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啧……”谭立用手里的木棍拍了拍贺礼的脸,“追求者,你他妈的还挺多追求者,在学校挺狂啊。”
“不狂,上次怎么把你打怕。”
谭立成脸色顿时就变了:“你打我姐的事过不去,今天我就连本带利讨回来。”
贺礼笑笑没说话,回头看了一眼许愿。 或许是上辈子夫妻的默契,许愿懂了贺礼的眼神,让她跑。 她心里明白,她不跑,会成为了他的累赘。 谭立成做了一个手势,身后几个小弟立马朝着贺礼围过去。 许愿默默捏着书包带子,小小后退了一小步,转身,拔腿就跑。 “把那个女孩抓回来。”
显然谭立成是低估了一个外表看起来文静柔弱的女生。 许愿对这边熟,很轻而易举的甩掉了对方。 她钻进一家书店,老板认识她,以为她是来买试卷的,立马拉着她往里面走。 “新到了卷子,给你留了。”
许愿心不在焉的朝着外面看了一眼,然后回神,接过一套卷子,点头:“哦,谢谢。”
她在书店里待了一会儿,不确定外面的人有没有走,一直没有出去,可是心脏猛跳了一下,突然慌了起来,她立马结了钱往回跑。 围墙外早就没有贺礼的身影,一条冗长柏油路空无一人,许愿抬脚往前走,经过一条黑色小巷时听到里面有动静。 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拉进黑暗潮湿的巷子里。 对方剧烈喘息,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 许愿小心翼翼的叫了一声:“贺礼?”
“别说话。”
许愿立马沉默了下来,手指紧紧抓着他的衣服。 他们在黑暗中沉默,只有在这个时候,贺礼才能这样明目张胆看向她。 天上一颗星星都没有,没有一丝光芒,许愿察觉到他在盯着自己看。 黑暗里,他们互相看不清对方,却在对视。 只是,许愿感觉到手上有什么东西在爬,慢慢的蠕动,未知的恐惧让她头皮发麻。 “贺礼……” “别……”贺礼皱眉,立马制止她不要说话,女生怯怯的说:“有个东西爬到我上了,黏黏的。”
她吓得身子僵硬,不敢动。 贺礼沉眸靠近,捂住她的嘴唇,另只手去摸索她的手,也不知道手上爬的是什么,黏糊糊的,他把那个东西拿开。 许愿眨了眨眼睛,感觉他的手好烫,还带着血腥味,粘稠的,黏在她脸上。 许愿心头一颤。 他有凝血障碍。 只是来不及担心这个,巷子外便传来了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和对话声。 “你们几个有什么用?一个受了伤的人也能追丢?”
“还有你,一个女孩子柔柔弱弱的你也能追丢?快点给我找,仔细找。”
脚步声越来越近,许愿的心也跟着越跳越快。 脚步越来越近,走了两步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停下脚步,大概是因为这条巷子又脏又差,昨晚还下过雨,水泥路坑坑洼洼的,一踩就是一脚水。 那人停下脚步,转身朝着巷子口走:“成哥,这里面没有。”
“去别的地方看看,他受伤了,跑不远。”
谭立成啐了一口里的铁锈味,咒骂了一声:“妈的,我要让他跪着给我姐道歉,让他狂!”
一行人,脚步凌乱,慢慢走远。 他的手慢慢拿开,站在没动。 “贺礼,你得赶紧去医院。”
还没等她把话说完,黑影就朝着她倒了下来,她支撑不住一个男人的重量,只好靠在墙上,使出力气托着他的身子。 “贺礼?”
许愿叫了一声没反应,腾出一只手掏出手机,打开了手电筒。 他的外套被浸湿,后背被利器扎了一刀,还在往外渗着血液。 许愿正不知所措,手上的手机突然突兀的震动。 她没看,直接接通。 许诺的声音响起:“到家了吗?”
许愿托着贺礼的身子,声音发抖:“哥,我这有人受伤了。”
“在哪?”
“挂电话,我发定位给你。”
许诺来的很快,这个点,过了放学,下班高峰期,路上没什么车,一路上没有堵。 许诺看了一眼男生,看着年轻,应该不大,没有了意识,几处伤口一直在流血。 “同学?”
“嗯。”
“怎么伤的?”
怕许诺看出什么,许愿慌张害怕以为的神色:“我不知道,我路上碰到他的。”
许诺点了点头:“马上就到医院了。”
随后,许诺又给医院打了一通电话,让人提前准备好了担架。 到了医院,直接被推进病房。 “病人凝血障碍,麻烦用冰冻血浆或者冷沉淀。”
有护士问:“你是伤者家属吗?”
“我是他……”许愿几乎脱口那句“我是他老婆”,差点忘记,这一世,他们的关系比陌生人还陌生,许愿心头酸酸的,张了张嘴,回答,”我是他,他同学。”
许诺抬头,看了一眼许愿,没说话,低下头查看贺礼的伤口。 或许是心虚,许诺那一眼好像是把她看穿了似的,许愿心头悸动,揪着校服,脸上火辣辣的。 “你怎么知道他有凝血障碍?”
许诺突然问。 “啊,因为,他在学校受过伤,所以我知道。”
其他医生显然不信她,嫌弃她碍事:“麻烦你在外面等一下,我们需要给伤者检查伤口。”
“不用检查了,刀伤,的确有凝血障碍,没什么大碍,皮外伤,然后还有高烧。”
“先降温,再输注冷沉淀。”
高烧。 难怪他手上温度灼热。 应该是昨天晚上淋雨的原因。 看着许诺在忙,许愿看了一眼病床上脸色苍白的贺礼,收回视线,走出病房在外面等。 过了一会儿,许诺出来了。 “体温正常了,再输冷沉淀。”
许愿点头:“那个哥,他的医药费。”
“我垫上了。”
许诺,“有办法联系他家人吗?”
许愿摇头。 他哪里还有家人。 他只剩自己了。 “那,等他醒了再说。”
他哥没有再多问什么,许愿没有留下来等他醒的理由,就回了家。 临走时,趁着许诺不在病房,她去了看了贺礼一眼。 那个叛逆、孤僻的少年,没有锋芒。 许愿弯下腰,手指轻轻点了一下他额头,眼眶发热,在他耳边低低呢喃他的名字:“贺礼啊……”