上,一头艳丽的红发蓬乱的翘起,妙阳也没心思梳理,用手背托着下巴,像是小猫一样喉咙里发着“咕噜噜”的声音。“身为白云舵主,不时刻动着脑子可不行吧。”

邬月白伸手拆开了唐素粥睡前留下的蓝布包,把里头的一枚饼递到了妙阳面前:“毕竟除了天义盟总部之外,就属你们五大分舵了,平日里政务应当不少。”

“政务多少倒不是问题,问题是要应付那些惦记着我位置的家伙啊,唉……”妙阳抬手接过饼来,咬了一口,虽然邬月白提及的对她而言并非是有趣的话题,但不知是由于身处妖界还是累了一天,妙阳情不自禁的接着邬月白的话题,开始抱怨了起来:“从前代手里接到那个牌子开始,除了家里人之外,身边几乎就没人用正常的眼神看待我了。”

邬月白不动声色的掐了一下自己的食指指节,笑着问道:“天义盟分舵舵主,盟主之下,万人之上,惦记你位置的人多也正常——不过白云舵主之位,只要上代舵主认定了,在被其他四位舵主公开弹劾之前,任何下属不得谮越夺权也是规矩,妙阳姑娘不用太过担心。”

“哈哈,是啊,他们是不能直接把这个白玉牌从我手里抢走,但是挤兑人的方法,他们可多得是。”

妙阳放下烧饼,语气中透着深深的疲惫:“擅自增大我的工作量,隐瞒不报,私自行动,泼黑水……从小到大,这种程度的手段我好歹也都能应付过来了,可最想不到的是这帮家伙的歪点子那么多——你知道吗,我十一岁那年就有一大帮家伙找我爹去提亲,不是这个掌门的公子就是那个家族的少爷。”

“为利联姻,很正常的事情,更何况妙阳姑娘你年少有为,姿容端丽,肯定——”“对他们而言,娶的是我怀里的这个白玉牌子,我只是买牌子附赠的啦。”

妙阳吐了一下舌头,旋即露出苦笑来:“更甚者有一次,我因为工作原因,不得不去见一个人傻钱多的提亲对象,那人傻是真的傻,饭局上直接问我要多少彩礼可以把这个白玉牌子转让给他们家,气得我当时就——”“掀桌子走人了还是给了他两拳?”

“点了整整两套全本菜单的菜。”

“……好,不愧是你。”

“对,不愧是我,噗。”

妙阳噗嗤一下笑了出来,也不知道她刚才说的是真话还是玩笑话,只是她似乎终于找到了一个宣泄情绪的地方,找到了一个可以笑的点,本不是那么好笑的事情,妙阳却笑得花枝乱颤,像是一朵盛放的凤尾花。邬月白看着这样的妙阳,沉默了一会儿,等妙阳笑声歇了会儿后问道:“既然这牌子给你带来这么多麻烦,为什么不干脆找个合适的价格转让出去呢?我看姑娘你也不像是个贪图权势之人……这个白云舵主做的,对你而言似乎还是压力更大些。”

“不是不想,而是不愿。”

妙阳一边说着,一边讲手探入怀里,摸索出了那一枚白玉牌,玉牌在夜明珠的映照下散发着淡淡的绿光,她将这玉牌在邬月白面前晃了晃:“既然前代当年将它给了我,那我就有责任照顾好前代给我的东西……至少,我得给它找到一个合适的主人,才算对得起那位舵主大人的信任。”

“您之前说来着封陵山,不就是为了找他么。”

“嗯。”

妙阳点点头,嘿嘿笑了一声,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道:“其实这次,我多少有些破釜沉舟了,天义盟那边还有不少的事情没处理,这次是我偷偷溜出来的……有人告诉我前代就在这封陵山——虽然现在想来,告诉我这句话的人最有可能就是冒充我下达屠村命令的那个‘白云舵主’,但至少当时的我决定搏一下……如果能见到前代,我就将这个牌子还给他,目前我认识的人里,没人比他更适合担当这个位置的了。”

“不尽然吧。”

邬月白松开手指,轻轻揉搓着自己的食指指节:“他当初把牌子交给年幼的你,虽然说的有些失礼,但我真不觉得他有尽到对牌子负责,至少……不像是妙阳姑娘这般周到。”

“哈哈,没事没事,倒不如说……嘿嘿。”

“……啊?”

妙阳不明所以的又在傻笑,这下邬月白是真的摸不清头脑了,不过既然她有她的坚持,邬月白也不打算再多话。哪里知道妙阳正聊到了兴头上,亮着眼睛问道:“话说,一直没机会问您……您跟小唐,真的是兄妹吗?”

“严格来说并不算是,她是我收养的孩子,说算兄妹也行,说算父女也不错。”

“那……我一直有些在意,小唐说话的习惯是怎么回事?老实说,感觉那也不像是口吃,结巴之类的,小唐说话时语序总觉得怪怪的。”

回想起今天唐素粥跟自己解释尸体自燃现象时,急得直蹦的模样,妙阳忍不住问道:“按理说,她这个岁数的孩子说话不会如此生硬才对。”

“小唐……因为被收养前的一些经历,有一定程度的失语症,紧张,焦虑,恐惧的时候,她就会完全无法言语。再加上她本身就内向,不太爱跟人练习说话,也就成了如今的样子。”

“原来如此,抱歉,是我冒昧了。”

妙阳看了一眼东边的卧室门,略有些心疼。邬月白摇摇头:“别在意,你愿意关心小唐,身为监护人,我反而有些高兴。”

“那……邬老板,我可以问一些关于你的问题吗?”

“诶?”

邬月白皱了一下眉头,踌躇了一会儿,缓缓点头:“如果是我能够回答的话……”“那太好了。”

妙阳笑着眯起了眼,开口道:“邬老板,你其实认识前代舵主,并且知道他的下落吧?”

“哦……?”

被妙阳玫色的眸子盯着,邬月白淡淡地说道:“既然我一开始就告诉姑娘我不知道,那么哪怕我知道,如今我也依旧不会给您别的答案。”

“噗,果然,哈哈哈哈哈,果然好相似……”然而让邬月白没想到的是,他的这个含糊回答反而逗乐了妙阳。妙阳捧着肚子哈哈大笑了起来,这倒让邬月白有些不明所以:“妙阳姑娘,这有什么好笑的么?”

“噗噗……不,抱歉,我并不是笑话邬老板你,而是你刚才慢条斯理还拗口的说话方式,像极了,哈哈哈,像极了我的一个老朋友。”

妙阳缓了好大一口气,擦了擦笑出来的眼泪:“我曾经有个……嗯,我单方面认为是朋友的家伙,差不多就是跟老板你刚才那样,平时闷闷的,即便是偶尔开口说话,也是非常……噗,哈哈哈。”

虽然莫名其妙,不过看到刚才还有些沉闷的妙阳笑得这么开心,邬月白也应和地说道:“哦?想不到还有与我如此投缘的,他叫什么?”

“他叫——唉,算了算了,反正那家伙已经不在人世了,邬老板也八成见不到他……就算见到了,也不会再用以前的名字了吧,就像现在的我叫花妙一样。”

“哦,姑娘以前不就是叫这个名……?”

邬月白还未问完,耳朵动了一下,止住了问题,扭头看向房屋的大门,笑道:“看来,我们的交谈要稍微停歇一会儿了,那群家伙们终于来了。”

“那群家伙们?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马上就知道我为什么要连夜赶来这个妖界的灵通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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